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吠犬疑案 | 上頁 下頁 | |
五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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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證人說,「我當時想也許在米德威克可以找到卡特賴特夫人,所以就乘飛機去了。」 「這份電報是不是你在那兒的郵局發的?」梅森問道。 「不是的。我已告訴過你我無法寫電報。」 「好吧,我們再來談談你這只受傷的手。你右手傷得很重以致於無法握筆,是嗎?」 「是。」 「今年10月17日你的手是這樣嗎?」 「是。」 「10月18日也是這樣?」 「是。」 「19日也是這樣?」 「是。」 「那麼,我來問你,在我提到的這段時間裡你一直都在寫日記,是不是?」 「是。」她不加思索地脫口而出,突然倒吸了一口氣,咬著嘴唇改口說:「不是。」 梅森問:「到底是還是不是?」 「不是。」 梅森突然從口袋裡拿出一頁撕下來的紙,說:「這是不是你10月18日記的日記?」 證人兩眼直愣愣地盯著那頁撕下來的紙,無話可說。 梅森說:「你兩隻手都可以寫字,那段時間你一直在寫日記,不過用的是左手。這是不是事實?你一直可以用左手寫字,而且當你想隱瞞自己的筆跡時就用左手寫,這是不是事實?這是從你的日記中撕下來的一頁,上面的筆跡和聲稱是波拉·卡特賴特寫的那封信和電報上的筆跡完全相同。這是不是事實?」 證人站起身來目光呆滯地看了一眼馬卡姆法官,又看了看陪審團,然後張開鐵青的雙唇尖叫了一聲。 審判室裡頓時一片喧嘩。法警使勁地敲著木槌要求大家肅靜,助理檢察官慌忙地跑向證人。 德魯姆站起來發狂似地喊叫著請求休庭,而他的聲音卻被一片喧鬧聲淹沒了。 梅森回到辯護席上坐下來。 助理檢察官走到西爾馬·本頓身邊,抓住她的胳膊帶她離開證人席。突然她向前摔了一跤,一下子昏倒在地。 在一片嘈雜聲中德魯姆扯著嗓門大聲喊叫道:「閣下,出於一般的禮節,出於仁慈,我要求推遲審理本案,等這位證人情緒穩定下來,身體恢復之後再進一步提問。她顯然病得很重,在這個時候對她繼續進行無情的提問有失禮節和仁慈!」 馬卡姆法官眯著眼思索了一會幾,然後將目光投向梅森。 觀眾們為了聽到梅森的聲音,終於停止了喧嘩。梅森用平靜的聲音說:「請問檢察官,這是你請求延期審判的惟一理由嗎?」 「當然。」德魯姆說。 「鑒於你請求延期審判,還請問一下你是否還有證人,換句話說,這是不是你最後一位證人?」 德魯姆說:「這是我最後一位證人。我同意你對她提問,我們的目的都是為了查清本案的真相。 「但是,我不能同意對這位精神顯然極度緊張的女人繼續提問。」 馬卡姆法官說:「律師,我認為這個請求完全可以接受,至少可以稍微推遲一些。」 梅森面帶微笑,彬彬有禮地說:「閣下,沒有必要請求延期了。我很榮幸地宣佈,鑒於證人目前的精神狀態,本人又希望了結此案,因此提問就到此為止。」 他說完後坐下來。 德魯姆站在椅子旁邊用懷疑的目光注視著梅森,問:「你提問完了?」 「是。」 德魯姆說:「你讓我大吃一驚。閣下,我希望將本案延遲到明天早上。」 「為什麼?」馬卡姆法官問道。 「我想把案情整理一下,以便確定下一步訴訟程序。」德魯姆說。 「但在回答辯護人提出的問題時,你已申明這是你最後一名證人。」馬卡姆法官指出。 梅森向法官和陪審團鞠了一躬,說:「被告方也停止提出證據。」 「什麼?你什麼證據都不提了?」 梅森嚴肅地說:「被告停止提出證據。」 馬卡姆法官慎重地問道:「你們兩位先生想對本案進行辯論嗎?」 「我願意。」梅森說。 「那麼,你呢?」法官問德魯姆。 「閣下,眼下我不能對本案進行辯論,我需要做些準備。因此我再一次請求休庭……」 法官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再次駁回請求。我認為法庭應該考慮本案被告的權利。往下辯論吧,德魯姆先生。」 德魯姆說:「閣下,我想請求法庭撤銷本案。」 法官點了點頭,說:「好吧,如果……」 梅森站起來說:「閣下,我反對這一請求。我事先已申明了我的態度。本案中的被告有權利要求洗清自己的名聲,而撤銷本案並不能洗清她的名聲。」 馬卡姆法官眯縫著眼睛審慎地注視著梅森,就像一隻貓密切注視著一個老鼠洞一樣。 「律師,你反對檢察當局撤銷訴訟嗎?」 「是的。」 「那麼請陪審員審理本案,由地方檢察官辯護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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