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吠犬疑案 | 上頁 下頁 | |
三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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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通向監獄的門開了,一位女看守挽著福布斯夫人走進來。 貝西·福布斯面色蒼白但很平靜,她眼睛裡面流露出恐怖而恍惚的神情,雙唇緊閉,顯得異常堅決。她環顧四周,看見梅森正從椅子上站起來。 「早上好!」他問候道。 「早上好!」她說,聲音沉著堅定,然後走到桌子跟前。 「坐在我對面的椅子上。」梅森說。 她坐下來,強裝了一下笑臉。女看守從通向監獄的門退出,有一個衛兵好奇地看了一眼囚籠,然後轉身走到一個完全聽不到他們談話的地方。房裡只剩下律師和當事人。 「哎,」梅森說,「關於那支槍,你是不是對我撒謊了?」 她提心吊膽地看了看四周,用舌尖舔了舔雙唇,說:「我沒撒謊,我只是忘啦。」 「忘了什麼?」 「忘了買那支槍的事。」 「那麼你現在就給我講一講是怎麼一回事情?」他說。 她慢慢地、字斟句酌地說:「在我丈夫離開聖巴巴拉的前兩天,我發現了他與波拉·卡特賴特之間的隱私,我就從當局那裡搞了一張持槍許可證,並在一家體育用品商店買了那支自動手槍。」 「你準備用它幹什麼?」他問道。 「不知道。」她說。 「準備用它對付你的丈夫嗎?」 「不知道。」 「準備用它對付波拉·卡特賴特?」 「告訴你,我不知道。我只是一時衝動買了它。也許是想用它來嚇唬他們一下。」 「哦,」他說,「那支槍呢?」「我的丈夫從我手上拿走啦。」 「這麼說,你給他看過?」 「是。」 「你為什麼會給他看?」 「他惹我生氣了。」 「哦,所以你用它來威脅他,是嗎?」 「也可以這麼說吧。我從手提包裡取出那支槍,警告他說,我寧肯自殺也不願意成為一個沒有能力守住丈夫而被丈夫拋棄的人。」 「你說的都是真話嗎?」梅森說著不露聲色地審視著她。 「是,我說的是心裡話。」她說。 「但你沒有自殺。」 「是的。」 「為什麼?」 「碰巧我沒有槍。」 「為什麼沒有槍?」 「我給你說過,我丈夫從我手中把槍奪走啦。」 「你是給我這麼說過,但我認為他也許把槍又還給你了。」 「沒有。槍在他那裡,我以後再也沒有見到過那支槍。」 「這麼說你沒有自殺是因為你沒有槍了?」 「對。」 梅森用手指敲打著桌面,說:「還有其他的自殺方法嘛。」 「那些方法都不容易。」 「聖巴巴拉附近不是有大片的海域嗎?」 「我不喜歡淹死。」 「你喜歡被槍打死?」 「請不要取笑我了。你難道不能相信我嗎?」她說。 他慢聲慢氣地說:「我是站在陪審員的角度看這個問題的。」 「陪審員根本就不會問我這些問題。」她突然發火地說道。 「你說得對。」梅森怏怏不快地說,「但是地方檢察官會問你那些問題,而陪審員也會在旁邊聽的。」 她說:「我的確沒有辦法。我給你說的都是實話。」 「這麼說你丈夫在離開聖巴巴拉時把槍也帶走啦?」 「我猜是這樣的。我以後再也沒有見到過它。」 「那麼你認為有人從你丈夫手中拿走了槍,並用這支槍打死了警犬和他,對嗎?」 「不。」 「你是怎麼想的?」 她慢慢地說:「有一個能接近我丈夫東西的人拿到那支槍,並等待時機想殺死他。」 「你認為這個人是誰?」 她說:「可能是波拉·卡特賴特,也可能是阿瑟·卡特賴特。」 「西爾馬·本頓呢?」梅森不慌不忙地問道,「她看上去屬那種容易激動的人。」 「西爾馬·本頓為什麼要打死他?」 「我不知道,」梅森說,「波拉·卡特賴特已和他生活了那麼長時間,她又為什麼要打死他呢?」 「她也許有一定的原因。」貝西·福布斯說道。 「按你的推測,她應該是先跟她的丈夫私奔,然後又回來殺死了福布斯。」 「是。」 梅森固執地說:「我認為還是應該堅持這一種推論:不是阿瑟·卡特賴特就是西爾馬·本頓打死了他。我對案情瞭解的越多,就越傾向于把注意力集中在西爾馬·本頓身上。」 「為什麼?」她問道。 「因為她將成為對你不利的證人。我們最好讓人們知道檢查當局找來的證人可能會嫁禍於人。」 「你好像不相信我給你講的關於那支槍的事。」她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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