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吠犬疑案 | 上頁 下頁 | |
三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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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裡特點點頭,但並沒有馬上打電話,她等梅森關上里間的門時,才拿起電話。 梅森將帽子往書櫃上一扔,開始在屋內走來走去。這時斯特裡特打開門,說:「保羅·德雷克來了。」 「讓他進來。」他說。 德雷克懶洋洋地瞅著梅森,慢聲慢氣地說:「哎呀,夥計,你就沒睡一會兒?」 「你怎麼知道的?」 「昨晚我一直在跟蹤你,或者說得更確切一點兒,我手下的人在跟蹤你。」 「我睡了兩個多小時,洗了個蒸汽浴,刮了臉。辦案時能做到這樣也就足夠了。」 「好吧,給我一支煙,告訴我有什麼新聞。」德雷克說著身子往下一沉,坐在一張大皮椅上,兩條腿懸吊在椅子扶手上。 梅森遞給他一支煙,又給他拿了火柴,說:「你倒是挺喜歡別人伺候你。」 「你不也一樣嗎,」德雷克說,「你把每個私人偵探所都搞得沸沸揚揚。我收到了很多電報,上面提供的都是些錯誤的消息或無關緊要的事實,你一個星期都看不完。」 「你發現阿瑟·卡特賴特或波拉·卡特賴特的線索了嗎?」梅森問。 「一點線索也沒有。他們已從地球上徹底消失了。不僅如此,我們已問過城裡的每個出租汽車公司,並和所有汽車司機都談過了,就是找不出一個人在卡特賴特夫人離開弗利住宅的那天早上開車去過米爾帕斯路4889號。」 「你知不知道是哪種出租車?」 「不知道。西爾馬·本頓說是一輛出租車。她對這一點很肯定,但我們就是找不到這輛出租車。」 「也許司機撒謊了?」梅森說。 「也許,但這不大可能。」 梅森在桌子後面坐下,用手敲著桌面說:「保羅,我可以駁回他們對貝西·福布斯的指控。」 「你當然可以,」德雷克說,「你只需讓那個女人說明情況就行了,你為什麼要她保持沉默?只有有罪的人或不思悔改的罪犯才會使用這種詭計。」 「我想等到你手下的人確實找不到卡特賴特之後再讓她說明自己的情況。」梅森說。 「這與她有什麼關係?」德雷克問道,「你是不是認為卡特賴特有罪,所以想等他藏到警察根本不可能找到地方之後,再把警方的注意力從貝西·福布斯身上引開?」 梅森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靜靜地坐著。過了一會兒,他開始用右手握成的拳頭輕輕地敲打桌子。 「保羅,」他說,「在這個案子上我可以將他們打得一敗塗地,但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在最適當的時候向他們出擊。我必須引起公眾的興趣,創造一種戲劇性的緊張氣氛,然後迅猛出擊。這樣不等地方檢察官想好怎樣反駁我,陪審團就已經做出了裁決。」 「你的意思是讓那女人受審?」 「她必須受審。」 「但是地方檢察官並不想審訊她。他還不能肯定是否有確鑿的證據。他只不過是想讓她說明情況。」 梅森鄭重其事地強調說:「那個女人必須受審,當然她也一定會獲得無罪宣判。不過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不是說你可以將他們打得一敗塗地嗎?」 「是的,只要我能在適當的時候以適當的方式出擊。但我得把事情弄大。」 「為什麼不讓她在初審時得到解脫?」 「那不行,我認為她註定要受審,我還要求他們能夠儘快對她審訊。」 德雷克吹出嘴裡吸進去的煙,看著梅森好奇地問:「你那藏而不露的武器是什麼?」 「如果我告訴了你,也許你會不以為然。」梅森說。 「不過,你還是可以跟我說一下。」 「我告訴你吧,那個武器就是一條嚎叫的狗。」 「天哪!」德雷克說,「你又要回到那條嚎叫的狗上?」 「是的。」梅森說。 「算了吧,那條狗與本案早就沒有關係了,它已經死了,而且它根本就沒有叫過。」 梅森固執地說:「我想證實那條狗確確實實嚎叫過。」 「但那又有什麼關係?」 「關係很大。」 「那只是一種愚蠢的迷信,」德雷克說,「只有像卡特賴特這樣神經衰弱的人才會被那條狗攪得睡不著覺。」 梅森十分堅定地說:「我必須證實那條狗真的嚎叫過,而且必須用事實證明這一點。我惟一相信的證人就是那個中國廚師阿王。」 「但阿王也說那狗沒有叫過。」 「阿王必須講實話,」梅森說,「他們把他遣送回國了嗎?」 「他們準備今天送他走。」 「好吧,」梅森說,「我準備給他搞一張傳票,傳他到這裡作證。我還想請你找一位熟練的中國翻譯,並讓這位中國翻譯知道阿王必須承認那條狗嚎叫過。」 「你的意思是說不管那條狗嚎叫過沒有,你都想讓他說叫過,是嗎?」 梅森說:「我的意思是讓阿王說真話。那條狗叫過,我想證實這一點。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如果狗沒有叫,我希望阿王就說狗沒有叫。但我相信那條狗確實叫過,而且也想證明它叫過。」 「行。這事我能辦到。我在移民局裡有熟人。」德雷克說。 「還有一件事,」梅森說,「你出其不意地告訴阿王,克林頓·弗利或福布斯,不管你怎麼叫反正都是一個人,應該對阿王被捕一事負責。這件事也許會加深這個東方人的印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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