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吠犬疑案 | 上頁 下頁
一一


  「我們先跟誰談?」彭伯頓問。

  「你自己定吧,」弗利嚴肅地說,「不過我認為你跟我夫人談完之後,就沒必要再找其他的證人了。」

  「不,」彭伯頓說,「所有的人都要見,先見那個中國廚師怎麼樣?他在家嗎?」

  「當然可以,」弗利回答說,「沿著車道繼續開,我們把他叫到他自己的房間去,你也許想看看他睡覺的地方。他就住在車庫上面。」

  「你在擴建那間房子?」

  「是擴建車庫,不是擴建那間房子,」弗利說,「車庫只有一層,廚師的房子在車庫的頂上。」

  「司機住哪兒?」彭伯頓問。

  「這個地方本來就是給司機住的,」弗利說,「但我沒有雇司機,需要坐車時我都是自己開車。」

  「那麼我們就先和那個中國廚師談談。梅森,你看怎麼樣?」彭伯頓問道。

  「怎麼都行,」梅森說,「只是希望你走之前跟我的當事人也談一談。」

  「哦,沒問題。弗利,那邊那個就是卡特賴特的住宅嗎?」

  「是的,就是北面的那套房子。」

  汽車沿車道緩緩滑行,然後在一座建築物前面停下來。正在建築物前面幹活的人們突然拼命勞動,好像是想給房主留下一個好印象,以免房主抱怨他們幹活拖拖拉拉。

  「就從這兒上去,」弗利說,「我去叫阿王。」

  彭伯頓走上一段臺階,這段臺階緊靠建築物混凝土澆制的那一邊。他突然停下腳步,因為他聽見「砰」的關門聲,還聽見一個女人說:「噢,弗利先生,我必須馬上見你。我們遇上麻煩啦……」

  那女人看見官員的汽車後,突然壓低聲音,後面說了些什麼就聽不見了。

  比爾·彭伯頓猶豫片刻,然後轉身朝屋後走去。

  「弗利,是那條狗惹事了嗎?」彭伯頓問。

  「我不知道。」弗利說。

  一位身著便服,帶著圍裙,右手和胳膊纏著繃帶的年輕女人疾步走向弗利。

  她大約有二十七八歲,頭髮梳得光溜溜的,臉上沒有化妝,給人的印象是精明強幹、相貌平平。然而只要她略施粉黛,換一身衣服,做上卷髮,肯定會是一個大美人。

  比爾·彭伯頓眯著眼睛看著她。

  「這是我的管家。」弗利介紹說。

  「哦。」彭伯頓意味深長地說。

  弗利轉過身,想說什麼又止住了。等那女人走近方才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王子咬了我一口,」她說,「它病了。」

  「怎麼會病了?」

  「我不知道,不過我看可能是中毒了。它的行為很古怪。我記得你曾經說過,如果它患了急病就把鹽放在它的舌根上,所以我抓了一把鹽往那兒放,結果被它咬了一口。」

  弗利看著那只纏著繃帶的手,問:「嚴重嗎?」

  「沒事。我想不嚴重。」

  「它現在哪兒?」

  「放進去的鹽見效後,我就把它關在你的臥室裡了。不過,我想你應該知道——我說的中毒是怎麼回事。」

  「它現在好點了嗎?」

  「好像好啦。」

  「它發作時抽搐嗎?」

  「不抽,躺在那兒哆嗦。我逗了它一兩次,它呆頭呆腦的好像沒興趣。」

  弗利點點頭,轉向彭伯頓說:「本頓女士,這是代理行政司法長官彭伯頓先生。這位是佩裡·梅森律師。這兩位先生正在對鄰居的控告進行調查。」

  「鄰居的控告?」本頓女士倒退一步,睜大一雙驚奇的眼睛問道。

  「是的。控告我們在這兒養了一個討厭的東西。」

  「什麼東西?」她追問道。

  「狗。」弗利說,「他斷定……」

  「且慢,讓我來跟她談。」彭伯頓說。

  這位年輕女人先瞅了彭伯頓,然後又看了看弗利。弗利點頭表示同意。彭伯頓問:「這條叫王子的狗是條警犬嗎?」

  「是的,先生。」

  「它住在這屋裡?」

  「當然,先生。它是弗利的狗。」

  「它在這兒多久啦?」

  「大約一年。」

  「這段時間狗一直和你們在一起嗎?」

  「是的,先生。」

  「那麼,它開始嚎叫有多長時間了?」

  「嚎叫?沒有,先生。昨天一個小販到這門前來時它叫過一次,但它從沒有嚎叫過。」

  「夜裡呢?它在夜裡嚎叫過嗎?」

  「沒有,先生。」

  「叫過嗎?」

  「沒有,先生。」

  「你敢肯定嗎?」

  「當然敢。」

  「這狗的行為很奇怪嗎?」

  她說:「它看著我就像中毒了一樣,我試著給它嘴裡放了些鹽。弗利先生曾教我這麼做。也許我不該這麼做,也許它是在抽搐。但……」

  「我問的不是這個意思,」彭伯頓說,「我是問這條狗除中毒外,有沒有其他反常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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