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吠犬疑案 | 上頁 下頁 | |
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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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這些,」他說,「把事情解釋清楚。」 「毫無疑問,卡特賴特這個人精神有些錯亂,他租下了我隔壁的房子,我敢保證房主並不瞭解他的這位房客。卡特賴特有一位僕人,是個耳聾的管家,顯然他既沒有朋友也沒有熟人。實際上他整天都鑽在屋裡。」 「是嗎,」梅森用挑戰的口氣說,「這是他的權利,對吧?也許他不喜歡周圍的人。」 多克斯站起來說:「聽著,梅森,你不能……」 「多克斯先生,」弗利說,「讓我來解釋。讓我來回答這個問題。梅森先生說話的態度我完全可以理解,他認為我利用自己的政治影響危害了他的當事人的利益。」 「噢,」梅森說,「難道不是嗎?」 「不是,」弗利面帶微笑,溫和地說,「我不過是向多克斯先生說明實情。你的當事人正如我說的那樣,是一個古怪的人。他實際上過著一種隱士般的生活。然而他又不停地在房間的窗子旁邊暗中監視我,他用一副雙筒望遠鏡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多克斯猶豫了一會兒,重新坐到轉椅上,聳聳肩,然後點燃一支煙。 「繼續說,」梅森說,「我聽著呢。」 弗利說:「第一個讓我注意這件事的人是我的中國廚師,因為他先發現了望遠鏡鏡筒。梅森先生,請相信我只是認為你的當事人精神有些錯亂,但並不知道他在幹什麼。還請你相信我可以找到足夠的證人來證明我要說的話。」 「好吧。」梅森說,「你要說什麼?」 弗利義正辭嚴地說:「我要指控他無休無止的間諜行為。他的行為嚇得我的僕人都不願呆在我家,我和我的客人都感到很惱火。他用雙筒望遠鏡窺視我。他從來不打開他樓上的燈,夜裡他拿著望遠鏡在黑暗的屋子裡不停地走來走去,窺探並監視我的一切行動。他是一個十分危險的鄰居。」 「一個人通過望遠鏡看東西應該不算犯罪吧?」梅森說。 「梅森,你知道問題不在這兒,關鍵是這個人是個瘋子。」多克斯說。 「你憑什麼說他是個瘋子?」梅森追問道。 「因為他報告說有條狗嚎叫,而這條狗根本就不叫。」 「你養了條狗,是嗎?」梅森問弗利。 「是的。」弗利平靜地說。 「你說這狗不叫?」 「是。從未叫過。」 「前兩天夜裡也沒有叫過嗎?」 「沒有。」 多克斯說:「我已和庫珀醫生談過了,他告訴我說,如果你的當事人頭腦裡有一種被人迫害的錯覺,有一種聽見狗叫的幻覺,而且害怕附近會死人,他隨時都會成為殺人狂。」 「好吧,」梅森說,「你有你的看法,我有我的看法,你要把他關押起來,是嗎?」 「我建議立案調查一下他是不是個瘋子。」多克斯嚴正地說。 「行呀,」梅森說,「不過我想把你昨天在這裡說的話重複一遍。如果你想調查一個人是不是瘋子,必須找一個人在控告書上簽字。現在誰來簽這個字?你嗎?」 「可以。」多克斯說。 「別緊張,」梅森說,「我只不過要警告你。」 「警告我什麼?」 「警告你如果你在斷言我的當事人是個瘋子的控告書上簽字,你最好再調查詳細點兒,否則你會有麻煩。」 弗利說:「先生們,先生們,請別為這個問題發生摩擦。不管怎麼說,這樣做對可憐的卡特賴特都是一件好事。我對他並沒有什麼反感,他只不過是我的一個鄰居,而他的所作所為確實令人生厭,不過我敢肯定他的行為主要是精神錯亂引起的。我僅僅是希望你們對此能深入調查一下。如果這個人沒有神經錯亂,我自然會採取措施讓他從此不要再說我的狗和我們家的事。」 多克斯對梅森說:「這並不是件為難的事。弗利完全是在行使自己的權利。你心裡清楚,你把卡特賴特帶到這裡來是為了避免任何惡意指控行為,如果卡特賴特確實將全部事實都告訴了我們,並授權提出控告,那麼他是在行使自己的權利,如果他歪曲事實,他就沒有權利指控。」 梅森冷笑著問弗利:「準備訴訟,是嗎?」 「不是。」弗利說。 梅森說:「我只是想提醒你們,我們並沒有讓人簽發逮捕狀,也沒有提交控告書,代理檢察官只是決定給你寫一封信,這不算過分吧?多克斯先生。」 「從法律上講,確實如此,」多克斯拖腔拖調地說,「但是,如果這個人是個瘋子,就應該採取措施。」 「你認為這個人是個瘋子就是根據弗利講的那條狗沒有叫過,是吧?」 「當然。不過弗利先生說他可以找到證人證明他說的話。」 「他是說過,」梅森固執地說,「但在你尚未調查那些證人之前,兩個人誰是瘋子還不一定,也許弗利是個瘋子。」 弗利開口大笑,笑得極不自然。 多克斯說:「看來你是要我們先進一步調查清楚,然後再採取行動,是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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