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躲在暗處的女人 | 上頁 下頁 | |
四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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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說什麼,看看我,笑笑說:「唐諾懂得。」 「好吧,」善樓說:「我們廢話少說,我要知道車禍的事。」 「老天!怎麼又來了?我說過幾十次了。」 「什麼時間發生的?」 「你聽清楚了。」她說:「我對時間不能太確定。」她把眼睛望下看,用左手的大拇指摸著右手的大拇指,接下去說:「是下午,應該是——我真的說不上來。我一直在想那天做了些什麼事。我就是想不起確切的時間來。你看,警官,我真的嚇了一大跳,而且那個時候我根本不知道我已經真正受傷了。我開始開車回我的公寓。進了門,不知什麼時候完全昏倒了。醒回來的時候,我在公寓裡,但什麼也記不起來——當然,我馬上知道我一定受了傷,而且不輕。不過我沒有想到會嚴重到——至於昏倒,我還認為是太緊張的關係。」 善樓說:「戴小姐,我對你開門見山問一句,希望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有沒有車禍?」 「有沒有車禍?」她重複他的問題:「你什麼意思?當然有車禍。」 「我只要知道,賀卡德有沒有真的撞了你的車,還是謊報一個車禍,為了別的事情?」 「為了別的事?你什麼意思?」 善樓說:「我們有證據顯示賀卡德涉嫌撞死人脫逃,他的車頭撞壞了。我們懷疑你和賀卡德串通好,由他把你的車在別的地方故意在車尾上撞一下。他可以逃掉撞人脫逃的刑責,你可以向保險公司聲請保險費——」 「你在亂扯什麼呀?車禍的確像我講過的發生過。我絕對不會為保險費去欺騙保險公司,在賀先生把車撞到我車之前,我也根本沒有見過他。第一次看到他名字,是我們交換看駕照的時候。」 善樓看看我,問道:「你有什麼問題嗎?小不點。」 我說:「戴小姐,你向保險公司聲請給付,聲請書是什麼人給你寫的?」 她從頭到腳掃了我一眼,突然改變了她的態度,「這和這件車禍,或其它任何事沒有關係。」她說:「尤其和你無關,賴先生。」 我說:「我再問你另外一個問題。你以前有過另外一次車禍的經驗嗎?」 她看向宓警官,說道:「我有義務要坐在這裡乖乖回答這些問題嗎?你不是說你要調查謀殺案嗎?我以前有過一千次車禍,又與你有什麼關係呢?」 「他只是問問而已呀。」善樓說。 「我也只是回答而已。」她說:「這和他沒有半點關係,警官,我想我不能整個下午不穿衣服來回答你們這些傻問題。我今天還有約會,我要開始穿衣服。我要使自己出去的時候能漂漂亮亮。」 善樓說:「我們不是對你有任何不滿。但是你知道,一旦和謀殺案扯上關係,就很難脫手。這樣好了。我只問一個問題,你有沒有請私家偵探替你辦事?」 「老天!沒有。」 「替你跟蹤盧騋夢,那統一保險公司的職員?」 「沒有,我告訴你。沒有,沒有。沒有!一千次沒有!我沒有請任何私家偵探。現在你們兩位能不能請了?」 電話鈴響。 她走向電話,把電話拿起回話,沒有去抓住罩袍,罩袍分開,她裡面只有內衣。 善樓看看她,又看向我,他說:「你還有問題問她嗎?」 「當然,」我說:「你根本還沒有試一試哩。你以為要別人招供那麼容易?你幾時見過這樣輕描淡寫一問,別人就會老實對你說,他是和人串通好來騙保險公司的?尤其現在這案子變成謀殺案了。你以前問案有過那麼容易的嗎?」 善樓說:「這件案子裡有些東西我看起來不太像真的。我不喜歡,我們冒險太大。」 戴薇薇說:「警官,這個電話是給你的,是交通組的安組長。他說要你立即聽電話,是十分重要的大事。」 善樓走過去,拿起電話,把雪茄轉到嘴巴的另一面,說道:「是宓善樓——請講。」 他靜聽了一陣,然後說:「真的?有這種事?」 對方又喂過來很多的數據。 戴薇薇看向我,瞄了我一陣,裝出一些笑容說:「我希望你會沒有事,唐諾。」 她扭動一下,改變坐姿,又一次罩袍自大腿褪下。她嫻雅地把它拉回去,嘴裡說道:「我非常同情你,假如我能為你做點什麼——合法的事——」 宓警官把話機摔回電話上,對我說:「好了,小不點,我們走。」 我說:「我還有些問題——」 「我們走!」 善樓轉身向戴薇薇說:「我實在抱歉我們這樣闖進來打擾你,戴小姐。但是,我們時間有限,而且這是件重要的事,我們只希望你能接受我們的道歉。」 「沒有關係,警官。」她說:「隨時歡迎,下次你們來,假如我不像今天這樣完全沒有穿衣服,我會請你們一起喝點酒。」 我說:「我還要問一、兩個問題,我——」 宓善樓抓住我的手臂,毫不給機會地把我推向門口。 她看我們走出門,做出一個笑容,把門關上。 「你和你的狗屎推理。」善樓說。 「又發生什麼事了?」我問。 「我告訴過你那小鬍子的事。」善樓說:「渾蛋的小鬍子!假使我有小鬍子的話,我在進汽車之前一定把它剃得乾乾淨淨,即使一定要用電鋸來鋸,我都鋸掉它。」 「你又發什麼神經了?」我問。 「認錯人了。」 「誰認錯人了?」 「那個曲太太。」 「她怎麼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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