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躲在暗處的女人 | 上頁 下頁 | |
一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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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他問我。 「這次,」我說:「才像話。你來早了,我還沒吃飯。」 「請坐,裘先生。」愛茜說。 「謝謝你。」他說。 在掃把眉毛下面的眼睛盯了我一眼,他說:「現在能不能請你告訴我,你看到什麼了?」 我說:「好像還有一筆懸賞?」 「二百五十元。」他說。 「既然有賞格,當然先談賞格的事。」 「但對我沒有用的事,我是不會出錢的。你使我相信你見到車禍,我就付二百五十元。」 「也公平。」我說。 「那就好,你說吧!」 我說:「是那一天下午的三點三十分左右。我在哥林達沿著主街走,我是在街的左側人行道向北走,在第八街和第七街之間。事實上已快到主街和第七街的交叉口。我在看紅綠燈,因為我想在街口穿過馬路走在主街的東面人行道,所以在計算是不是趕得上本次燈號改變。」 「說下去。」他說。 「有一些車——我想是四輛——在接近紅綠燈。交通號志改變,黃燈亮起。四輛車中頭一輛本可在燈號變紅前安全通過,但是他非但沒有積極快速通過,反而重重地踩了煞車,把車停住。 「在他後面的事,也只好趕緊煞車。第三輛車是敞蓬輕型的小跑車,是個漂亮女人在開車,再後面的車開得很快。開車的人顯然曾把車向左開出,要想超車,但因為——」 「你怎會知道?」 「因為我看到的時候,他正在把車縮回車道丟,但還是開得很快。」 「之後發生什麼了?」 「那輛開得快了一點的車,是輛別克,撞上了前面的小跑車。她的車已停住,後車撞上去撞得不輕。」 「她有受傷的樣子嗎?」 「除了脖子不太對勁外,其它什麼受傷的樣子也沒有。」 「脖子怎麼樣?」 我說:「脖子當時向後仰了一下。仰得很厲害。當時她車已停住,人都放鬆了。我看到她脖子向後仰。」 「她車完全停住了?」 「在撞到之前,她已把車停死一、兩秒鐘了。」 「之後呢?」 「兩個人各從自己車出來,談了一下。女的先開走,男的走到自己車頭,看了一下,聳聳肩,也開走了。他的水箱破了,我想,因為馬路上留下了一灘水。 「我只看到這一些。為了看這一些我自己也錯過交通號志改變一、兩次的機會。」 「你有沒有記下牌照號碼?」 「沒有,我沒有。」 「再看到他們,你會認得出嗎?」 「當然,我看了他們不少時間。」 「形容一下那男的。」 「又高又大——像個德州佬,穿套棕色衣服,運動襯衫。」 「多大年紀?」 「喔,四十二、三。」 「高?」 「總至少六呎二,保養很好。儘管車子水箱都破了,他還是笑瞇瞇的。他有一副剪得很短的小鬍子。」 「那是什麼時候?」 「三點三十前後不差幾分鐘。」 「哪一天?」 「八月十三。」 裘好利說:「我要給你看張相片,也許根本不是這個人。我也知道從相片認人很困難,但我要你試一試。」 他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皮夾,從皮夾裡拿出一張賀卡德的相片。這是張很好的便照,上面是裘好利自己和賀卡德,兩個人並肩站在賀麥公司,雅風天堂小區大招牌前面。 「上面你有人認識嗎?」他問。 「右邊一個是你。」我說。 「左面一個呢?」 「左面的,」我很有信心、有把握地告訴他:「就是開那輛別克。撞上小跑車的人。」 「你能確定?」 「能確定。」 裘好利慢慢又不太甘願地把皮夾放回口袋,「我什麼地方可以一定找到你?」他問。 「找愛茜就可以了,我到東到西都會和她聯絡。」 「你也住這裡?」 「不住這裡。」我說:「她讓我在這裡隨便擠兩天,我是一定要走的。」 「去哪裡?」 「沒一定。」 裘好利猶豫了一下,再取出皮夾,拿出兩張百元和一張五十元的鈔票,交給我。 「拿了這個錢,你要我替你做什麼?」我問。 「啥也不幹。」他說:「就是啥也不幹。」 「我是不是應該知道站在你邊上的人,叫什麼名字?」 「為什麼?」 「那樣,我見到他的時候,可以告訴他我見到車禍。」 「到底什麼人不對?」他問。 「是他不對。」 「你想他會高興有個證人,站在證人席上說是他錯嗎?」 我把三張鈔票用手指玩弄著說道:「沒有人自願要做證人呀!」 「你應徵了廣告。」他說:「你也得到了懸賞。現在,可以忘記這件事了。」 「你說忘記,什麼意思?」 「就像我告訴你的——忘記掉這件事。」 他毫不費力的自椅中站起,像一個還在天天訓練的運動員,走向門口,轉身。自上到下的看了蔔愛茜一眼。說道:「謝謝你,打擾你了,尤其抱歉剛才的不禮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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