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都是勾搭惹的禍 | 上頁 下頁 | |
五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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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未必。她轉向他,發現他想幹什麼,轉身脫逃。」 「於是他一槍打進她後腦。」 「是的。」 「換句話說,她背著他,完全無防情況下,他對她開一槍,沒有打中。但是,她開始逃了,一槍,就打中紅心。」 善樓伸手抓抓頭皮:「當然,我們不知道當時情況,一切都是大家在猜想而已。」 「這樣猜想不太容易和事實對得起來。」我說:「我來告訴你發生了什麼情況了。」 「那房子裡有三個人,三下槍聲。第三個人知道早晚有人要查三顆子彈來龍去脈。他不能使現場出現無可解釋的情況。他拿了槍,也拿了箱子。他把這兩件東西拿到遠離現場,找個別人聽不到的地方。他向箱子開一槍。又把箱子帶回現場,把箱子放下,把槍放在傅東佛手裡,把門自裡面鎖上,從窗裡爬出來。」 「我不懂你,」善樓說:「有什麼不能解釋的,那第三個人為什麼要那麼麻煩來來去去?」 「因為房間裡一定要有三顆子彈,沒三顆子彈怎麼解釋得通。」我說。 「但是,照你這樣說,應該變出四顆子彈出來了。」 「本是如此。」 「但是這個人為什麼要弄一顆第四子彈出來呢?」 「因為,」我說:「前三顆子彈中,有一顆在他身上。」 善樓看看我,一眨也不眨,足足四五秒鐘。他說:「是一個很好的推理。只是個推理而已。不過是一個很好的推理。」 我說:「善樓,這真的不只是個推理。你發現屍體的時候,女人的衣服都在哪裡?」 「除了身上的,其它都在箱子裡。」 我說:「這就對了。完全吻合我的推理了。一個到汽車旅館幽會一個晚上的女人,不會把上衣脫下來隨便一團,塞進箱子裡去的。槍聲響時,那衣箱是開著平放的。那上衣是在箱旁椅子上。那兇手事後慌了手腳,抓過上衣亂七八糟塞在衣箱裡,把箱子蓋上。」 「你好像知道不少。」善樓說。過了一下,又一本正經地說:「你是該知道的。你也在那裡,你是登記住進去的。」 我不吭聲,善樓仔細想了又想。突然他說:「嘿!有點意思。我要今天在場的人都給我做證明,證明這傢伙說些了什麼話。假如那是一件謀殺案,一定是唐諾,他幹的。」 「當然不是我幹的,」我說:「因為我身上沒有帶第三顆子彈。」 我又說:「看看那張現場內部照片——有屍體在裡面那張。再看看浴室毛巾架上毛巾。」 「怎麼樣。」 「兩塊洗臉毛巾,」我說:「只有一塊洗澡大毛巾。」 「怎麼樣?」 「本來當然是各有兩塊的。另外一塊大毛巾那裡去了。」 「我怎麼知道?」善樓說:「我們又不替旅館管毛巾。」 我說:「那個兇手受傷了,他拿塊毛巾包住使血液不會流出來。也許出血本不嚴重,但毛巾就是這樣帶走的。」 善樓說:「玄得很,很玄,很玄。」 「是很玄,但值得調查一下,是嗎?」 「你說對,」白莎叫道:「這當然值得大大調查一下。想想著這對保險公司有多大差別,善樓。」 「怎麼說?」善樓問。 「受保後一年內自殺,保險公司分文不賠。」白莎貪婪地指出道:「不是自殺死亡,他們賠四萬元。因意外原因而死亡,他們加倍給付,那是八萬元。」 宓警官吹了一下口哨。白莎說:「我們在做——我是說,這裡面有我一份。」 「說下去,」善樓對我說:「賴,說下去。」 我說:「這根本不是什麼兩情相悅的幽會。盛蜜妮在受人勒索。勒索的人要一票大的,超出了蜜妮的能力。假如付不出,他又恐嚇把證據交給她丈夫。」 「假如她正在受勒索,這情況是有可能的。」善樓承認。 我說:「她無計可施,她想了個辦法。她向以前她的雇主,也許曾對她不錯過的傅東佛求救。反正她向他求救,他們研究出一個對策,由傅東佛假裝她丈夫盛丹偉。勒索者沒見過傅東佛——更沒見過科羅拉多的盛丹偉。傅東佛假裝她丈夫對勒索者說:『又如何?我太太喜歡玩。但是我原諒她了。』他們當了勒索者面親親熱熱,叫勒索者滾遠遠的。」 「有可能。」善樓說:「但是永遠沒法證明了。」 我說:「沒有這些,我總有辦法證明的。」我把兩隻手向前一伸,給他看手上的手銬。 「這沒有辦法。」善樓說:「你是另外一件謀殺案的主凶。」 「我沒有殺她。」 「那你為什麼要逃跑,我的老兄。你知道逃跑本身就是有罪的。你以為跑了可以一了百了。你沒想到見到你的人指證鑿鑿。當然全虧我想起那哈雪儷的身材,外形正好和你先一天帶去汽車旅館那個女人很像。我走了一次汽——」 「我知道了。」我說:「收音機裡都有了。」 善樓生氣地說:「我又檢查那本小說書。包皮紙上全是你的指紋。」 「當然,」我說:「我是在那裡,書是我在看。」 「這是他第二次承認他在現場,」善樓說:「柯白莎,許可蘭,請你們兩位記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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