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都是勾搭惹的禍 | 上頁 下頁
五四


  「我怎麼會知道?」白莎不客氣地問:「女人一個個自動送上門,要愛上他——看看他那個秘書,她就死心塌地愛上他。賴唐諾對她,好像是自己的妹妹。那秘書只要看到他進來,眼睛亮得像車頭燈。到東到西照著他。唐諾就好像沒有看見。不過他對她關心、照顧。慷他人之慨要我和他平均分攤給她加薪,或者使她工作減輕。」

  「標準症狀。」善樓以業餘精神病專家姿態做最終結論:「老實說,我早就應該想到會有這天的。」

  「你們在說什麼呀!能告訴我嗎?」許可蘭問道。

  「她的合夥人,賴唐諾,」善樓說:「他是個兇手——一個色情兇手。你對他知道多少?」

  「怎麼啦?我見過他呀。」許可蘭說。

  突然,善樓一本正經說:「好了,戲都演過了。他在哪裡?」

  「什麼意思?」

  「你們知道我什麼意思,」善樓說:「你們兩個把他藏在哪裡?」

  「你說什麼?」許可蘭憤慨地說。

  「別掩了。」善樓說:「我知道事情一爆發出來,唐諾這小子不會笨到再去辦公室的。他會溜到一個誰都想不到的地方,打電話給白莎,由白莎來看他。所以我只要看住白莎。白莎來這裡,我跟了來。她難得出動,這次出動除了看唐諾,還有什麼?賴唐諾這小子假如現在不在這裡,就是馬上會來這裡。」

  白莎說:「善樓,你是個大笨蛋。我沒見到唐諾,我也根本不知道這小渾蛋哪裡去了。」

  「你騙不過我的。」善樓答道:「你也許相信他是兇手,也許不相信。但是你們是生意合夥人。你在他被關起來之前,一定要和他把這件案子講講清楚,他辦到什麼程度了,你是最重視金錢的,我知道。」

  白莎說:「主意到是不錯的,要是我知道哪裡找得到他,我會約他見個面的。我到這裡來,是因為這位小女士給了我一張兩百元的支票,跳票了。」

  「沒有關係,」善樓說:「反正我到處看看沒關係。」

  「儘管看,」白莎說:「我也來幫你看。我還跟你打個賭,賭你找不到他,因為他根本不在這裡。」

  「賭什麼?」善樓問。

  「五十元錢。」白莎快快地說:「來,我們用手蓋個印。」

  我想像得出這一下使善樓猶豫了。他躊躇了足足半分鐘,然後說:「我不和你打賭。不過我還是要在這裡找一找。」

  「我不准你搜索我的公寓。」許可蘭說。

  「喔!喔!」善樓說:「有點名堂了。」

  「不管名堂不名堂,」可蘭說:「你沒有搜索狀,就是不可以搜索我的公寓。我怎麼知道你是警官?」

  「白莎知道我是洛杉磯總局警官。」善樓說:「你為什麼反對我看看你公寓,妹子?」

  「因為這是我的地方。我不喜歡警察想來的時候,自己就大模大樣來了。」

  「還打不打賭了?」善樓問白莎。

  有一段很長時間沒有聲音。然後白莎沒把握地說:「我和你賭十元錢。」

  「二十五元怎麼樣?」

  「不可以,十元,最多了。」白莎說。

  「你是減少了四十元的信心?」

  「你好像大大增加了信心?」白莎說。

  「好,」善樓說:「我就賭你十元錢。妹子,你給我讓開路。這門後是什麼東西。」

  我聽到許可蘭和善樓無用地掙扎。善樓的哈哈大笑聲。

  「你渾蛋,你不能這樣。」可蘭叫著:「你——」

  「讓開,妹子,讓開。」善樓說。

  彈簧球珠拉開。兩扇門大大打開。

  「你看,你看。」宓善樓說:「大老鼠一隻。出來吧,賴。」

  我從壁櫃裡出來。

  白莎跳起來,兩眼充滿怒火。「你這個狗娘養的,」她大叫道:「你害我輸掉十元錢!」

  宓善樓把頭向後一仰。大大笑出聲來。「很妙。」他說:「真是妙極了。」

  「你,你這個不知感恩的小——」白莎過份激動自己哽住說不出話來。可蘭無助地看向我。

  我說:「可蘭,真對不起。我非常抱歉,我上樓來的時候,你可能出去打電話或是做什麼事情。門沒有鎖。我自己進來等你回來。然後門鈴響了,我不知道是什麼人來了。所以我自作主張躲一躲再說。」

  善樓說:「你一定是比白莎早到一點點囉。」

  「是的。」我說。

  善樓不再露笑容,走向壁床前面。說道:「做給我看看,賴。你進到裡面去之後,怎麼樣可以自己把門拉上的?」

  我知道,馬腳露出來,收不回去了。門的內面並沒有把手。

  善樓牙齒露出。「服氣了嗎?」他說:「把兩隻手伸出來,唐諾。」

  「等一下,善樓。我把實況——」

  「兩隻手伸出來。」他說,語調突然變成殘酷的公事化。我很熟悉他這種語調。我見過他眼中這種閃光。

  我把兩隻手伸出來,善樓把手銬銬上,他又把我全身搜過,確定沒有武器在身上。他說:「好了,現在坐下來。假如你有什麼話想說,你就說好了。你已經被捕了。你的罪名是謀殺哈雪儷。任何你說的,都可以用來對你不利。現在,你想要說什麼都可以,你說吧。」

  我說:「我沒有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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