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都是勾搭惹的禍 | 上頁 下頁
四〇


  蔔愛茜停止打字,看看我,又看看箱子。好奇地問道:「要出門?」

  「也許。」

  「這箱子是女人用的呀。」

  我點點頭說:「愛茜,到我私人辦公室來一下。」她把自己椅子推後站起來,跟我進入我私人辦公室。

  我把門關上。說道:「愛茜,我們只有很少時間。我們要快。你是一個來到汽車旅館和情人幽會的女人。門已經關了,你在房裡,你第一件事做什麼?」

  她臉紅了。

  我說:「不是,不是,別誤會。我們繼續。你脫下上衣。把上衣怎麼辦?」

  「當然是掛起來。」

  我說:「再看看這箱子裡的東西。我們不知道當初裡面的衣服是怎樣次序擺進去的。但是好幾樣衣物上面有了彈孔。有的在內衣,襪子上。有的在衣服上。這一彈孔在手帕上。現在,你幫我看看這件上衣,這件上衣有點問題。你能不能把它折迭起來,使上面的彈孔在一條在線?你看槍彈經過這件上衣有四五次之多。」

  「那是因為迭在一起的關係。」她說。

  「那你把它迭還原樣試試看。」我說。

  愛茜把上衣放在我寫字桌上鋪平。試用各種方法折迭,希望使彈孔在一條在線。但是不能成功。

  愛茜仔細地看這件上衣,把上衣腋下部份湊近鼻孔聞聞,把上衣放下,又折迭一陣說:「上衣不是放箱子裡的,一定是亂七八糟一團塞進箱子裡的。」

  她把它圈起,用一支我桌上的鉛筆,像我剛才在白莎房裡做的樣子自一個個彈孔穿過。上衣就皺團在桌上。

  「一個女人會把這樣好一件上衣這樣塞在箱子裡嗎?」

  她搖搖頭說:「不會,這是一件穿髒了的上衣,穿過了的。但是即使穿過了的,女人仍舊不會這樣亂塞——」

  「等一下,你什麼意思說穿過了的?」

  「我說這是件髒衣服,她穿過了的。」

  我說:「假如你要去汽車旅館找你心愛的人幽會,你會不會在一箱全是乾淨衣服裡塞一件髒上衣呢?」

  「當然不會。你說她只有帶這只箱子?」

  「是的。」

  「男的帶什麼?」

  「沒有行李。」

  蔔愛茜再看看箱子內容。仔細研究著。「唐諾,把頭轉過去。」她說:「不要偷看。」

  我把身子背過去,自肩後向她說:「你不必神神秘秘。沒有什麼警方沒有見過的東西。」

  「我要看的東西,他們沒有看過。」我走向窗口,點燃一支紙煙。

  愛茜說:「好了,轉過來吧。我想這是她當時穿的上衣。她是穿這件上衣去的汽車旅館。」

  「愛茜,我也是這樣想的。雖然我沒有辦法證明,但是我是這樣的。」

  「後來她脫下之後,一定是這樣塞在箱子裡的。」她說。

  我看到她揣摩出來的方法。彈孔的確在一條在線,但是上衣一半折迭,另一半皺皺地團在一起,塞在很小一個位置裡。

  我說:「你會不會這樣對付你的上衣?」

  她搖搖她的頭。

  我說:「好,我知道了,誰都不會這樣。另外,我要告訴你,愛茜。大事有點不妙了。」

  「為什麼?」她說。

  我說:「反正有人會大發脾氣。我現在要出去辦一件案子。因為太重要了,所以連你,我也不會告知我去那裡了。但是你一定要記得告訴每個人,我早上來過辦公室。我並沒有半點匆忙。我只是出去辦件案子去了。你——」

  門砰然被推開。白莎站在門框裡,氣得難於開口。

  「怎麼回事?白莎。」我說。

  「這,」白莎說:「這渾蛋的銀行!我要換一家存鈔票了。你知道他們怎麼對付我?」

  「怎麼對付你?」我問:「發生了什麼了?」

  「許可蘭給我們的支票已經存進去了。銀行竟不要臉皮說是要從我存款扣還去。他們說查詢的時候,對方是憑了許可蘭存進去的代收支票,認為存款足夠付她開的支票的。」

  「代收支票退票了?」我問。

  「他們是這樣說的。」

  「許可蘭存進她戶裡的代收支票是什麼人簽發的?」

  「他們不肯說。」

  我說:「不要緊,我來處理。」

  白莎說:「這完全是銀行錯。我們收了錢,就不管我們事了。銀行這樣通知我,是什麼意思。」

  我說:「他們試一試也沒什麼錯。」

  「只是試錯對象了。我要——我要——」

  「支票軋進去了,是嗎?」

  「當然,當天就軋進去了。」

  「那還有什麼困難?」

  「對方銀行想從我的銀行,我的戶頭裡把錢扣回去。認為這是因為信任客戶代收支票而造成的錯誤。他們可以這樣做的嗎?」

  我說:「你把支票怎樣處理的?你有沒有把許可蘭的支票,拿到支票戶的銀行去拿現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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