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都是勾搭惹的禍 | 上頁 下頁 | |
三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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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等可取。」桃明說。 「裡面另外有四張新底片,每張標準印四份。」 「好的,貝絲。」桃明說:「我來處理。」 貝絲蹙眉頭回顧我一下,照相機在手裡,風衣已經拉好,走進了四周燈光照耀明亮的另一家夜總會。 桃明把衣袖捋起開始工作。她把放大燈架起,把五張底片集在一起,又把照相紙集在另一邊,她熟練地把每張底片喂到燈下印了四次。一個人不慌不忙地工作。 「對照相的暗房工作懂一點嗎?」她問。 「懂一點。」 「做過暗房工作嗎?」 「沖和洗都自己動過手。」 她說:「幫我把這些曝過光的照相紙放進顯影液裡去。顯影很快的,不必去計時,只要將就這些紅燈,看清楚就行了。顯影一清楚就夾到亞硫酸鈉溶液去。顯影液是新的,作用很快。」 我開始幫她顯影。她用專家眼光看著我。看我處理顯影的時效。她看到我還懂得自己在做什麼,就不再看我,自顧在複印底片。 她把她的工作做完,我也趕上做完我的工作。我把最後一張顯出影子來的照相紙放進亞硫酸鈉溶液,桃明就把這盤子底上,我第一張放進去的夾出來。她把夾出來的一張在清水裡漂了一下,又把它放進一種溶液裡把亞硫酸鈉中和掉,又再洗一次清水,就放進幹片滾筒去烘乾。 「哪一張是我的?」我問。 「上面有號碼。」她說:「我看得出來。二十五元呢?」 「已經付給你夥計了。」 「她可沒這樣說。」 「她回來就會告訴你了。」 她說:「那末,你只好等她回來了。」 「沒有關係,我等。」我說。 桃明看到所有照片都幹了,把工作臺收拾好,湊著紅色燈光,拿出一大盒紙框,把照片每一張裝上印好「紅巢」的框子。打開白燈光時,照片已都收起來了。 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拖車屋,小廚房在前面,臥室在後面,門開在側面,裡面面積極大,而且每一吋都利用到。 「我看你們兩位小姐是用這車子當家的。另外沒有住的地方吧?」 「為什麼另外再要有住的地方?已經有一個輪子的公寓了,為什麼還要有公寓,把東西搬進搬出呢?」 「晚上你們租有固定的車房停車位置?」 「沒錯,但是我們沒有去租專做這生意的『拖家之家』。我們說好一個住家,後院很大,晚上我們開進去,接上水電,睡到中午才起床早餐。我們七點半吃第二餐,開始工作,通常清晨三點才能收工。」 「看來生意還不錯。」我說。 「吃一行怨一行。你看我們在挑擔,當然不吃力。」她說:「晚報看過了嗎?」 「沒。」 「我看你還是看一下報吧。我們不知道貝絲什麼時候能回來。她是努力工作一型的。」 「我們先看看相片。」我說:「剛才在紅燈光下照片上的人是看不出來的。」 「不要弄錯了。我還不知道你付過錢沒有。」桃明說。 「我不拿走,我只看一下。」 照片上兩個人呆呆的,枯澀而晦氣的。想到他們兩個困難的環境,越覺得照片拍得傳神了。紙框也增加了照片一點出色感。桃明竟那末細心,這四張照片的紙框用的是卡巴尼塔的宣傳。照片中紅頭髮的現在應該躺在殯儀館。另外一位是鄧默斯,他應該還活看,只是遷出溫契斯特大旅社後,不知所終而已。 足足等了二十分鐘,貝絲才回來。 「我有好多工作要給你做,桃明。」她說:「我們到下一站前,我的工作應該正好做得完。但是你會很累。這次有九批客人。」 「九個不同的座位?」 「沒錯。」 「老天!」挑明佩服地說:「還是個禮拜天的晚上!」 「我東逗逗,西逗逗,他們都很高興。」貝絲說:「照片給這先生了嗎?」 「他給你錢了嗎?」 「有。」 「好吧。」桃明把四張照片交給我:「這是你的了。」我說:「第一次的四張照片,你們寄給誰了。」 「當然是叫我拍照的人。」貝絲說。 「知道了,是雪儷呀。對吧?」 「是呀,你認識她呀?」 「嗯哼。」 「這件事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我說:「我只是一點一滴把事情湊起來,看昨天出了什麼事了。你應該有雪儷的地址吧。」 「你應該另外還有二十五塊錢吧。」 我說:「你們小姐們蠻會敲竹槓的,是嗎?」 「人追求的是什麼呢?」貝絲問。 「你說說看。」我說。 她笑著說:「我們照片價格是四元一組。事實上每個人給我一元當小帳。等於五元一組。有的人自以為乖巧,多給我幾元錢,看我反應。」 我說:「我只是要看看雪儷的地址而已。」 「桃明,把地址給他。」桃明伸手向我,手掌向上。 我給她二張十元加一張五元的鈔票。心裡在受苦,白莎看到我報帳的時候不知怎樣損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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