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都是勾搭惹的禍 | 上頁 下頁 | |
三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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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明把登記本再打開,把地址給我:郝雪儷小姐,夢洛街,一九二五號,馬豪賽夫人轉。 桃明不經意地說:「先生,你有名片嗎?」 「當然。」我說。 她又把手伸出來。我說:「要名片得付十元錢。」 「這什麼話?」 「我想你們一轉手又可以賣給下一個來客二十五塊錢。我到底還是留了十五元利潤給你們。」 兩位小姐相互看看大笑起來。貝絲說:「動手吧,桃明。我還須要把底片整理一下,一次那麼多生意只能偶然為之。天天如此老命也會送掉的。我看我們還是先回紅巢把照片送去,把二十元收回來。再回到這裡,兩個人一起洗照片。『許願井』今天恐怕去不成了。」 我說:「帶我一程,我車子在紅巢。」 「我希望你能告訴我姓名。」貝絲渴望地說。 「我知道你希望。」 她大笑道:「你真不錯。有點意思。顯然你不願意告訴我們你的姓名。我們又不願意讓你白搭便宜車。你就幫我處理這批照片好了。」 「用兩隻手。」桃明尖酸地說。 第十一章 在紅巢的停車場裡,我取回了公司車。 開往夢洛街的途中,從後照鏡我看到一對車頭燈。車子離開我還很遠。我為安全計,加油猛跑了一陣。 後車的車頭燈距離我還是老樣子。相當遠,還不能說是在跟蹤我。 我看看油表。油表說我的油箱空了。但是我下午去紅巢的路上才把油箱加滿的。 當然,最可能的原因是油表故障了。無論如何,現在正是時候,應該把化油器裡流得下來的油儘量利用了。我把油門踩到底。 我走的這條路是市區的遠程了。通過一個工廠不多的工業區,交叉路相距很遠,有大量空曠的土地,極少量的來往車輛和類似無止境的黑暗。 公司車氣喘,抖動,自動停住了。我打火,又走了幾秒鐘,車子咳嗽,引擎熄火,這下是真正一滴油也沒有了。 車子一停,我就把門打開。整條路上什麼可資交通的工具都沒有。遠處後面,有目的固定朝這邊過來的車頭燈在接近中。 我向四周看看,見到的都不能幫我什麼忙。路的一側有一個工廠,坐落在寂靜的黑暗裡,鐵絲籬笆很高,每隔一段距離掛塊大牌子「禁止入內」。平坦的路上有一條鋪路面的小徑供車輛通往工廠的。小徑的一側,正好在路面的外面停著好幾個拖貨櫃的拖架,沒有拖車頭,上面也沒有貨櫃,只有平蓋和支撐,這東西本來沒有前輪,到了目的地或不用時後輪也可移去。 再遠一點,在空貨櫃拖架後面,是個露天貯貨場。方方的一塊土地用木板全部圍起,沒人能看到裡面堆儲了多少東西。 目前,最合理的做法是站在車燈前,請求過往旅客把我帶到下一個加油站請求支持。 我心裡有感覺,依照最合理的方法行事,不適合這次意外。 我再四處望望,想找個地方躲一下。沒有合適的。 我跑過路面,躲在貨櫃車架的一根支撐後面,儘量把自己身體減少暴露,縮在陰影裡。 實在是一個最不好的藏身之處。 車頭燈一路照過來,曾跟了我好久的車子停了下來。我聽到車門打開又關上。我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叫著說。「哈囉,有困難嗎,要不要幫忙?」 四周什麼聲音也沒有,只有那輛車子的引擎轉動聲。 另外一個女人聲音道:「他一定在這附近。他也許沒有油了,但一定在附近,他一直在我們前面。」 我僵直地曲縮在鋼撐的後面,一動也不動。後來的一對開始巡視附近。我只能看到他們的身影,偶或見到腿部。男的有一雙粗壯有力的腿。女的腿,足可做絲襪的電視廣告。但是她的聲音冷靜得可怕。 男的說:「真是令人難信。寶貝,他一直在我們前面,不是嗎?」 「是的,一定是這輛車。他走不遠的。那些車架怎麼樣?」 「他不會待在車裡而跑到那邊去的。那裡又沒有汽油。任何沒有油的人不會自己跑到那裡去的。有腦子的人都會站在車子附近等別人來救助。他看到我們車子過來應該擺手請我們幫忙。」 「但是他沒有做他應該做的。」那女人說:「你猜猜看,為什麼?」 「我們跟得很遠,絕不是把他嚇跑了。」 「他一定還是在車裡。」女的冷靜地說。 男的走過去,打開車門。他一定前後座地下都看了。我聽見車門關上的聲音。看到十分模糊的影子走向我車尾,他開不開行李箱。 一時大氣中什麼聲音也沒有——除了另一輛車單調的引擎空轉聲之外。然後是一下很用勁的哼聲。我知道這是那男的用力試舉我車子尾部的哼聲。他滿意我不在車箱裡,說道:「不在車裡。」 女的泠冷地說:「那末就只剩一個地方了。」 我看到他們兩個一起向我走過來。他們兩個一直在亮處,希望他們眼睛不要那麼快適應過來,這一點我可能占幾秒鐘的優勢。 他們兩個走向拖車架最近他倆的一輛。我在一堆的中間位置,他們走到最近的一輛開始要沿背面巡視一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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