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都是勾搭惹的禍 | 上頁 下頁 | |
一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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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離開的時候,我就盯上他。一直保持在他後望鏡照不到的死角,記下他車號,看交通的情況,在不會追丟的的時候儘量遠離。車多的時候又靠近一點。他事實上絲毫沒有考慮有人會對他發生興趣。 但是,在我跟蹤他去旅社的當天晚上,這個人遷出了。他一定知道有人在跟蹤他,他一定是比我想像中要聰明。我目前對這一點尚無解答,心裡也一直很不自在。這對我自尊有損——白莎所謂「我的渾蛋自誇」。我一直自稱能直覺知道對象有否發現我們在跟蹤。 我立定決心,今後在對付鄧默斯先生時要特別小心——假如還有機會對付他的話。 白莎的記錄是純白莎式的,一面和客戶交談,一面心裡不斷增加客戶付得出多少錢的信心。 紀錄上清楚地看得出她心理的歷程,但是上面沒有客戶的電話號碼,也沒有客戶本身背景的任何資料。她收了二百元定金,這就是她認為最最重要的一點。 我在電話簿姓許的一欄下找,沒找到許可蘭。也沒有住在浮羅尼加路的。我打電話問號台,他們也無法幫我忙。我下樓請出了我們第二號公司車。 第一號公司車是輛新車,白莎因公都用它代步。第二號是以前我老用的老玩意兒。它沒有特徵只是輛舊而可靠,從不拋錨、忠於公司的交通工具。在它一生已經歷了十萬哩以上的路程,跟蹤特定目標,訪問證人及找尋線索。要是它每建一功,我在它檔泥板上刻一個記號的話,文件泥板—— 我把車子發動,等車子喘過氣、咳過嗽、放過氣和一切抖動消失之後,把它開出車庫,到姓許的地址去。 浮羅尼加路,一二六二四號是一個公寓樓房。許可蘭的姓名自名片剪下,插在一個金屬小格子裡,旁邊就是門鈴按鈕。我按門鈴。 沒有回音。 這是星期天,她也許尚在偷懶,也許出去散步。從她名牌看來,她沒有丈夫住在一起,所以我決定不必太一本正經。我用門鈴玩一點花樣。我按門鈴,一長二短,一長一短,一長一短,而後一長三短。 有了反應。一陣蜂鳴,表示門已打開。 我看一下公寓號,是三一九,走了進去。 燦爛的白天在戶外,日光下明朗爽快。空氣新鮮清爽,使我恨不能開一段高速公路,停在一棵樹下看鳥。公寓內,空氣陳舊停滯。經過光亮的戶外,一時看不到廳裡有點什麼。公寓主人對節約能源也十分響應。 我終於找到了電梯,搖搖擺擺上了三樓,三一九是很容易找到的。 房門關著。 我在門上敲。 沒有回音。 我試了一下門把,走了進去。 這是一個普通連家具出租的公寓。中等價格的。事實上整幢房子在設計的時候就沒有一個連貫的思想。東一間西一間的。一度大概又分成較大的一層層出租,最後才再分隔成小公寓的。 浴室中有水流的聲音,我把門從裡面關上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浴室出來說:「你為什麼不早點把車開來,今天外面天氣那麼好——」 我走過去在靠窗的椅子坐了下來。 因為我什麼也沒說,浴室裡的聲音就停了下來,水的聲音也停止了。 許可蘭,穿了浴袍、拖鞋。出乎意外的眼睛,瞪大、突出,曳足自浴室出來。 「搞什麼鬼!」她叫道。 星期天特厚的晨報在小桌上。我早上看過的也是這家報紙。我目前感到還是裝聾作啞好。所以我順手把報紙拿起,說道:「打擾你洗澡了。你管你穿衣服。」 「滾出去。」她說。 我把報紙一沉,眼睛自報端望出去,稍顯驚奇地問:「怎麼說?」 「你聽得沒有錯,滾出去!」 「但是我是來看你的。」 「滾出去!我還以為你是——」 「誰?」看到她躊躇的時候,我加上一問。 「你——是什麼人?」 我說:「你不是找了一個偵探社,要盯——」 「沒有!」她向我叫道。 「事實上,是有的。」 「那你就完全錯了。我一輩子也沒有找過偵探社。」 我自懷中拿出一張卡片,走上二步,把卡片遞給她。 她接過卡片,看一下,懷疑地從頭到腳看我一下,「噢!」她說。 我走回椅子,坐下來。 她又看看這張卡片和上面印著的字。 「你是賴唐諾?」 「是的。」 她想了一下說道:「有什麼可以證明你身分的嗎?」 我把汽車駕照和私家偵探執照給她看。 她說:「我正在洗澡。」 「看得出來。」 「瞧你的樣子我可以不必客套說隨便坐了。你對每一個客戶都這樣隨便的嗎?」 「我敲過門了。」我說:「是你沒有吭聲。」 「是我故意開門不鎖的,我以為你是——一個女朋友。」 「總之不是我的錯。」我說:「我不願站在走廊裡大叫我是什麼人,你鄰居會很奇怪的。」 「不錯,」她承認:「等一下,我穿下衣服。」 顯然,浴室另有一扇門通往她臥室。她走進浴室,把門關上,把門閂閂上。有點防小偷似的。 我等了十五分鐘,她才出來。 柯白莎是對的。她曲線很好,滿養眼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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