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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他們在談生意,所以坐在旁邊一張小桌前,它和帶凳子的燒烤宴長桌之間有一段距離。」

  「關於那兩份色拉,你記得什麼?」

  「我把最大的一份色拉盛到叔叔的盤子裡,因為我們在燒烤宴上吃肉片時,他往往吃得很少,可是我們有蟹肉色拉時,不論是洛利塔做的,還是我做的,他都愛吃,差不多一餐飯全吃它。當我交給安森太太那兩盤色拉時對她說,『大的這一份給迪伊叔叔,另外一份給你丈夫。』她點點頭就雙手拿著兩盤色拉走向那張小桌。

  「然而我偏巧注意到,當她走到長桌的一端時,她假裝把一些色拉調味品灑到她手上及盤子上,於是她把兩個盤子放下,忙著用紙巾擦淨色拉盤及她的手。當時對這個情況我也沒想什麼,可是她在色拉盤邊上忙亂了好一會兒。」

  「後來你看見她把色拉端上桌了嗎?」

  「沒有。我只看見她又把盤子拿起來,但是在她實際擺上桌的時候我沒看見她。」

  「你已經看到那個碎盤子,加州檢方的證據編號5A,5B,5C?」

  「是。」

  「你記得什麼有關這個盤子的事嗎?」

  「我記得很多有關的事。我看見被告安森太太把盤子打了,那是故意摔的,不是偶然失手掉的。」

  梅森說:「提議刪去證人的結論。」

  克勞德法官說:「同意動議,但只是回答中的最後部分。」

  德魯對梅森說:「你提問吧。」

  梅森問:「你本人幫助安排色拉盤了?也就是說,你不僅準備上菜用的蟹肉色拉盤,還端過那兩個人用的盤子?」「是。」

  「你的叔叔得到了最大的一盤或一碗?」

  「是。」

  「你不喜歡被告,對嗎?」

  她唾棄地說:「不,我不喜歡她!」

  「我可以問是為什麼嗎?」

  「因為我認為她是一個精明、詭詐的女人,還因為我簡直確信她謀殺了她丈夫。」

  審訊室中發出一陣聽得出的眾人喘息聲。

  「你希望看到她被定為謀殺罪?」

  「我對這次審判的結果不感興趣。我只是不要這個女人進入我的家庭。

  你問了我,我也坦率地回答了你。」

  「當安森太太端上色拉又返回來的時候,她是否談過灑了一些色拉調味品的事?」

  「沒有。」

  「你對她說過什麼?」

  「沒有。」

  「後來,塞爾瑪·安森的丈夫用過的這個色拉盤破了?」「是。」

  「那是怎麼破的?」

  「她打了。」

  「什麼時間?」

  「當塞爾瑪·安森把它遞給洛利塔的時候,洛利塔正忙著,所以我開始去從被告手中取過來,有一些色拉調味品粘在碗外面,它很滑,就在我的手剛要摸到它的時候,她鬆開了手,碗就脫手落下。是她打破了它。」

  「當時你怎麼辦?」

  「我們對她說,我們乾脆把它扔到硬垃圾桶裡。」

  「她扔了嗎?」

  「我扔的。」

  「那麼,粘在碗上的幹色拉調味品上所留被告指紋,可能是在她幫助拾起碎片以便扔人垃圾桶時印上的。」

  「我不知道指紋是什麼時候印到那兒的。我沒有看見任何指紋。我所說的一切都是我的親身經歷。碎盤子是我拾起來的。」

  「你知道被告把蟹肉色拉盤端給涼亭西端小桌前的兩個人了?」

  「是。」

  梅森說:「謝謝,問完了。」

  德魯說:「法官閣下,我想請求休庭到下午兩點鐘,那時我可以讓毒物學家出庭作證。」

  克勞德法官說:「現在的時間是將近11點30分。」表現出猶豫。

  梅森起立,說:「法官閣下,我想請求休庭到明天早晨。我可以說,我認為本案最晚可在明天下午結束。被告一方只需要補充極少的證據。」

  克勞德法官仔細考慮了事態,說:「我有另外一個小案件,我可以今天下午辦理,如果原告欣然贊同的話。原告,保釋問題怎麼辦?」

  「我認為現在應該撤消保釋,監管被告。法庭畢竟已經看到本案中絕對一目了然的證據。」

  梅森說:「保釋的惟一目的是迫使被告能出庭受審。這個被告不僅拿出10萬美元現金,此外還有大量財產的股權。」

  克勞德法官經過認真思考,說:「梅森先生,你要承認,目前看來證據相當令人信服。」

  梅森說:「原告一方的證據總是看來令人信服。」

  克勞德法官經過認真考慮後說:「嗯,我允許保釋持續到明天。梅森先生,你認為明天晚上以前可以結案?」

  「如果訴訟在中午以前停止,我們就在4點30分以前將此案提交閣下判決。當然,除非原告希望長時間辯論。我們被告一方要把辯論時間限制在15分鐘之內。」

  克勞德法官說:「情況既然如此,我們休庭到明天上午9點30分。被告以10萬美元獲得保釋,我希望各方都要清楚,如果被告明天上午9點30分不來這裡出庭受審,這筆錢要立即沒收。」

  因為休庭,觀眾魚貫而出,亞歷山大·德魯對佩裡·梅森笑笑,說道:

  「你可以看出法官如何看待這些證據,我不會垮臺。」

  梅森說:「我也並非無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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