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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包檢察官說:「沒有,我們沒有搜索狀。看來我得請求你大方一點——」

  「搜索狀個屁!」白莎說,大步向前,用一隻肥壯的右手臂一揮,把普伊蓮整個人移至一旁,順勢一拉,普伊蓮在房內轉了半個大圓圈。

  她打開臥室的門。

  她說:「喔,小親愛的,你最好穿些衣服。外面有兩位紳士想和你談談。」

  普伊蓮這時才大叫出聲。

  柯白莎走進臥室,過了一下,帶出來的是希嘉露。希嘉露正一面急急地在拉上衣服的拉鍊。

  「這一個是不是你們在找的人?」白莎說。

  「就是她。」我說。

  希嘉露對我說:「賴先生。看來這裡面有一些誤會存在。這件事說來,我沒有對你怎麼樣呀。」

  我說:「我現在要弄明白的是上週六的事。上週六你去親親汽車旅館,你登記,你住進一間房子,你等陸哈登的來到。陸哈登來了不久,龍飛孝進來了,他告訴你們他自己是什麼人,給你們一張傳票,要你們出庭,之後怎麼樣?我要知道的是——之後怎麼樣?」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說。

  「那麼你最好快一點知道。」白莎說:「我也是從地檢處來的,你要跟我走。」

  「你不能捉我。」希嘉露說。

  「憑什麼不可以,」柯白莎說:「你要再穿點東西,還是我們現在立即就走?」

  她轉向普伊蓮。她說:「至於你,你這只會說謊的小婊子,你要是敢把宣了誓做下來的口供反悔,我把你從漂亮的臭皮囊裡血淋淋地拉出來!」

  我對希嘉露說:「這件事不能開玩笑。這是件謀殺案。你現在下決定,這位包檢察官可以算你是證人,也可以算你是共犯,拿你一起開刀。」

  柯白莎說:「你是一隻漂亮的母狗。你只要年輕,就可以用你的外型要什麼有什麼。你試試到女牢裡去待上十年,那裡只有澱粉食物充饑,強迫你過單人生活。出來的時候你還會有什麼?」

  「那是一場大誤會——是一件意外。」

  「什麼意外?」

  「龍先生。」

  「你最好據實告訴我們。」我說。

  她開始哭泣。

  白莎說:「把這些眼淚早點擦擦掉,親愛的,早點說出來。我們時間不多,這些男人也許對你的眼淚同情。我看來不值一毛錢。」

  希嘉露的眼淚說停就停,有如自來水龍頭被關上。她變成冷酷,臉上雪白,她怕了。

  她說:「我不知道龍先生怎麼會查到我們這一段。我、陸哈登、葛史旦和寇瑪蓮老是四個人一起出遊的。哈登和葛史旦是好朋友。哈登一定要掩護好自己,因為他太太在找證據要離婚。哈登和葛史旦住往會假稱一次商業旅行,他們一走,寇瑪蓮就會來接我一起走。」

  「星期六晚上發生什麼事了?」我問。

  她說:「我去親親旅館、那裡我和哈登常去。一個小時後,哈登開車過來。才進房子,那個人敲門進來自稱是龍飛孝,是地方檢察官,交給我們一張傳票,指定我們出庭要作證。」

  「要你們作證你們四個人常在一起玩?」我問。

  「不是,」她說:「作證有關一句在一起時的說話內容。」

  「什麼內容?」

  「有一次葛史旦心境不好,兩個男人出來玩,每次都必須偽造出差,也不是味道。兩個男人談談就談到了家庭困擾。葛史旦說他太太堅持不肯離婚。他說她會喝光他的血,把他掃地出門。他說不會讓她得逞,他要殺了她。」

  「你親耳聽到他如此說的。」

  「我親耳聽到,寇瑪蓮親耳聽到,陸哈登親耳聽到。」她厭煩地說。

  「什麼地方?什麼時間?」包檢察官問。

  「三月二十一日,仙掌珠汽車旅館。」

  我看向包,包看向手錶。

  包向柯白莎說:「你現在這臨時的地檢處助理。替這兩個女人弄點衣服穿上,把她們帶去法院。這裡有一張實時傳票,寫明要她們下午兩點鐘到法院去做控方證人。案子是加州人民控訴葛史旦和寇瑪蓮。不得有任何延誤。你要注意,任何情況下,不准她們兩個私下交換意見或交談。」

  柯白莎抓住希嘉露的手臂,把她推向普小姐的臥房,然後她轉向普伊蓮道:「來吧!親愛的。還要我請呀。只准穿衣服,不可以開口說話,不可以慢吞慢吞,不必裝什麼假睫毛,也不要塗什麼猴子屁股。我們有事要辦,而且要辦得快。」第十七章

  主審的法官在正兩點鐘的時候,坐上他的位子。他說:「這個時間是預定繼續上午未辦完的加州人民控訴葛史旦和寇瑪蓮。現在兩位被告在庭,陪審團在庭。被告葛史旦應該在證人席上,主控官在提詰問。葛先生,你可以到證人席上去了。」

  葛史旦在午休的時間,他的律師已經像球員出席前一樣把他訓練了一陣。

  葛史旦這次上陣:心中自信心已加強了很多,他走上證人席。

  包律師說:「葛先生,你說你和情婦幽會時,從來沒有兩對出遊過?」

  「是的。」

  「對這個證詞你要不要更改一下?」

  「當然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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