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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假如被謀殺的人曾經和貝夏濃及任加同一起在這房間裡住過,我只能朝一條路走,也是唯一的一條路。

  但是,也許龍飛孝只是在他們去旅館前,到過那房間?

  汽車旅館的房間,每一天通常要反復出租好幾次的。

  這家汽車旅館很高級,似乎不像賓館之類。但是誰知道呢,不是很多的違法事件在表面上那是冠冕堂皇的嗎?

  這家汽車旅館到底又是怎樣一種形態的呢?

  假如當天這一幢房間曾經出租兩次,經理部門極可能已經把第一次租房紀錄銷毀,也許為了稅金,也許經理部門會揩老闆的油。萬一不幸被我料中;那麼,這家旅館現在的處境會和我一樣糟糕。

  我走去一個電話亭,接希嘉露公寓的電話。我對來接電話的女人說:「希太太在家嗎?」

  「請問是那一位?」

  「一個有上星期六晚上,十分重要情報的男人。」我說。

  「請問貴姓?」

  「週末先生。」

  「週末?請問大名。」

  「騎士。」

  「這種電話我很難轉告給希女士的,週末騎士先生。你說你是這樣稱呼的?」

  「是的,週末騎士。」

  「週末騎士先生,」她說:「我們收到各種電話,但是——像——」

  我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問:「露莎,你在胡謅什麼?」

  電話裡一陣寂靜,顯然露莎在回報她上司的時候,把手掌摀住了電話聽筒。

  過了一下,另外一個女人聲音來接電話,聲音很小心,有防備,冷冷的。

  「週末先生,你能告訴我,你是做什麼生意的嗎?」

  我冒一下險。

  「請你轉告一下希女士,」我說:「有一位私家偵探,叫賴唐諾。他現在在愛奇蒙旅社住。他在調查上個星期六夜晚某一家汽車旅館裡住過的客人,尤其是有名有姓的證人。」

  「到底你是什麼人?你說你是週末先生?」

  「其實呀,」我說:「我的名字是聖誕老人。我只是想送給希女士一些有用的消息。姓賴的是個大笨蛋,他一心一意只想把調查得來的消息告訴他雇主,須要有人出面阻止他。我現在告訴你這個消息,對我言來太太危險了。我想你該是希女士的秘書吧?為她好,你該把這消息早點告訴她。」

  我把電話掛上,回去愛奇蒙旅社。我想今晚上睡不成了。但是不然,啥事也沒有發生。第十章

  第二天早上九點半,我喬裝了聲音打電話回辦公室,告訴總機小姐,我的名字叫孫哈雷,是賴唐諾一直在想聯絡的一個證人,問我能不能和賴唐諾說話。

  總機小姐說她可以讓我和賴先生的秘書通話,過不多久,蔔愛茜的聲音出現在話機對面。

  我繼續喬裝孫哈雷一段時間,以免總機小姐會偷聽,但是,我的喬裝聲音並沒有騙過愛茜。

  「孫先生——你現在在那裡?」她問。

  「工作。」我說。

  「什麼地方?」

  「你最好不要知道。」

  「白莎叫得嗓子都啞了。」

  「讓她叫去。」

  「萬一她知道我和你講過話,又不告訴她你在那裡,會開除我的。」

  「我在那裡?」我問。

  「我——我不知道。你沒告訴我呀。」

  「這不就結了嗎?」我告訴她:「你根本不知道——宓善樓來過嗎?」

  「他來過嗎!」她大叫:「最近的半小時內來過兩次。」

  「白莎也想知道我在哪裡,是嗎?」

  「那當然!」

  「好吧。」我說:「我打過電話給你。我非常想立即和宓善樓談談。我找過他,他不在辦公室,所以我打電話回來問他在不在我們辦公室。你說他不在。你說柯白莎要找我。我說我在和宓善樓談過之前,真的不能先和她談。告訴她這件事太重要,我一定得先和善樓見面,我有極重要,極重要的事要告訴宓警官。」

  「之後又如何?」

  「之後我把電話掛了。」我說。

  之後我真的把電話掛了。

  我坐下來等。

  等待是世界上最傷神的一件事。越等越沒有事發生。

  有一位好朋友就說過,假如你在等一個重要電話,不要在電話邊上等,到浴室裡去等。

  中飯之後,我又打電話給辦公室。

  「情況如何,愛茜?」我問。

  「白莎在跳腳。」

  「跳多高?」

  「要不是上面還有人住,早把屋頂跳穿了。」

  「有人打電話問起我嗎?」

  「好多。」

  「來找我的有沒有?」

  「一個女人,說是不肯留名。死活坐著等你回來。」

  「高高的金髮美——」

  「不是,曲線很好的褐色頭髮。」

  「多大年齡?」

  「二十七,二十八,也許三十。」

  「好看嗎?」

  「正點。」

  「沒告訴你,找我為什麼?」

  「沒有。」

  「等多久?」

  「等了一個多小時。她好像很有把握你至少會打電話進來。她在外辦公室等了一下,進來和我聊一回天。問我你有沒有打電話進來。」

  「你就對她說了個謊。」

  「我當然會說謊,只是你也根本沒有打電話進來,所以不必說謊。」

  「你還知道她一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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