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財色之間 | 上頁 下頁 | |
二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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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笑說道:「很會說話,很會說話,其實多此一舉,這不過更加說明你已經被某家保險公司雇用。不過,公司希望你能秘密地調查,不要太張揚而已。」 「經過調查,死者是龍飛孝本人沒有問題?」 「當然沒有問題。老天!賴,你在幹什麼?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我不知道的?」 「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只是要把所有小節都查過沒錯。指紋怎麼樣?取下了他指紋了?」 「當然我們取下他指紋。每個經過我們這個門的人都必須留下指紋。」 「和政府官員檔案的指紋對照過了?」 「沒有,」陸說:「我的意思是還沒有。我們對這件事非常確定、一直是沒有問題的。而你現在出現在這裡問三問四的,到底是什麼居心?」 「你有他的指紋嗎?」 「我對你說過,有的。」 「我能看看驗屍報告嗎?」 「不可以。」 「指紋呢?」 陸猶豫了一下,他說:「有何不可,我可以拿給你看。」 我們走出房間,來到檔案室,回來的時候我手裡多了十個指紋的拓本。 「弄份拷貝給我如何?」 他又猶豫了一下,說道:「有何不可。」走過去走到複印機,給我複印了一份。 「這樣夠好了吧?」他把拷貝給我說。 「夠好了。」我說:「這拷貝足夠比較指認了。」 「賴,為什麼弄出了一個指認的問題?」 「我怎麼知道?我只知道我要重新調查一下這個問題,使本案在這方面沒有缺點。」 「有人提出疑問來了?」 「無可奉告。」 「那是指你不能告訴我?」 「隨你怎麼想。」我笑笑。 「好吧,」他說:「你要的指紋我給了你。在這裡我要記錄一下,保險公司曾經提出過死者的指認問題。」 「別那樣做。」我說。 「為什麼?」 「因為這不是真相。」 「那麼真相是什麼呢?」 「你可以確定屍體經過如何如何之法定手續,在指認他是龍飛孝這方面,已經毫無問題。他是葛史旦這件案子的起訴地方檢察官助理,葛史旦因為受嫌謀殺他自己太太而被起訴受審,這件案子造成相當大的轟動。所以龍飛孝很受大眾注目,他的死亡使很多人發了很多個問題。以上這些,你可以稱為絕對是真相。超過這個範圍的,目前都不太靠得住。都只是猜想。」 「猜想有害處嗎?」他問。 「猜想假如最後成為正確的,就沒有害處。」 「最後猜得不對呢?」 我對他凝視著,「那你就倒黴了,」我又加一句:「這個衙門也倒黴了。」 「賴,你別亂講。」他說:「最近這個單位麻煩夠多了,不由你再搗亂了。」 「我也有這種感覺。」我告訴他。 「好吧,我們來這樣說:假如保險公司有什麼理論,最後調查出來和事實相同或接近,而對我們公家是十分有幫助的,我們自然也希望知道這是那一個角度。」 「於是乎你可以告訴警方?」 「這對我們是有好處的。」 「有好處嗎?」 「有的。」他說:「你知道,最近警方一直——這樣說好了,一直沒有以前那樣合作。」 「所以你想去找他們,給他們一個新角度新看法。警力會考慮,將來有一天你們會利用這件事使自己有名氣,而使警方難看,」我說:「這可好玩,是嗎?」 他做個鬼臉,露出牙齒而笑,「仔細一想,這樣反而不好玩。」 「換句話說,」我道:「仔細一想,你還是覺得現在這種警檢關係也沒有什麼不好。」 「只要老百姓不來亂搞,使警檢兩方受到壓力。」 「我沒亂搞,我只是問你在屍體指認上做了什麼,又在指認上有沒有什麼問題。」 「我回答你什麼呢?」 「你告訴我,你們調查報告已經宣佈了,你現在的情況已經不便發言了。」 「我讓你看了檔案了,不是嗎?」 「沒有,你從檔案中給我一套指紋,目的是我也可以校對這個死者的身分。萬一有什麼錯誤的話——」 「怎麼會有錯誤呢?——指紋?」 「指紋怎麼會錯?」 「也許——老天!我不知道。賴,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龍飛孝也許在大戰中死亡,有人拿到他的『狗牌牌』自稱龍飛孝,從此回來以龍飛孝的模式生活。」 我說:「你電視看多了。你看,你有他的指紋,政府有他的指紋,再對一下聯邦調查局的指紋,你們就天衣無縫了。」 「認為我們不照這一套標準作業程序做的人,都有毛病。」他說:「現在你既然神神秘秘地特地來這裡問東問西,我等一下還要把屍體的腳印,和他出生的醫院對一對。 「目前,你可以給我滾出去了,我總也應該有個下班時間,我要回家吃飯去了。」 我離開他們辦公室,回到旅社,又開始查對指紋。突然,我從坐椅上跳將起來。我又查到一個雷同的。龍飛孝有一個指紋,和我在親親汽車旅館二十七號房取到的一枚指紋完全雷同。 現在,我們的偵探社已經陷入了一件謀殺案,陷得深到眉毛了。 一家私家偵探社要是搞上這樣一件案子,等於是站在一座隨時都會爆發的火山邊緣,也等於是在地下爆竹工廠摸黑,想點支火柴看看到底房間裡還有多少火藥。 最大的困難,是指紋沒有時間指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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