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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沒有。」

  「你到伊登家時,是否注意到秘密金庫打開了?」

  「有的。」

  「你有沒有去碰秘密金庫?」

  「沒有。」

  「你有沒有從秘密金庫中取出任何債券?」

  「沒有。」

  「我認為,」梅森說。「你就是那個從房子跑出來躍入池中,游向秘密金庫的女人;我認為你並未裸泳,而是穿著內褲和胸罩,你將秘密金庫中的債券洗劫一空,然後又遊回去穿上衣服,把脫下來的濕內衣扭幹放進皮包裡。」

  「我沒做這種事。」

  「你是否攜帶任何證券前往拉斯韋加斯?」

  「沒有。」

  梅森說:「我要給你看檢方引進的證物,一個以燙金字母標明『P·梅森』的公文箱,然後問你在本次審判前是否曾經看過。」

  「我沒看過。」

  「你是否安排讓它被偷擺進我在拉斯韋加斯租住的旅館房間?」

  「噢,庭上,」歐斯比說。「這些問題太不著邊際了,不是適當的反詰問,我不能忍受這種全無實據的指控。」

  費斯克法官沉思良久,然後說:「這對辯方而言是必要的問題,可以檢驗證人的偏見和動機。我在此前提下允許這個問題,證人請回答。」

  「沒有。」她說。

  梅森走到被告席,把手伸向戴拉。她交給他一個德瑞克帶來的信封。

  梅森走近證人,誇張地打開信封,取出一張紙,紙上分成十個方格,每格中各有一枚指紋。「我要請教這些是不是你的指紋。」

  「等一下,」歐斯比叫道,同時一躍而起。「我反對這項程序,這完全不合常理,辯方律師無權做這種暗示。」

  「什麼暗示?」梅森問。

  「暗示這位年輕女士被採集了指紋,我抗議。」

  「我向庭上、檢察官,以及陪審團諸位保證,」梅森說。「辯方無意暗示這些指紋是由政府部門採集的,完全相反,我只是單純地請教證人這些是不是她的指紋。」

  「這是要證人推論,」歐斯比說。「並非正當的反詰問。」

  「我想是的。」費斯克法官說著,朝梅森皺眉。

  「詢問證人署名是否為真,是公認被允許的,」梅森說。「我只是要問證人,這些指紋是否確為她的指紋。」

  「但證人只要用眼睛一看就可以分辨出署名的真假,」費斯克法官說。「而指紋則需要相當專門的知識。」

  梅森說:「我並不反對證人在紙上印下指紋,然後把兩張紙交給法庭人員比對。如果這些並非證人的指紋,那麼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但你為何要做這種事呢?」歐斯比問。

  「因為我有權詢問證人某些指紋是不是她的,就像問某個署名是不是她的一樣。」

  「我從未有過類似的經驗,」費斯克法官說。「不過,我傾向在對這個問題作裁決之前,先採取證人的指紋,再將兩張紙登記比對,然後本庭再傳立場公正的指紋專家來決定這個問題。」

  「我可以接受。」梅森說。

  「我能否詢問你提出這個問題的理由?」費斯克法官問。

  「我想建立一個關於此證人立場及可信度的事實,庭上。目前我還不能多作解釋,否則等於是揭示辯方的法庭策略,而證人也可以……」

  「很好,」費斯克法官利落地打斷。「畢竟還有陪審團在場,我建議我們不要再討論此問題。現在休庭十分鐘,供採取證人指紋及登記比對之用。」

  「我絲毫看不出有任何理由。」歐斯比說。

  「我想已經夠清楚了,」費斯克法官說。「我希望讓辯方由各種層面來進行反詰問,這是我一貫的立場,尤其這是一場重罪審判,而這又是一位關鍵性的證人。」

  費斯克法官離席後,法庭上議論紛紛。報社記者湧向梅森發問,都被他含笑的一句「不予置評」打發。

  再度開庭後,助理檢察官激忿般地起立發言。「庭上,」他說。「我們已將證人的指紋交由警方一名專家比對,結果和梅森提供的指紋毫無相似之處。我認為佩利·梅森早就知道結果,也認為佩利·梅森行為失當,利用法庭程序企圖使證人心生恐懼,並讓陪審團留下錯誤的印象。」

  梅森不慍不火地說:「如果檢方所稱的專家願意宣誓登上證人席,證明兩組指紋並不相同,我方才會受到他證詞的約束。我現在撤回向證人詰問是否為其指紋的問題。我建議中斷反詰問,請專家登上證人席。」

  「很好,」歐斯比說,他似乎氣得七竅生煙。「包爾太太,請離席,我方現在要傳赫威·拉瓦。」

  「拉瓦先生可是地檢署的指紋專家?」梅森問。

  「他來自治安官辦公室。」

  「很好,」梅森說。「我認可拉瓦先生的資格,檢方可以進行詰問了。」

  「我給你兩張印有指紋的紙,」歐斯比說。「一張標明『指紋A』,另一張標明『指紋B』。」

  「是的,先生。」

  「我先請教指紋B是什麼。」

  「是剛才在證人席上的證人娜汀·包爾太太的指紋。」

  「那麼指紋A呢?」

  「是梅森先生向證人出示的指紋。」

  「指紋A和指紋B可有任何雷同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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