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池畔殺機 | 上頁 下頁 | |
四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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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設你知道你的兩位當事人有罪,那你會怎麼辦?」德瑞克問。「你會設法使娜汀·包爾的話不可信,不是嗎?」 「無論如何,我的職責就是使她的話不可信,」梅森說。「畢竟她說出了有殺傷力的證詞,而我必須在反詰問時找出她證詞的弱點。我希望你替我做一件事,保羅。」 「什麼事?」 「取下戴拉的指紋。」 「什麼?」戴拉問道。 「取戴拉的指紋。」梅森盯著德瑞克。 「這倒很容易,」德瑞克露齒一笑。「只要戴拉不反對就好。」 「你要我的指紋做什麼?」戴拉問道。 梅森露齒一笑。「我想在反詰問時利用。」 「為什麼?」 「這或許會對陪審團產生戲劇性的效果。」 「你什麼時候要?」 「午餐之後,」梅森說。「保羅最好把你帶回他的辦公室,別讓人看見。保羅,用標準的指紋紙采下她的指紋,然後在上面做記號——對了,保羅,不要采戴拉全部的指紋。用你的秘書的指紋湊上去,一個戴拉的指紋,再配一個你秘書的指紋。從戴拉的小指開始,接你秘書的無名指,再配上戴拉的中指,然後是你秘書的食指,然後再用戴拉的大姆指。」 「你到底在打什麼如意算盤?」德瑞克問。 「我不知道,」梅森說。「但我認為,律師有權利在反詰問時證明證人說的是不是真話。如果證人說謊,那律師不僅可以用問題套話,還可以施用其它的伎倆。」 德瑞克說:「佩利,我不喜歡這樣,你可能會惹上麻煩,特別是在你開始拼湊指紋的時候。」 梅森嚴肅地望著他。「見鬼了,保羅,我已經惹上麻煩了。我的當事人身陷險境,我卻不知從何下手救他們。我做的任何事都可能是錯事。」 「這件事八成是錯事,」德瑞克說。「采別人的指紋並不犯法,但你要是把兩個人的指紋拼湊在一起來騙人……要是他們逮到你,怎麼辦?佩利。」 「這正是重點,」梅森說。「我不想讓他們逮到我。」 「保羅,別擔心了,」戴拉說道。「我們快點吃完好辦事吧。」 德瑞克歎了一口氣。「這就是替佩利·梅森辦事的壞處,」他陰鬱地說。「我突然之間沒胃口了。」 § 十五 一點十五分重新開庭,費斯克法官說:「請娜汀·包爾太太返回證人席,包爾太太!梅森先生,你可以開始反詰問了。」 梅森等待娜汀就座,她以反抗的眼神怒視著他,彷佛是要看他敢不敢使出最惡毒的招數。 「你在游泳池看到那個女人,」梅森問。「是否只是驚鴻一瞥?」 「我看到她有一陣子,只不過她移動很迅速。」 「你只在她跑向游泳池時看到她的臉,對不對?」 「只有在那時候,我才可能看清楚她的長相。」 「你說『可能看清楚』,是不是指如果你一直盯著她看的話,才可能看清她的長相?」 「她移動得很快,而且我的望遠鏡出了點小問題……反正我看到她了。」 「後來你看見她跳進水裡,游到泳池的另一邊,趴在秘密金庫前面,而從頭到尾她都背對著你,是嗎?」 「從她離開游泳池之後,是那樣沒錯。」 「她在池裡的時候,臉是藏在水面下嗎?」 「是的。」 「好,」梅森說。「我去找你的時候,你的頭髮是濕的。」 「我原本在淋浴。」 「通常你淋浴都會把頭髮弄濕嗎?」 「有時會。我打算第二天去做頭髮,所以沒有特別小心。」 「你記得我向你討香煙,而你叫我自己從你的皮包拿嗎?」 「記得。」 「我打開皮包拿香煙,這時你從臥室沖出來,身上只披著敞開的浴袍,急得顧不了遮羞。」 「我想要表現我的待客之道,而且我以為你是紳士。」 「然後你是否拿了一包香煙給我?」梅森問。 「是的。」 「請記住,你已經宣誓過了,」梅森說。「那包煙是你從皮包中拿出來的,還是你從房間沖出來的時候就抓在手上的?」 「其實是我抓在手上的。」 「你會急著拿煙給我,是因為你知道皮包裡的煙已經濕透了,因為你曾經只穿著內衣褲游泳,然後把濕內衣收在皮包裡,對不對?」 「抗議,」歐斯比說。「這並非適當的反詰問,涉及假設的事實以及在詰問時未提及的事件。」 「我想我有權問這個問題,」梅森說。「以證明證人是否有偏見。」 費斯克法官沉思地打量著證人。「我要讓證人回答這個問題,我自己對這個問題也很感興趣。」 她說:「我突然覺得,不喜歡你去翻動我的私人物品,所以我拿煙給你,免得你自己動手。」 「你並未回答問題,」梅森說。「你是否因為皮包裡的香煙被濕內衣弄潮了,所以才會有那樣的舉動?」 她遲疑了一會,然後以反抗的眼神看著他。「不!」她激動般地吐出這個字。 梅森說:「我和你談了一會,後來你答應和我共乘,而我在途中提起卡生有個女友在拉斯韋加斯,對不對?」 「是的。」 「然後你立刻要我儘快讓你在可以叫到出租車的地方下車,對不對?」 「沒錯。」 「我讓你下車了吧?」 「對。」 「你是不是攔了出租車去機場?」 「是的。」 「非常好,」梅森說。「現在我再問你一件事。你去拉斯韋加斯,是否隨身攜帶了由A·B·L·西蒙持有並背書的有價證券?」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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