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加德納 > 變色的誘惑 | 上頁 下頁
一〇


  「許多怪概念中的一招是,他對今日社會已經建立好的經濟制度並不投信任票。」

  白莎的臉部肌肉抽搐了一下。「老天!」她說:「這有什麼怪,這樣才是有理智。」

  梅克理把雙手向頂住的指尖壓下去,手指的底部也互相碰到了一起去。「怪也好,理智也好,柯太太,我的堂兄經常身邊帶著大量的一筆現鈔,我們說得仔細一點,他身上的皮夾,經常裝著大量的一筆現鈔的。這是事實,我還有一封他給我的信可以證實這一點。他認為緊急需要是隨時可能發生的。再說,在星期二,他又在銀行中提出了外加的5千元,他準備星期五參加一個絕版書籍的拍賣會。」

  「又怎麼樣?」

  「我來這裡接管的時候,他們把他死的時候身上的遺物交給我——衣服,袋裡的零星東西,手錶、名片匣—一另外就是他的皮夾。」

  「皮夾怎麼樣?」白莎雙眼發光,急呼呼地問。

  「皮夾裡,」梅克理說:「有1張100元的鈔票,2張20元的鈔票,和3張1 元的鈔票——沒有別的了。」

  「喔,喔!」柯白莎發表了她的意見。

  「你現在知道我在煩惱什麼了。」

  「你說什麼了沒有?」

  「這種事,自己沒有確實證據前是不能亂開口的。」

  「所以你要等有了證據再開口,是嗎?」

  「那倒也不一定。」

  「怎麼會?」

  「戴小姐呀,你知道的。」

  「戴小姐又如何?」

  「她知道他身邊帶著的這筆錢。」

  「怎麼會?」白莎問。

  「戴小姐是他的秘書,已經有1 年的時間。她記得他請她聽寫過一封信,信裡說他隨時在身上會帶5000元現鈔。我提醒她之後,她很快就記起來了。」

  「信在哪裡?」白莎問。

  「信是給我的,我留在佛蒙特——我希望它仍在,重要信件我從不拋掉的。」

  「堂兄給你的信也算是重要信件?」

  「老實說,是的。」

  「為什麼?」

  「他是我活著的唯一親戚。我認為他是近親,我很喜歡他。你知道家屬式微到只剩兩個人是怎樣的。」梅克理自指尖上面望向她說。

  「尤其兩個中有一個非常非常有錢。」白莎酸酸地加上一句。

  梅克理什麼也沒有說。

  「上次見他什麼時候?」白莎問。

  「相當久了——4、5年。」

  「說得很好,但是實際上聯絡不多呀。」

  「這是他的方式。他喜歡寫信,我認為保持家屬和諧,減少當面接觸是個好辦法,通信聯絡也一樣。」

  白莎說:「說得好聽,但從你的用辭,我瞭解你們關係的大概了。換句話說,你們兩個處不來。」

  「那是直接說法。」梅克理承認,小心地用辭說:「我們兩個有不相同的地方,我們對政治、經濟各有不同的信仰,用信件聯絡至少不會抬杠,我們兩個都是死杠子。」

  白莎說:「有啥說啥,可以節省我們兩個很多時間。」

  梅克理的眼光中出現『死杠子』的熱誠,他說:「柯太太,你怎麼也會犯一般大眾都有的毛病呢?我的『啥』,不一定是你知道的『啥』。不把事情說清楚,我說的『啥』,你誤會了,更李省不了時間。再說——」

  「算了。」白莎說:「我現在瞭解你堂兄怎麼看你了,用你的辦法說下去好了。」

  「你要我說我對你『有啥說啥』的看法?」

  「不是,說你堂兄的事。他住哪裡?旅社、公寓、俱樂部,還是——」

  「不是,柯太太,啥也不是,不是那些地方。不幸的是,他自己有他的住所。」

  「什麼人給他管家呢?」

  「他有一個管家。」

  白莎用眼神請他快講下去。

  「一位葛蘭第太太,我看40來歲,她有個女兒,依娃,和女婿包保爾。」

  「保爾和依娃和他們一起住你堂兄家裡?」白莎問。

  「是的柯太太。保爾是司機,我堂兄難得出門時由保爾替他駕車。葛太太,保爾和依娃,他們一起住堂兄家裡。依娃只是幫她媽媽而已,他們都支用我堂兄高薪,你要我發表意見的話,這是世界上最浪費,最划不來的一件事。」

  「依娃幾歲了?」

  「我看25歲左右吧。」

  「她丈夫呢?」

  「大概比她大10歲。」

  「對應該在皮夾裡的鈔票,他們怎麼說?」

  「問題就在這裡,」梅克理說:「我還沒有向他們提起這件事。」

  「為什麼沒有?」

  「我希望,我說的不會變成指控他們。在技術上,我有困難。」

  「你在想要我替你去做這件事吧?」白莎臉泛紅光地說。

  「正是如此在想,柯太太。」

  白莎說:「這個我在行。」

  「我對這種事一竅不通。」梅克理自認道。

  白莎,向他瞟一眼,說道:「是的,我相信——尤其假如這管家是某一種形式的人的話。」

  「正是如此。」梅克理有彈性地把相對的兩手手指分合兒下,說道:「她正是你形容那一種形式的人。」

  「你說過,有一封信談到有5000元一筆現鈔,另外那5000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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