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霍桑探案集 > 紫信箋 | 上頁 下頁 | |
二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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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意外的結局 霍桑好像抄襲了上一天隆樵望做過的文章。他也像幻術家一般地變起戲法來了。他說「兇手在這裡」,就是指那紙包說的。兇手怎麼會包在紙包裹呢?等到他的戲法變出來後,大家更覺詫異出神。紙包中是一雙半新舊的黑級皮皮鞋! 陸樵竺忽搶到前面,大聲喊道:「對!這真是像兇手的皮鞋!還是濕的!唉!——我有圖樣在這裡。我來對一對!」 他用他的顫動的手指,忙著從日記中取出那張繼印圖來,又把皮鞋在紙上印了一印。其餘的人眼光都毫不霎動地瞧著他。 他又呼道:「當真!完全相同!霍先生,這雙鞋子你從哪裡拿來的?」 霍桑仍淡淡地作簡語答道:「許志公家裡。」他頓了一頓,又補充說:「他的屋子本已給他鎮上的叔叔下了鎖。我破了窗門進去,方始搜尋出來。」 胡秋帆驚問道:「兇手是許志公嗎?還是——」 霍桑接確道:「正是他——不過現在你們且耐一下子,我還沒有功夫解釋。「你們如果要聽一篇動人的故事,還是少停等許志公自己來說。現在快派幾個弟兄到他的屋子左右和火車站上去守候著。我料他不久就要回鎮哩。」 霍桑的揭露給予一般人——連我也在內——重大的刺激,顯然都出乎意外。可是事情本身的轉變,又循環又出乎霍桑的意料之外。那派出去守候的警上,還沒有出門,許志公的老僕徐德興,忽汗流喘息地奔了進來,且哭且訴他向我們報告。 「哎喲!先生,我主人也被人謀殺哩!」 這一種驚耗給予我們的驚奇,我簡直找不出形容的詞句。霍桑更覺吃驚。他辛辛苦苦發掘出來的真相——也許還只一種推想——因著徐德興的一句說話又幾乎根本破壞了! 他急忙問道:「被誰謀死的?」 徐德興帶著哭聲答道:「我不知道。」 「那末,他死在哪裡呀?」 「他被人在肚子上刺了一刀,還沒有死。此刻他在上海公濟醫院裡。他只剩一口氣了,特地叫我來通知你們。他還有話向你們說哩。」 霍桑在手錶上瞧了一瞧,說道:「一點零五分。一點十五分不是有一班火車經過嗎?包朗,快!把我們的皮包取出來!國英兄,你也趕快些! 我自然不會猶豫,立即奔到後面的臥室裡去,急忙把皮包收拾好了。等到回出來時,已是一點十分。霍桑和姚國英已在警所門前等候,一見我提了皮包走出,便和胡秋帆陸樵竺揮一揮手,拔步向車站趕去。 我們到車站時,已經一點十七分鐘,恰巧火車脫班,還沒有到站。到了一點二十一分鐘,我們方才上車。從江灣到上海,原只有幾分鐘的耽擱。不過這幾分鐘的時間,那像捱過好幾年,我實在再按耐不住。 我低聲問道:「霍桑,你想他是被什麼人刺殺的?」 霍桑低沉了頭,臉部的肌肉顯得緊板板地,除了他的內心的緊張,別的絲毫沒有表示。他並不回答,但搖了搖頭。 我又問:「你想這一著會不會影響你方才發表的推想?」 霍桑略略抬了頭,答道:「我自信我的話不是推想,是事實,我想不見得會受影響。不過這一著真是我所意料不到的。現在你不必多問。我但希望我們趕到的時候,他還沒有氣絕。那時你的疑團總可以有個解釋。」 我們雇了汽車趕到公濟醫院的門口,已是一點五十五分,一進門口,遇見一個穿白衣的值日醫生。 霍桑問道:「對不起,有一個刀傷的病人,叫許志公,在哪裡?」 那醫生點點頭,應道:「唔,在三層樓上。但剛才我聽說他已經死了。」 我和姚國英的腳步都突然停止了。我覺得我的心房跳動也似得到了「立定」的口令,霎時間仿佛停了活動。那醫生說完了話,毫無表情地掉頭便去。霍桑呆住了無從再問,但他仍不失望。他咬著嘴唇,目灼灼地向醫生的背形瞧了一瞧。 他向著我們說:「不。他的說話不像是負責的。快!我們趕快上去,也許還有希望!」 他首先向那寬大的樓梯奔去。我和姚國英一見他這個模樣,已死的希望重新又復活轉來,也緊倦地跟隨著霍桑。那樓梯的級度雖高,我們卻一步三級,仍覺得輕鬆異常。走到第三層樓梯腳時,忽見有兩個穿白衣服的男侍役,抬著一隻太平床。從三層樓下來。床上躺著一個病人,全身用白單被蓋著,但露著兩隻男子的腳,瞧不出是誰。 姚國英又吃了一驚,頓時住了腳步,向那抬床的待役發問。 「死了?」 那侍者點點頭。 「病死的?」 「不是,中刀死的。」 霍桑本已跨上了第三層的樓梯,一聽得這一問一答,也住了腳步。 他回頭問道:「可是今天進院的?」 那抬床的侍者已下了第二層樓梯,又搖搖頭道:「不是。他已進來了三天哩。」 我又呼出了一口氣。霍桑不再多言,繼續奮力地奔上樓梯。我們到了第三層樓,找到了位主任護土,霍桑便向伊說明來意。 那護士說:「他剛才已昏暈了兩次,此刻重新醒過來了。我怕他談不到幾句話哩。」 三分鐘後,我們已走進了一間頭等病室。室中除了一個負責的護士以外,還有一個面容慘沮穿西裝的瘦長男子坐在榻邊。榻上躺著一個人,露著頭面,果真就是許志公。 我們走進門時,許志公恰巧張開眼睛來。霍桑的喘息未定,早已趕到床邊,湊著許志公的耳朵,低聲問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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