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霍桑探案集 > 青春之火 | 上頁 下頁 | |
一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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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姚國英既然訪得了那個和張有剛同飲的賈某,這個人一定有關係,必須先問個明白。第二,那阿榮也得設法把他尋到,然後才可以明白案中的真相,這兩件事都是只能靜待發展而不能急進的。你說是不是?」 「要見那姓賈的人,果然不能不等到晚上,但要找尋阿榮,怎見得也不能急速進行?」 「阿榮的蹤跡,我雖然急於要知道,但急也沒用,只能等他自己露面。若使防他逃走,那麼昨晚上他盡多機會,此刻即使要追尋,也來不及了。」 「你只坐著等他?他會自己露面?」 「是。我相信如此。不過我也準備埋伏一著棋子。我得打一個電話給江熙年巡官,請他派一個人到阿榮的家裡去,多一隻眼睛——唉!外面可是汪巡官嗎?唔,真巧極了! 我果然聽得前門響,回頭一望,汪巡官已經匆匆地推門踱進來。他的肥胖的頭顱昂得很高,仿佛他的頸項間新裝置了一條鋼骨,他的粗壯的腰肢也挺得筆直,態度上有一種撩人眼目的吸引力。 霍桑招呼道:「汪先生,我正要和你談話。你來了,再好——」那「沒有」兩個字還沒有吐出來,他突然住口。 他的眼珠急轉幾轉,面色忽然變異。他呆瞪瞪地瞧在汪熙年的臉上,顯一種詫異的神氣。「汪巡官,你——你可是又有什麼新的發現?」 汪巡官連連點了幾點頭,一邊摸摸短須,伸手在衣袋裡摸出一個長形的小紙包來,一邊喘吁吁地答話。 「是啊!霍先生,你瞧,這東西能不能算一種重要的發現?」 霍桑急忙將紙包接過,打開來一瞧,是一把雪亮的烏木柄小刀!那刀連柄約有四五寸長,鋒利而尖銳,兩面又磨得很亮,絲毫沒有鏽跡。霍桑瞧了一瞧,急急站起來取出一面放大鏡。他把刀仔細察驗,又放在鼻孔上喚了一嗅。他的眼睛裡射出興奮的光彩。 他說:「唉!這果然是一把凶刀!可惜指紋給混亂了。汪巡官,你從哪裡發現的?」 汪巡官道:「那屍室的東西,不是有一個靠小巷的窗口嗎?離窗口的北面不到三尺,有一隻積垃圾的木桶。這把刀就是在小巷中的垃圾桶旁拾起來的。」 「什麼時候拾得的?」 「約在一個鐘頭以前。那時我因著檢驗官將要到場檢驗,預先帶了幾個警士去照料,順便在小巷中察看一會,就發現這一把刀。」 「你在垃圾旁邊發現的?」 「是。」 「在垃圾桶的那一邊?」 「在南面,靠近窗口下面。」 霍桑摸著下頦尋思了一下,又問:「但貴區境界內的垃圾桶,不是天天早晨有人收拾的嗎?如果如此,今早掃垃圾的清道夫怎麼沒有瞧見這一把刀?莫非在垃圾掃過以後,才有人把這刀丟在那裡的?」 汪巡官道:「不。掃垃圾的時間固然規定在每天早晨九點鐘以前,但這把刀在垃圾桶的旁邊,相去約有一尺,並且那裡有些亂草,不容易引起注意,還有一張破新聞紙掩住了一半,似乎是被風吹在上面的。若是不留心,當然瞧不見。霍先生,你知道我是特地到那裡去察看的,自然應當別論。所以你若一定說這刀是今天早晨九點鐘後丟在那裡的,未免有些說不通。」他的語調中漏露出自滿的得意,他的胖頭也不自主地晃了幾晃。 霍桑點頭道:「唔,原來如此。既然有這樣的情節,我這想法自然不能成立。這樣,我們不妨假定這把刀大概是凶人在行刺以後,開了東窗,從窗口裡丟下去的。」他又回頭問我道:「包朗,那東窗不是本來虛掩著沒有下栓嗎?你總也瞧見的罷?」 他的觀察能力真是巨細不捐。我點了點頭。 我答道:「是的。我當初還曾把那扇窗仔細驗過,窗上的鐵條絲毫沒有移動的痕跡。我就斷定他不能做兇手的通道。但我的眼光,給鐵條阻隔住,窗口下面的凶刀當然瞧不見。」 霍桑道:「這不能怪你。你也不必辯白。我的視線也一樣不可能屈折。」他又把那刀細細瞧了一會,重新還給江巡官。「汪巡官,你能夠發現這一把刀,足見你精細過人。這刀對於案子的進行多少總有些助益。現在你應急速回去,吩咐那監守張家前門的警士們,如果有什麼形跡可疑的人走近門前,應當暗暗注意,不要放走,也不要貿貿然去驚動。說得明白些,應當相機行事,偷察可疑人的行動。我所說的可疑人中間,那打離差的阿榮是最緊要的一個,應得特別注意。最好你另外派一個人到他家裡附近去守候一下。」 「只有阿榮應得特別注意嗎?我看那個看門的金壽也像是案中要緊人。霍先生,你可同意?」 「金壽的地位果然很重要,但我早晨向他問話,覺得他的話條理不亂,不像是他假造得出的。」 「可是我剛才問他,他卻吞吞吐吐,不由不叫人生疑。」 霍桑微笑道:「我想你若能換一副面孔對他,他也許不會吞吞吐吐了。」 他又慰勉了幾句,就送汪熙年出去。我等霍桑重新回進了辦事室中,又提出我的疑團來。 「霍桑,你從這一把刀上可能得到什麼線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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