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霍桑探案集 > 灰衣人 | 上頁 下頁 | |
一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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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想起了那死者的僕人曹福海。這個人當時原也有些可疑的形狀。他聽說我要打電話報告警署,便現出一種驚駭攔阻的樣子。當時我不曾注意,未免粗心。現在他既已逃走,可見其身難保?莫非是他串通的?或是雖不串通,卻是知情的?無論如何,這個人必須設法追得。倪金壽剛才曾一口擔任,不難把他捕住。但願他從速進行,立刻把這人追回來,向他問一個端詳,這案情也許就可以水落石出。還有那個自稱金漢成的,在案中更處於重要的地位。但瞧他的那一副灣頭鼠目的容態,便知不是一個好人。這個人的鎮靜工夫也是不可及的。他就先不承認和羅維基相識,態度上絕無可疑。後來他雖知道我跟在後面,卻又不動聲色地向我下道一記毒手。這種種都見得他明整而有定力。我們若能進一步查得這一個人,我敢說全案的真相便可以豁然開朗。 我的思緒又隨導同另一件案子上去。這娃蔔的一男一女既是新婚夫婦,又同時被殺,似乎關係什麼戀愛問題。不過那兇手既已當場脫逃,除了含糊的灰色高度以外,又沒有可靠的憑藉,偵緝時當然也不容易。 本後,我又推想到這兩案相關的問題。我覺得這個穿灰色棉袍的人,雖和我所見的那個人形狀相同,但羅維基的案中,卻有兩個穿灰衣的人——個長衣,一個短衣;一個向東,一個向西。究竟那向東的是主凶,還是向西的是主的?不過轉過來一想,那個穿灰色短衣的人是曹福海嘴裡說的。現在他自身既已逃走,他的說話是否可信,實際上究竟有沒有這樣一個人,當然都還是問題。 這胡思亂想盤踞在我的腦府,不但想不出什麼結果,反把睡魔驅走了。我就重新坐,取了那張報紙,再翻到電報一欄,想借此蘇蘇我的腦筋,免得徒然空想。我把報紙剛才翻開到第一版,忽聽得下面的電話鈴響。施桂立即上來報告,倪金壽有電話要和我談話。我慌忙爬起來,下樓去接電話。不料第一句消息,我的希望便告冰消。 他說:「我已派人往各醫院去探聽過,昨夜裡並沒有傷臂求醫的人。」 我懊惱地問道:「那末,那個僕人曹福海,你可有什麼消息?」 「還沒有。但我已通知各警區機關,請他們一體協助,現在還沒報告。不過我另外得到了一條重要的線索。」 「囑,重要線索?」 「這線索我們是無意中得到的,但性質非常重要。」 「唔,什麼事?」 「我們有幾個探夥,專門派在本區的各押店中暗暗偵查,有什麼偷兒或盜匪到押鋪中去典押贓物。今天早晨在白仙橋的祥泰押鋪裡,忽有一個人帶了一隻應包進去典押,皮包中都是醫生的用具。那探夥見那人形跡可疑,不像是自己的東西,上前一問,果真言語支吾,就把他帶到了警署裡去。這件事我恰巧知道,將那皮包仔細一瞧,忽見皮包的夾裡上有一個簽名,就是羅維基醫士。」 這情報挽回了我方才業已墜失的希望。這皮包實在是一種重要的證物,現在既已得到,這案子當然可以有些端倪。 我忙問道:「這真是巧極。但皮包中除了診察器具以外,可還有沒有別的東西?」 倪金壽答道:「沒有。我已經仔細查過,絕不見有其他的東西。」 「我料想一定有的,必已被那個人取去了。你可曾向他究問過?」 「當然問過的。他說實在沒有。」 「那末皮包的來由怎麼樣?是不是那人搶來的?」 「我們已經查明這個人叫桂榮,本來是一個小窗。據他說,這皮包是他的一個朋友送給他的。故而這東西實在的來由怎樣,連他也不知道。」 「這話也許靠不住。你應當追究他所說的那個朋友啊。」 「不錯。我已經向這方面進行。現在我已派人押著這個小竊,一同去緝捕那個把皮包送給他的同伴……但霍先生不是出去了嗎?你最好設法通一個消息給他。你和他一塊兒到這裡來,以便把那主要的人捕到的時候,可以仔細聽他的供語。 我應允了一聲,電話便即搖斷。但我既不知道霍桑的蹤跡,一時無從通知,只有等他回來了同去。我上樓去穿好衣服,仍靠在榻上等候霍桑。約摸過了一點鐘,霍桑仍不回來,我心中有些不耐。又過了一刻鐘光景,倪金壽的第二次電話來了。據說那個送皮包的人已經捕到,叫我們快去聽供。 我那時急不能耐,再不能枯坐著等待霍桑,便向施桂說明了一句,一個人先往西區警署裡去。接著我用了十分鐘的工夫,裝束舒齊,借了霍桑的一頂軟胎呢帽,掩住了額角上的創痕,急急地趕去。 我到了倪金壽的辦公室裡,倪金壽忙立起來招呼。他聽說霍桑還沒有回寓,就先領著我到拘留室前,瞧那個剛才捕來的人。 他告訴我道:「這個人叫做毛三子,也是一個積竊。他穿著一件竹布的棉襖,顏色已談,很像灰色。你去瞧瞧,是不是就是你昨夜撞見的人。」 我道:「你已查問過嗎?那皮包他怎樣得來的?」 倪金壽道:「我已問過一遍。他所說的似乎很實在。現在你不妨聽他自己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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