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霍桑探案集 > 白衣怪 | 上頁 下頁 | |
四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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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吳老太扶著玲鳳走到天井裡來,我便把左腋下的單被叫伊辨認,但把那面具藏過。那老婦人瞧了一會,似辨認不出,旁邊的玲鳳忽代替伊答話。 伊道:「婆婆,你瞧,這單被的角上有一個補洞。這不是你送給林生的嗎?」 老婦連連點頭道:「正是,這是林生的東西。」 我已完全明白,便不再多說。 我向裘海峰道:「現在我已明白,你叔父的被害,就出於那白色怪物的陰謀。現在怪物逃了,別的話明天說吧。不過樓上的紫珊先生也許受驚太過了。你快上去安慰他一會,別的已沒有問題了。」 我說完了,不再耽擱,就走進灶間,又開了後門出來。 我回到愛文路霍桑寓所時已經十二點了。我雖料想霍桑也許早已多睡,但我今夜的工作既已揭破了全案的疑團,消息如此重要,再不能延擱到明天。我在霍桑寓前下車的當兒,望見樓窗上還有燈光,顯見他還沒有睡。我在門上按了一會鈴,便見霍桑的影子在窗口上映了出來,接著,霍桑親自下樓開門。他一瞧見我,便耐不住地發問。 「包朗,怎麼樣?你的難理證實了沒有?」 「沒有,我的推理失敗了:那吳紫珊並沒下床。但這案子已經破獲了! 「什麼?破獲了?」 「是啊,我已知道了那怪物的真相……現在你且把門關好,我們到樓上去談。」 三分鐘後,我們已到了樓上。我是個心急不過的人,不等霍桑發問,便把經過的事實完全告訴了他。霍桑對於這個消息,分明也出他的意外,但似乎還有些半信半疑。他深思了半晌,仍不能解釋他的疑惑。 他自言自語地說:「那怪物竟是方林生?奇怪,奇怪!」 我道:「他幹這回事,在事實上完全可能,今夜又被我親自捉破。還有什麼疑惑?」 霍桑背負著手,在室中踱著,一邊緩緩地答道:「我卻想不出他有什麼動機。」 我又道:「這個很容易明白。我想他一定逃不遠,只須把他捉住,動機問題便可立刻解決。」 霍桑仍低了頭,不住地踱來踱去,並不回答。 我又道:「霍桑,你為什麼還疑惑不定?我想跟前最緊要的一著。你應得打電話到總署裡去。叫汪銀林通知各區,趕緊把方林生截住,不使他遠颺才好。」 霍桑似乎沒有聽得,他的腳步反加了些速度,我正待二次請求,他忽站住了回頭作答。 他道:「包朗,這電話就頒勞你下樓去打一打吧……且慢!你不是說已拿到了那怪物的面具嗎?請給我瞧瞧。」 我從衣袋中摸出了那個紙質的面具交給了他,就下樓去打電話。說句老實話,我委實有些失望。我自以為今夜我已揭破了案中的秘密,霍桑聽了這個消息,也許要手舞足蹈地快樂,我也可聽到幾句稱賞的說話。不料結果竟出我意料之外。這消息不但不使他興奮,反使他增加些疑團,但瞧他那種皺眉苦思的狀態,便可見他心中正感著猶豫不決的痛苦。 我的電話接通以後,知道汪銀林還在署中,不曾回去。可是我和他的談話一經開始,又使我吃了一驚。因為我請求他派人往車站或輪船埠去截阻那老僕方林生,他的答話竟又出我意外。 汪銀林答道:「好,但這個命令我在五分鐘前已經通知各區裡了。」 我驚訝道:「什麼?你也早打算要拘捕方林生嗎?」 「正是。」 「你為著什麼捕他?」 「他就是那個白色怪物啊。」 我自以為費了一番心力,又碰到一個機會,方才查明方林生的真相,好似也不很容易。可是汪銀林怎麼也已知道?莫非裘家裡已有人去報告他?但我把這一點問他,他又否認。 他道:「不是,裘家裡還沒有報告過。我是從小梅嘴裡探明白的。」 我道:「你找著了那小使女嗎?」 「正是,早晨我聽得那王薦頭說,小梅已回浦東鄉下去,後來我就打發人到浦東去找尋,直到半小時前,這棵夥才把小梅帶到署裡。因此,我特地回來問供,方才明白。」 「小梅怎樣說?」 「伊說今年春天那第一次發現怪物的當兒,伊聽得了主人的叫喚,從睡夢中驚醒。伊看見那白色怪物正從樓梯上逃下去。伊的臥室就在樓梯頭上,所以伊才能瞧破那怪物的秘密。那怪物下樓的時候,正在把身上的白袍除下,伊才認得就是林生。不過伊當時伯有危險,不敢聲張出來。」 汪銀林又告訴我他得到了小使女的口供,立即派人到裘家去拘捕林生,才知那老頭兒已經逃走,因此,他就通知各區追緝。 ◎十八、兩種供詞 這個意外消息,更證實了我的推想,我預料也一定可以解除霍桑的疑團。可是我上樓報告了霍桑以後,霍桑的疑團依舊不見消釋。他正靠著書桌的邊努力吸煙,聽了我的報告,略略尋思了一下,忽點了點頭。接著,他又發出幾句似乎不相干的問句。 他道:「包朗,你對於這個面具曾否加以研究?」 我搖頭道:「沒有啊。你以為這東西也值得研究嗎?」 「是的。你來瞧瞧,這面具是什麼做的?」 「我瞧過了,那是一種堅韌的棉料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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