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霍桑探案集 > 白衣怪 | 上頁 下頁 | |
一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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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搖頭道:「沒有,沒有。」 霍桑也同樣地回過頭去,帶著微笑向汪銀林瞧了一瞧。汪銀林皺著雙眉,卻似有些怒容。 他發出一種比較嚴冷的聲調,說道:「吳先生,我想你對於我們的偵查,應得加以助力。你說話也應得老實一些才是。」 吳紫珊也發急似地答道:「我說的都是實話啊。我當然很願意幫助你們查明白這件事。」 汪銀林道:「那末,你對於你妹丈的慘死,可有什麼意見?」 吳紫珊又恢復了先前那種恐怖的聲浪,答道:「我還想這屋中也許有什麼鬼——」 汪銀林立即阻止追:「我們已說過了,這不是鬼,一定是人。據你想來,什麼人和日升有著怨仇?」 吳紫珊伸手將身上蓋的單被拉上了些,他的眼睛又在帳頂上停留了一會,才緩緩答話。「若使是人的作弄,我想——我想海峰很有些嫌疑。」他說到「海峰」的名字,聲音特別放低了些。 汪銀林忙道:「你說海峰有嫌疑?有什麼理由?」 吳紫珊道:「你們總知道日升沒有子患,只有一個侄兒,就是海峰。現在他一死,他的產業在習俗上就應得讓海峰承襲了。」 「只有這一個理由嗎?他們叔侄之間,可有什麼仇恨?」 吳紫珊又疑遲了一下,答道:「就是這一個理由也盡夠了啊——況且他昨天下午才到,夜裡就發生這件事情——」 這時候許墨傭走到房門口來,輕輕地說道:「汪先生,我已找著了幾種東西哩。」 汪銀林本覺得問不出什麼端倪,便乘機立起身來。霍桑和我也同時起立。我忽見那榻上的吳紫珊把兩手撐在床邊,仿佛要坐起來送客的樣子。他的頭部既離了枕頭,上身也仰起了些。霍桑忙走近床邊去搖手阻止。 霍桑道:「吳先生,請安睡,不必客氣。」 吳紫珊重新躺下去,嘴裡說著:「抱歉,抱歉。」 霍桑又帶笑說道:「吳先生,你的身體雖然有病,卻還注意著金融消息嗎?你枕邊的兩本書,不是《匯兌要義》和《證券一覽》嗎?」 吳紫珊點頭道:「正是,不過並不是我自己投資。我妹夫從前本是做標金的,現在只偶然在公債上投些兒資。他有時和我商酌,這些書就是備著參考的。」 當霍桑站在床邊和吳紫珊作最後問答的時候,我站在霍桑的背後,靠近鏡臺,做了一件小小的非法舉動。我瞧見那紙煙罐上的那匣火柴,是飛輪牌子,就悄悄地開了火柴匣,順手取了兩根火柴,放在我的白紗布的外褂袋中。等到霍桑退出,我也就跟著出來。 汪銀林最先退出,跟著許墨傭重新走進死者的臥室中去。霍桑剛才跨出了吳紫珊的房門,忽又站住了,回身向那始終呆立在一旁的黑臉木匠招一招手。 他低聲問木匠道:「阿毛,你在這中間裡出進過幾次?」 那木匠張大了驚駭的目光,連連搖頭道:「沒有啊!我的腳沒有路到過中間。我從那樓梯頭上的小門裡出進的。」 霍桑點一點頭,便穿過中間,向對面的一室走去。 ◎七、發案經過 許墨傭拿著幾張女子的照片、一隻皮夾、一本銀行的支票簿子,和一串鑰匙,排列在廂房中的書桌上面,——向汪報林解釋。 他道:「這鑰匙和皮夾,都是在床面前鏡臺的大抽屜裡查著的,抽屜沒有鎖。這三張照片,卻鎖在鏡臺面上的小抽屜裡。只有這一本信豐銀行的支票簿,卻在這書桌抽屜裡面,抽屜也不曾下鎖。」 汪銀林一邊點頭,一邊把支票簿揭開,細細瞧了一瞧。他說道:「唉,這裡結存的存款,還有一萬七千零六十一元。」他說著正要把支票簿放在桌上,忽而被霍桑伸手接過去。 他指著那結數的存根道:「你瞧,這結數的一張存根,並不是最後一張。下面還有一張空白的存根哩。」 汪銀林道:「不錯,我倒沒有注意,這明明是在這一萬七千元結數以後,又撕去過一張支票。這最後一張的數目,存根上卻不曾寫明。」 霍桑道:「是啊,但這撕去的一張,不會是寫壞的廢票嗎?若不是廢票,究竟開了多少數目?又在什麼時候開出的?」 許墨傭也點頭應道:「這當真是一個重要問題。他的皮夾裡也有一百多元鈔票,還有幾張關於公債的票據。」 霍桑約略把那皮夾翻了一翻,便放下了瞧那張照片。那三張四寸照片,都是時裝的少女。內中半身的一張,相貌比較端莊些,硬片背後,還有鋼筆寫的「鳳贈」二字。 許墨傭又解釋道:「這一張半身照片,也有些奇怪。這明明是他的女兒玲鳳。還有兩張,卻有些像『莊花』的神氣。但我不知道這一張怎麼會鎖在一起。」 霍桑又補充道:「的確奇怪,還有那照片背後簽著的兩個字,也覺得有些不稱。這哪裡像女兒給父親的照片呢?」 汪銀林說道:「這女子就在樓下,我剛才已經見過。伊既然是第一個聽得接上呼聲的人,我們就叫伊上來問問。好不好?」 霍桑道:「我們還是下樓去的好。署長,你是這案子的負責人,這東西暫時歸你保存了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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