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溫迪·霍恩斯比 > 77街安魂曲 | 上頁 下頁
二四


  「她簡直像頭母牛。」

  「她所做的一切讓你感到很不光彩,所以你就像她一樣,直到把你自己的眼睛弄瞎了,對嗎?」

  他閉上眼睛說:「這該死的臭三八,讓我永遠不得安寧,她的叫喊聲每日每夜都在我耳邊響起。」

  我背對著門,緊挨著吉多站著,可以清楚地從監控器上看到所有這一幕。劉易斯深深地低著頭,麥克轉過身,用期待的目光看著我,吉多則滿意地咧著嘴笑了。

  我叫道:「停機!」

  § 9

  在我洗澡之前,我把安冬尼·劉易斯的帶子放進臥室的錄像機裡看了幾分鐘,這時麥克拿著工具盒進來了。他看了一眼電視,然後扮了個鬼臉。

  「我喜歡這樣進行採訪,我喜歡你的聲音和你提問題的方式,你能再幫我幾次嗎?」我說。

  「隨便你,從電視裡看我自己顯得很酷,不過我希望你能習慣。」

  「是的。」我說,「就好像從一面鏡子裡看到一個胖一些的你一樣。」

  「哦,我可不喜歡從鏡子裡看自己。」

  他的話音剛落,我忽然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好主意,當他下樓放工具時,我在錄像機後接上了一根視頻線。我先看了一會兒劉易斯的帶子。如果單純為了拍劉易斯的節目,這片子不錯,但是事實上,當這部弗蘭迪的電影被剪輯時,這片子就會被剪成很少的一部分。

  我聽到麥克吹著口哨從樓上下來了,我把劉易斯的帶子從錄像機裡拿了出來,又迅速地放進一盤空白帶,並打開了開關,然後走進洗澡間放洗澡水。

  這所房子建於上世紀與本世紀之交,建造時就修了浴盆,這在當時是特權階級的象徵。這間浴室當初一定是為強盜資本家設計製造的,因為裡面裝飾得十分豪華——浴盆放在屋子中間,大得可以裝下一家人,而且它最大的優點是有一個用大理石砌成的壁爐,可供取暖。

  我在水裡加入一些泡沫劑,在壁爐裡生上火,拿出毛巾。麥克走進來,脫下身上的髒衣服扔到髒衣桶裡,赤裸裸地對著我,接著滑稽地轉了一圈兒。

  我摟住他,撫摩著他的後背說:「你可真棒。」

  「這就是你想跟我說的嗎?」

  「我愛你。」我吻了吻他滿是汗水的肩膀,「我想知道曾坐在安冬尼·劉易斯身邊的那個長髮俄勒岡女子是否知道他是殺人犯。」

  「或許我該出去,然後重新走進來,你就會忘記劉易斯了。」

  「那樣也好,我喜歡看你走路時屁股扭動的樣子。」

  他伸手脫掉我的上衣,親吻著我的腹部,一邊拉開我牛仔褲的拉鍊一邊說:「我更喜歡看你前面。」

  麥克隨手關掉了燈,屋子裡只剩下壁爐裡的火光在閃動。儘管這一切顯得很浪漫,但我還是說:「我想能看到你。」於是他又打開了燈。

  我們倆一起跨進了浴盆,裡面的泡沫隨之溢了出來……

  我躺在床上,拿起遙控器把帶子倒了回去,然後按了開始鍵。

  「我不想在睡覺前再看到劉易斯的樣子。」麥克歎了口氣說,「我晚上肯定會做噩夢。」

  「我也是,不過先看一會兒吧!」閃了幾秒鐘雪花後,屏幕上出現了浴室的景象。我把微型攝像機安在浴室的門上,並對準了浴盆的方向,帶子是從上面俯拍的——我把泡沫劑倒進水裡,麥克走進來脫了衣服,然後轉了一圈,燈光滅了,過了一會兒又亮了。

  「我明白了,原來你——」麥克說。

  「你不是很可愛嗎?」我說。這時在屏幕上的我們正在進行更刺激的「活動」,「要想習慣看到你在屏幕上的形象,這是最好的方法——赤裸裸的。」

  在屏幕上,麥克把他的臉深深地埋在我的兩個乳房之問。麥克看到這一幕大吃一驚,他的臉忽然變紅了,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說:「你把我們錄了下來?」

  「你看,這就像奇跡一樣,你親吻我的乳房,然後你的陰莖就翹了起來。」我把帶子又倒回來重新放,「這難道不是你所見到的最好看的嗎?」

  「我們不是真的要看這個吧?」

  「我想看。」我向後靠了靠,離他更近了些,拉住他的手臂抱住我,「我們還沒有家庭錄像帶呢,我想就從這一盤開始吧。」

  「這是第一次嗎?以前你沒拍過嗎?」

  我回頭看著他:「放鬆點,寶貝,待會兒你可以把帶子洗掉,如果你現在看它感到不自在的話,我就把它關掉。」

  在屏幕上,我正背對著攝像機,我從水裡站起來,分開麥克的雙腿,緩緩趴了下去。當麥克在我身下聳動時,浴盆裡的泡沫和水從盆裡溢了出去。麥克的眼睛緊緊盯著屏幕上的兩個赤裸裸的人。

  「想讓我關掉它嗎?」我問。

  他什麼話也沒說,我側過身把一條腿壓到他的小腹上,輕輕地推推他說:「麥克,你想讓我關掉它嗎?」

  他拿起遙控器,把帶子倒到我因興奮而不停哼叫著拱動腹部的那一段,並重新放了出來。他的陰莖在我的大腿下又硬挺了……

  葬禮計劃上午11點開始,在8點鐘時我去製片廠看了看,打算在那兒只停留一會兒。

  到目前為止,我們所進行過的採訪,像安冬尼·劉易斯的帶子,都是在好多地方不同的條件下零碎地進行的。我擔心在不同光線下拍攝的這些不同質量的片子,在最後剪輯時無法聯繫到一起。

  我把未經剪輯的片子拿給鮑比看。鮑比是一個剪輯師,他是我的老朋友,他經常獨立工作好幾個小時,常找藉口想讓別人陪他坐在那兒聊天。他在剪輯方面的經驗甚至比好萊塢的人都多,這也是吉羅德·史密斯經常提起的電視網的優勢之一。

  「你想把這些片子整理一下嗎?好吧!」鮑比笑著說,「我會處理好的,我很願意和你坐下來一起工作。」

  「恐怕現在我沒有時問。」我說,「今天下午吧!」

  「下午不行,我馬上要去拉斯維加斯開一個會,要在那兒待幾天。星期五怎麼樣?」

  我搖了搖頭:「我星期五要去伯克利看我姐姐,星期天吧!」

  「是去看艾米莉嗎?」他坐直身子問道,「你是要去看艾米莉嗎?我都不知道她還活著。」

  「活著是相對而言的。」我說,我拿出帶子起身準備離開。我不想跟鮑比談起艾米莉——他並不是我特別親近的朋友。現在艾米莉比躺在棺材裡等著去教堂的海克特好不到哪兒去,她很可能隨時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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