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溫迪·霍恩斯比 > 77街安魂曲 | 上頁 下頁
二三


  「啊哈,」麥克挪開倚在牆上的肩膀,放開環抱在胸前的手,他的右手離手槍只有不到兩英寸的距離,「你和邦德雷克斯及泰勒還用鉛筆幹過別的壞事嗎?一些暴力事件?」

  「我教他們怎麼從監獄裡逃出來,還教他們怎麼利用那些傢伙檢查牢房的機會制服他們,怎樣搶走他們的槍並逃出去。邦德雷克斯和泰勒用鉛筆就像警察用槍一樣。」他用拇指和食指比作槍的樣子說,「我從他們那兒搶走槍,只是想試驗一下我的本領,知道嗎?」

  「你真的試驗了吧?」

  「是的,而且非常成功,除非當時那兒有三個豬玀,但我當時只遇到兩個。」

  「你曾用空手道功夫奪走范·皮爾特警官的手槍嗎?」

  「你是說在西方大學那兒吧?」

  「是的。」

  「哦,那是非常典型的空手奪白刃。」

  「在范·皮爾特之前,你有沒有用空手道功夫對付弗蘭迪警官,你也奪走了他的槍嗎?」

  劉易斯看起來很困惑,他揮了揮手說:「對於這個人我什麼事都不知道。」

  「如果殺一個警察不是犯罪的話,那你還擔心什麼?」

  「這不是我幹的,我什麼也不知道,我也用不著擔什麼心。」

  「你在縣監獄曾跟你的牢友說過這是你幹的。你告訴過不止一個人,說你殺了弗蘭迪,你很詳細地敘說了你是如何用空手道功夫打倒弗蘭迪警官,如何搶走他的槍並把他綁了起來。然後開著他的手動式換檔杆的車把他拉到八十九大街,並打了他六槍。」

  「你竟然相信那些胡言亂語。」

  「如果我聽到那故事,我會信的。」麥克說,他的語調還是那樣低沉而又平穩,「你怎麼知道弗蘭迪警官的車是手動式換檔的。」

  「如果說開著手動式變速的車,就顯得更像男子漢。」劉易斯聳聳肩說,「那樣更可信一些。」

  「你告訴他們你殺過警察後,你在那所監獄裡的地位有所提高了嗎?」

  「是的,我們在那兒成了上層人士。」劉易斯又開始感到得意了,但是看到麥克的臉時音調又降了下來,他抬頭看了看屋裡沒被燈光照到的陰暗地區,「但是,聽我說,當時有好多警察被殺了,我當時可能正在殺別的人,你不能把弗蘭迪的死推到我頭上,那些向你告密的人只是為了讓自己從這件事情中擺脫出來。」

  「為什麼我一提起弗蘭迪你就變得這麼敏感?」

  「因為弗蘭迪不同於其他人。先生,我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為什麼弗蘭迪與眾不同?」

  「我也不知道。」

  「1974年5月你在哪兒?」

  「讓我想一想。」

  「洛杉磯襲擊案發生的那天晚上你在哪兒?」

  劉易斯坐了起來,又笑了:「那事你不能推到我身上,那得怪特警部隊這幫豬玀。」

  麥克堅持問:「那天晚上你在哪兒?」

  「在英格伍德工作,當時在烤漢堡,我們在收音機裡聽到了那消息,我記得當時有一個客人走進來說他在停車場看到了那場面,所以我記得很深刻。」

  「那兒離事發現場有多遠?」

  「三四裡吧。」

  「你曾因在英格伍德的一次槍殺案而坐牢,你在英格伍德住嗎?」

  「不,我只是在那兒工作了一陣兒,我住在一個大劇場的旁邊。」劉易斯說,「在費格羅拉大街。」

  「在南加利福尼亞大學附近。」麥克說,「你是開車去工作嗎?」

  「哦,我從沒有過車。」

  「那你怎麼去英格伍德?」

  「我坐公共汽車到費格羅拉大街,然後在曼徹斯特大街換車。」

  「你幾點下班?」

  「我記不清了,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過一般都很晚。我不喜歡下班高峰時等那些堵在馬路上好久不動的車。」

  「據我所知,你乘坐的公共汽車是從費格羅拉大街發出的,而且路過離共和軍起初躲藏的房子不遠的地方。你在等車時曾到那小酒館裡喝過啤酒或者買過香煙嗎?」

  「可能去過,我記不清了,有好多事我都記不清了。」

  「你現在正服用藥物治病嗎,劉易斯?」

  「是的。」

  「你經常吃藥嗎?」

  「或多或少。」

  「如果你忘記吃藥怎麼辦?」

  這時劉易斯第一次抬起頭來看著我,然後拍了拍腦袋說:「在這兒,我有一些夥伴,你可以去問問他們。」

  「你為什麼弄瞎自己的眼睛?」

  「我不喜歡我所見到的一切。」

  「你曾用砍刀襲擊過一個女孩,她挖了你眼睛一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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