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弗·福塞斯 > 上帝的拳頭 | 上頁 下頁
一一四


  但現在情況更為糟糕。顯然他談起過在政府內和軍隊內發生的事情。她刺探的這些事情是明擺著的。他需要知道她已經幹了多久以及已經傳出了什麼情報,但最重要的是,她在為誰工作。

  獲得主人允許之後,克馬爾先是滿足了他的渴望已久的樂趣。當克馬爾結束審訊後,沒有一個男人還會對被審者表露出淫欲的目光。審訊進行了七個小時。然後卡迪裡知道克馬爾已經獲得了一切——至少是那個高級妓女所知道的一切。

  此後,克馬爾繼續享受著他自己的娛樂,直至她死去。

  卡迪裡確信她不知道招聘她並且操縱她從他口中套取情況的那個人的真實身分,但根據推測只能是哈桑·拉曼尼。

  在聖約瑟夫教堂的懺悔室裡以情報換取金錢的交易的描述,表明那人是個職業人員,而拉曼尼正是精於此道的。

  卡迪裡對自己受到監視並沒有感到憂慮。熱依斯周圍的人都在受到監視;確實,他們是在互相監視。熱依斯的規則很簡單也很清楚。每一位高級官員都被三名同等級的人所監視和彙報。如被告發為謀反,是可以而且很可能會導致毀滅的。因此,陰謀很少會形成氣候。滲入到陰謀分子中的一個人會告密,陰謀會傳到熱依斯的耳朵裡。

  使事情更為複雜的是,每一名隨從有時候會受到考驗,看看他的反應如何。一名被吩咐如此去做的同事會把他的朋友拉到一邊鼓動謀反。

  如果那朋友同意,那麼他就完了。如果他沒去告發鼓動者,那麼他也就完了。所以,這種建議有可能是一個考驗,如果信以為真的話,那就會大禍臨頭。這樣,每個人都要報告其它人的動態。

  但這件事不同。拉曼尼是反間局頭子,是他自己主動這麼搞嗎?如是的話,為什麼呢?是熱依斯本人同意搞這項行動嗎?如是的話,為什麼呢?

  他說出過什麼話呢?考慮欠周的話語當然是說過的了。但有沒有叛逆性的話語?

  屍體留在了地下室裡,直至炸彈扔下來,然後克馬爾在一塊廢棄地上發現了一個彈坑,於是就把它扔了進去。將軍堅持要把那只手提袋也一併放在旁邊,讓拉曼尼那個狗雜種知道他手下的鼻涕蟲發生了什麼。

  半夜過後,阿卜杜拉·卡迪裡將軍獨自一人大汗淋漓。他在自己的第十杯酒中加了幾滴水。如果這是拉曼尼一個人搞的鬼,他會去結果了那個狗雜種。但他怎麼知道自己所受到的懷疑的程度呢?以後他必須小心,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更加小心。那些深夜進城之行要結束。不管怎麼說,隨著空襲的開始,該是結束那些事情的時候了。

  ***

  西蒙·巴克斯曼已經飛回了倫敦。留在利雅德已經沒有意義了。耶利哥已被美國人一腳踢開了,儘管在巴格達的這個沒見過面的叛徒現在不知道這個結果,麥克·馬丁蝸居在住宅裡直至他能夠逃到沙漠並找到越過國境的安全路線。

  以後,巴克斯曼會把手貼在胸口上發誓說,十八日晚上與特裡·馬丁博士的相遇純屬碰巧。他知道馬丁住在貝斯沃特,與他一樣,但那是一個很大的區域,有許多商店。

  由於妻子去服侍她的臥病在床的母親了。且他的回來也是出乎意料之外,因此當他回家時,他發現家裡是鐵將軍把門,而且冰箱裡也是空空如也,於是他去了位於西伯格羅夫那家開得很晚的超市購物。

  當他轉過擺放著意大利通心面和寵物食品的角落時,特裡·馬丁的購物小推車差一點撞上他的小車。兩個人都吃了一驚。

  「我可否認識一下你?」馬丁帶著一種窘迫的微笑問道。

  這時候廊道裡沒有其它人。

  「當然可以。」巴克斯曼說,「我只不過是在為晚餐採購食物的一個小小的公務員罷了。」

  他們一起購完食品並商定去隔壁的一家印度餐館就餐而不是自己一個人回家燒菜。馬丁的女友希拉裡好像也去了外地。

  巴克斯曼當然是不應該這麼做的。他絕不能因為特裡·馬丁的哥哥正處於極度危險之中,而且正是他與其它人一起把他派了進去而感到不舒服。他不應該為這位學者真誠地相信他的兄長正平安地停留在沙特阿拉伯而感到於心不安。搞情報工作是不能去擔憂那種事情的。但是他擔憂了。

  還有另一個擔憂。史蒂夫·萊恩是世紀大廈中他的上司,但萊恩從來沒有去過伊拉克。他的中東背景是在埃及和約旦。巴克斯曼知道伊拉克,還有阿拉伯語。與馬丁當然不同,但馬丁是非常突出的。巴克斯曼在當上伊拉克科科長之前所作的幾次訪問就足以使他形成了對伊拉克科學家和工程師的素質和才能的真誠的尊敬。大多數英國科技院校也公開宣稱伊拉克的畢業生是阿拉伯世界中的佼佼者。

  自從上司告訴他耶利哥的最後的報告是一派胡言之後,鬧得他心神不定的擔憂是,儘管很奇特,但伊拉克也許確實已經走在了西方科學家所瞭解的進度的前頭。

  他一直等到兩份印度菜肴端上桌子,然後他做出了決定。

  「特裡,」他說,「我想做一件事情,但如果這事洩露出去,那會意味著我在情報局的生涯的結束。」

  馬丁吃了一驚。

  「聽起來很嚇人的。怎麼回事?」

  「因為我被正式警告過離你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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