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弗·福塞斯 > 上帝的拳頭 | 上頁 下頁 | |
一一五 | |
|
|
學術家正要把芒果調味品舀人自己的盤子中,他停止了這個動作。 「是不是我這個人今後靠不住了?是史蒂夫·萊恩把我拖進這件事情中的。」 「倒不是那個原因。上面的觀點是——你擔心太多了。」 巴克斯曼不想使用萊恩的詞語——大驚小怪。 「也許我是這樣,因為所受過的訓練。搞學術的人不喜歡沒有答案的謎,我們不得不一直掛在心頭上,直至難題有了頭緒、出現了意義。是不是那條截聽到的短語之事?」 「是的,還有其它事情。」 巴克斯曼點的是雞肉;馬丁喜歡辣一點的菜,因為他知道東方的菜肴。馬丁喝的是熱紅茶,而不是冰鎮啤酒,那只會使肚子不舒服。他朝巴克斯曼眨了眨眼睛。 「好吧,那麼這又是什麼大事情呢?」 「你能否保證這話不會傳播出去?」 「當然了。」 「又截聽到了一段話。」 巴克斯曼根本不想透露耶利哥的存在。知道在伊拉克的那份財產的人數仍然是屈指可數的那麼幾個人,而且以後也不想擴大。 「我能不能聽聽那段磁帶?」 「不行,那已經封存起來了。不要去找西恩·普魯默,他肯定會否認的,而且那樣一來會暴露出你的消息來源。」 馬丁又喝了幾口茶以淡化火辣辣的咖喱。 「那麼,截聽到的內容是什麼?」 巴克斯曼告訴了他。馬丁放下叉子並抹了一下臉。在他那薑黃色頭髮的襯托下,他的臉呈現出明亮的淡紅色。 「在任何情況下,這會不會是真的?」巴克斯曼問。 「我不知道。我不是物理學家。高官們已經把它給否定了?」 「徹底否定了。核科學家們都認為這不可能是真的。所以薩達姆在說謊。」 私下裡,馬丁認為這是一次奇怪的無線電截聽。聽起來更像是來自核心會議的情報。 「薩達姆說謊了。」馬丁說,「一直在說謊。但通常是在公開場合。這次是對他自己的核心內層的親信?我弄不明白。難道是臨戰時為他們打氣?」 「當局就是那麼認為的。」巴克斯曼說。 「將軍們是否已經通知到了?」 「沒有。其原因是,他們現在忙得不可開交,沒必要以純屬垃圾的情報去打擾他們。」 「那麼你想要我做什麼呢,西蒙?」 「薩達姆的盤算,沒人能猜得出來。在西方人看來,他所做的事情根本沒有意義。他是不是肯定已經瘋了,或者像狐狸一樣狡猾?」 「在他的世界中,是後者。在他的世界中,他的所作所為是有意義的。針對我們的恐怖,在他看來沒有任何不道德,反而是有意義的。只有當他在巴格達以那些可怕的公關手法試圖進入我們的世界時,他看上去才像一個十足的傻瓜。在他自己的世界中他不是一個傻瓜。他活到今天、他仍在掌權、他使得伊拉克團結一致,他的敵人失敗了、腐爛了。」 「特裡,我們坐在這裡,可他的國家正被碾得粉碎。」 「這沒有關係,西蒙。這全是可以替換的。」 「可他為什麼要說他假定已經說過的話。」 「當局是怎麼認為的?」 「認為他說謊了。」 「不!」馬丁說,「他在公眾場合說謊,對於他的核心內層,他用不著說謊。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他的人呀。要麼這情報是捏造出來的而薩達姆從來沒說過;要麼他說過,因為他相信它是真的。」 「那麼他是撒謊了?」 「有可能。但當真相明白之後,撒謊會付出沉重的代價。可是還有一種可能,即截聽到的情報是假的,是一份精心編制的假情報,故意被截聽。」 巴克斯曼不能把自己所知道的底細說出來:即實際上這消息不是截聽到的,它來自于耶利哥。已為以色列工作了兩年,又為英美工作了三個月的耶利哥從來不曾搞錯過。 「你心中有疑問,對不對?」馬丁說。 「我想是的。」巴克斯曼承認道。 馬丁歎了一口氣。 「風中稻草,西蒙。截聽到一條短語,一個人被告知閉嘴並被叫做婊子的兒子、一條來自薩達姆的關於成功和被看到要成功的短語——去傷害美國人,現在又是這個。我們需要一條繩子。」 「繩子?」 「稻草只有被繩子紮起來以後才能成為一捆。對於他心中的盤算,應該還有其它情況。不然的話,當局是對的,他會使用已經擁有的毒氣武器。」 「好的,我會去找繩子的。」 「那麼我……」馬丁說,「在今天晚上沒有遇見你,我們也沒有說話。」 「謝謝你。」巴克斯曼說。 *** 哈桑·拉曼尼是在事件發生後兩天,即一月十九日才聽說他的間諜萊拉死了。她沒能在預定的時間露面把從卡迪裡將軍床頭上的情報遞交過來。他擔心發生最糟糕的事情,於是他去查閱了停屍所的記錄。 在曼蘇爾的那家醫院提供了證明,雖然該屍體已與那個軍事設施被毀的許多其它屍體一起被埋進了一個巨大的墓穴之中。 哈桑·拉曼尼不相信他的間諜是在那天半夜裡穿過一片空地時被一顆偏離目標的炸彈所擊中,如同他不相信鬼一樣。巴格達上空唯一的鬼怪是他在西方的防務雜誌上讀到過的美國隱形轟炸機,況且它們實際上不是鬼,而是合乎邏輯地設計創造出來的產物。萊拉·阿爾希拉之死亦是如此。 | |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