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弗·福塞斯 > 上帝的拳頭 | 上頁 下頁 | |
六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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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是政府通訊總局的工作。」巴克斯曼承認說,「好的,我給他打一個電話。」 那天下午,按約定,特裡·馬丁驅車西行到了格羅斯特郡,出現在與MI-6局和MI-5局一起構成英國第三個情報機構——政府通訊總局樓群的設有重重崗哨的大門裡。 阿拉伯處的處長是西恩·普魯默。他部下的阿爾科裡先生曾于十一個星期之前在切爾西的一家餐廳裡測試了麥克·馬丁的阿拉伯語水平,儘管特裡·馬丁和普魯默都不知道這件事,「怎麼樣,有什麼事情找我?」當他們都坐下來捧上一杯薄荷茶時,西恩·普魯默問道。馬丁解釋說他對來自伊拉克的截聽到的消息之缺乏感到驚奇。普魯默的眼睛亮了起來。 「你說得對,當然。你知道,我們的阿拉伯朋友在公用線路上應該是像喜鵲一樣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最近兩年被截聽到的通話量減少了。現在,要麼是整個國民改變了性格,要麼是……」 「地下電纜。」馬丁說。 「對。顯然薩達姆的伊拉克人已經鋪設了四萬五千哩以上的光纖通訊電纜。他們就是在用光纜通話的。對我來說,工作難度加大了。我怎麼能夠把另一輪的巴格達天氣預報和伊拉克人的洗衣清單作為情報交給在倫敦的密探呢?」 這是他的講話風格,馬丁明白了。普魯默的工作遠不止此。 「當然,他們仍在交談——部長們、公務員們、將軍們——坦克指揮官在沙烏地邊境的閒談。但嚴肅的、絕密的交談已經從空中消失了。以前從來不是這樣。你要看些什麼?」 在此後的四個小時裡,特裡·馬丁翻閱了一系列的截聽數據。無線電廣播太明顯了;他在尋找著一種不經意的電話通話、一次失口、一個錯誤。最後他合上了卷宗。 「你能否,」他問道,「注意一下任何奇怪的內容,任何沒有意義的內容?」 *** 麥克·馬丁開始認為也許某一天他應該寫一份關於科威特市屋頂的導遊指南。他似乎已經花了相當多的時間躺在其中一個平屋頂上審視著他身下的街區。從另一方面來說,這些屋頂確實是躺下來作觀察的好地方。 他已經在這個屋頂上躺了兩天,審視著他已經把地址交給了阿布福阿德的那座房子。這是艾哈邁德·阿爾卡裡法借給他的六座房子中的其中一座房子,也是他明白他將永遠不再使用的一座房子。 儘管自兩天前他把地址告訴阿布福阿德起,直至今天晚上——十月九日似乎什麼事情也不會發生,但他仍然夜以繼日地觀察著,靠一點點麵包和水果維持著生命。 如果伊拉克士兵在九日晚上七點半之前到達,他就會知道他被誰出賣了——阿布福阿德。他看了一眼手錶,七點半。那位科威特上校現在應該在打電話了,按指示。 在城市的另一邊,阿布福阿德確實提起了話筒。他撥了一個號碼,在第三次振鈴時有人來接聽了。 「色拉赫嗎?」 「我就是。你是誰?」 「我們從未謀面,但我已經聽到了你辦的許多好事——你是忠誠勇敢的,是我們中的一員。人們叫我為阿布福阿德。」 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了一聲喘氣。 「我需要你的幫助,色拉赫。我們抵抗運動能否指望你?」 「哦,是的,阿布福阿德。請告訴我你有什麼事?」 「不是我本人,是一位朋友。他受了傷又得了病。我知道你是一位藥劑師。你必須立即給他去送藥品——繃帶、消炎藥、止痛藥。你聽說過叫貝都因人的那個人嗎?」 「是的,當然聽說過。可你的意思是說你認識他?」 「這沒關係,但幾個星期以來我們一直是在一起工作的。他對我們極為重要。」 「我現在馬上去樓下的藥店裡,拿上他需要的東西給他帶過去。我到哪裡去找他呢?」 「他蟄居在舒韋克的一座房子裡,動彈不得。你準備好筆和紙。」 阿布福阿德把那個地址報了出去。在電話的另一頭,這個地址被記下來了。 「我馬上開車過去,阿布福阿德,你可以相信我的。」藥劑師色拉赫說。 「你是一位好人。你會得到報償的。」 阿布福阿德掛上了電話。貝都因人說過,如果沒事發生,他會在黎明時來電話,屆時那個藥劑師的面目就會清楚了。 就在八點半不到一點點,麥克·馬丁看見而不是聽見了第一輛卡車。它靠自身的慣性滑行著,引擎已關去了以免發出聲音,它經過街道的十字路口後又往前滑行了幾碼距離才停下來。馬丁贊同地點了點頭。 幾分鐘後,第二輛卡車也以同樣的方法到達了。從每輛車上靜靜地跳下二十名士兵,綠色貝雷帽部隊知道他們是在幹什麼。士兵們以一路縱隊向前行進,領頭的一名軍官手裡抓著一個平民。那人的白色衣袍在黑暗中閃著微光。由於所有的街道路牌都被摘下了,伊軍需要平民為他們引路以找到這條街道。可門牌號碼仍保留著。 那平民在一座房子前停了下來,審視了一下門牌號就指認了。那個帶隊的上尉匆匆與他手下的一名中士耳語了幾句。中士帶領十五名戰士穿過一條小巷朝後面包抄過去了。 身後跟著剩餘的士兵,上尉去試著推了一下小花園的鐵門。門開了。那些人魚貫而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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