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弗·福塞斯 > 輕柔說話的風 | 上頁 下頁
三二


  「證人們是不是都這麼證實,埃德?他沒有打她,沒把她打昏,沒把她扔到馬鞍上,沒把她作為俘虜帶走?」

  「顯然沒有。另外,他造成了許多破壞。婚禮搞砸了,宴會泡湯了,新郎在鬧,新娘走了。」

  警長笑得更開心了。

  「哦,這是有點可怕,」他說,「我們知道他是誰嗎?」

  「也許知道。新娘的父親說,她的女兒曾與整個夏天在赫裡蒂奇堡扮做邊民的其中一個年輕小夥子有過一段交往。你知道嗎?」

  劉易斯知道關於那座城堡的所有事。他自己的女兒也曾帶著她的孩子去那裡遊玩過一天,而且都很喜歡。

  「不管怎麼說,因為這段交往,那姑娘中斷了與凱文·布蘭多克的婚約。她的雙親批評她這麼做是發瘋了並說服了她重續婚約。他們說他的名字叫本·克雷格。」

  副警長又回去作筆錄了。劉易斯警長正想與赫裡蒂奇堡連系時,英格爾斯教授來電話了。

  「這也許算不了什麼,」他開始敘述,「可我手下的一名年輕的員工跑走了。是在昨天夜裡。」

  「他是否偷走了任何東西,教授?」

  「哦,那倒沒有。他有自己的馬匹和服裝。但他還有一支來複槍。在這段時間裡,我已經把它給沒收了,他破門闖入軍械庫裡取走了它。」

  「他要那東西幹什麼?」

  「打獵,我希望。他是一個很好的年輕人,可就是有點野。他在普萊爾山區出生並長大。他的鄉親們好像都是山民。他甚至從未上過學。」

  「聽著,教授,這也許很嚴重。這個年輕人會成為一個危險人物嗎?」

  「哦,我希望不會。」

  「他還攜帶著什麼?」

  「嗯,他有一把獵刀,還有一把手斧失蹤了。加上一把夏廷人的弓和四支火石箭。」

  「他拿走了你那些古董?」

  「不,那是他自己製作的。」

  警長數到了五,慢慢地。

  「這個人是不是本·克雷格?」

  「是的,你是怎麼知道的?」

  「請繼續說下去,教授。他是否與從比林斯到城堡來的一位年輕漂亮的女教師戀愛了?」

  他聽到電話另一頭那位學者與身後某個叫夏洛特的人在商議。

  「這事……似乎他深深地愛上了這樣一位姑娘。他認為她接受了他的愛,可我聽說她寫信給他要求終止戀愛關係。他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他甚至打聽她的婚禮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舉行。我希望他沒有幹出傻事。」

  「恐怕不是這樣。他剛剛從祭壇上劫持了她。」

  「哦,我的天哪。」

  「聽著,他會不會把馬換成汽車?」

  「不會。他不會駕車。從來沒有坐過汽車。他將與他所鍾愛的馬在一起,並在荒野裡露營。」

  「他會朝哪裡去?」

  「幾乎可以肯定是南方,去普萊爾嶺。他畢生在那裡打獵和設陷阱捕獸。」

  「謝謝你,教授,你為我們提供了極大的幫助。」

  他下令取消路障並打電話給卡本縣的那位直升機飛行員,請他升空並來報到。

  然後他開始等待大比爾·布蘭多克必然會打過來的那個電話。

  保羅·劉易斯警長是一位優秀的治安警官,遇事沉著鎮定,心腸又好。他更願意幫助人們脫離困境,而不是乘人之危落井下石,但法律就是法律,他在執法中是不會猶豫的。

  他的祖父曾經是一名騎兵戰士,後來在平原上戰死,把一個寡婦和一個男嬰拋在了林肯堡。這位戰爭的寡婦又嫁給了另一位駐守在蒙大拿的戰士。他的父親是在蒙州長大的,結過兩次婚。一九〇〇年第一次結婚後有過兩個女兒。在妻子死後他又結婚了,在一九二〇年四十五歲的中年期生下了唯一的兒子。

  劉易斯警長今年五十八歲,再過兩年就可退休了。此後,他知道在蒙大拿和懷俄明的一些湖,那裡的鮭魚將會得到他的親自關注。

  他沒被邀請參加這次婚禮,也沒對為什麼不請他表示出任何驚訝。在過去的年月裡,他和他的警官們曾四次處理了涉及凱文·布蘭多克的酗酒鬥毆事件。每一次酒吧老闆都獲得了大方的經濟賠償,都不願再提起指控。警長對年輕人的打架鬥毆也就感到輕鬆了,但當布蘭多克的兒子因為一位酒吧女招待不肯滿足他的奇特口味而毆打她時,劉易斯的輕鬆感消失了。

  警長把凱文·布蘭多克關進拘留所,準備對他提起指控,但那姑娘突然改變了主意,回憶說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到樓下跌傷了。

  還有另一份情報警長從來沒有洩漏給任何人。三年前他曾經接到過赫勒納市警察局一位朋友的一個電話。他們曾在警察學校裡同學過。

  那位同事講述了他的警官們曾對一家夜總會進行了一次突擊檢查。那是一個吸毒窩。當時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姓名和地址都被記載下來了。其中一個是凱文·布蘭多克。假如他手頭上有任何毒品的話,那麼他已經及時甩掉了,因此不得不把他釋放。但那個夜總會是同性戀的專用聚會場所。

  電話響起來了。是瓦倫蒂諾,大比爾·布蘭多克的私人律師打來的。

  「你也許已經聽說了今天下午在這裡發生的事情,警長。你的助手們在幾分鐘之後到場了。」

  「我聽說一切全都在按計劃進行。」


學達書庫(xuoda.com)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