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弗·福塞斯 > 輕柔說話的風 | 上頁 下頁
三三


  「請不要包庇,劉易斯警長。所發生的事情是一次野蠻的綁架,而且罪犯必須被抓獲歸案。」

  「這是你的說法,律師。可我手頭上有一迭由客人們和送貨員們所做出的陳述,其大意是那位小姐自願配合騎上了馬,而且她與這個小夥子,也就是騎馬人,曾談過戀愛。因此,在我看來這更像是一次男女私奔。」

  「花言巧語的狡辯,警長。假如那位姑娘要想撕毀婚約,那是什麼都擋不住她的。但現在該姑娘是被用暴力劫持走的。那罪犯非法侵入此地,踢中了布蘭多克先生的兩位員工的臉部,還對私人財產造成了極大的損壞。布蘭多克先生準備起訴。是你去把這個歹徒抓來,還是由我們去抓?」

  劉易斯警長不喜歡被威脅。

  「我希望你和你的當事人不至於自己去執法,律師?那將是最不明智的舉措。」

  那律師對反威脅置之不理。

  「布蘭多克先生對她的兒媳婦的安全深為關切。他有權去尋找她。」

  「那場婚禮完成了嗎?」

  「婚禮什麼?」

  「你的當事人的兒子與皮基特小姐是否已按法律確實已經結婚了?」

  「這個……」

  「那樣的話,她還不是你的當事人的兒媳婦。她與他們沒有關係。」

  「我退一步說,她仍是我的當事人兒子的未婚妻。他在以一位關心的公民來採取行動。那麼你到底是想去把歹徒抓來嗎?別忘了還有赫勒納。」

  劉易斯警長歎了一口氣。他知道比爾·布蘭多克能對州府的一些議員們施加影響。對此他也不怕。但這位年輕人本·克雷格無疑是做出了冒犯之舉。

  「一查明他的蹤跡,我就會趕過去。」他說。當他放下電話時,他想如果趕在布蘭多克的那幫人之前找到那對愛情鳥也許是明智的。他的直升機飛行員來電話了。

  這時候已經接近四點鐘了,離太陽下山天色變黑還有兩個小時。

  「傑裡,我要你找到T吧莊園。然後朝南飛向普萊爾嶺。注意觀察前方和左右兩側。」

  「要我尋找什麼呢,保羅?」

  「一名孤獨的騎馬人,朝著南方,很可能是朝著山區。還有一位披著白色婚紗的姑娘騎在他後面。」

  「你在哄騙我吧?」

  「沒有。某個騎馬的流浪漢剛剛從祭壇上劫走了比爾·布蘭多克兒子的未婚妻。」

  「我認為我已經開始喜歡那個傢伙了。」警方直升機飛行員說。他正在離開比林斯機場。

  「只是為我去找到他,傑裡。」

  「小事一樁。如果他在那裡,我將會找到他。我出發了。」

  五分鐘之後,他飛到了T吧莊園上空並把他的航向轉到了正南。他保持在一千英呎空中,這樣他既能看清身下任何移動的騎馬人,又能掃視前方和左右兩邊的十英哩範圍。

  在他的右側,他能夠看到310號公路以及朝南通往沃倫村繼之越過平原進入懷俄明的那條鐵路線。前方他能夠看見普萊爾嶺的群峰。

  為防那個騎馬人試圖躲開追蹤而轉向西方跨越那條道路,劉易斯警長要求公路巡警沿310號公路巡視,注意觀察道路兩側的草地上是否有一個騎馬人的身影。

  大比爾·布蘭多克也沒有閑著。留下工作人員去收拾草坪上的殘局之後,他和手下的警衛人員直接去了他的辦公室。從來沒人知道他有幽默感,他周圍的那些人也從來沒見過他會如此勃然大怒。他在書桌後面靜靜地坐了一會兒。他的身邊圍著十二個人,等待著他的命令。

  「我們怎麼辦,老闆?」其中一人最後這麼問道。

  「思考,」莊園主咆哮著說,「思考。他孤身單騎,負荷沉重。行走距離有限。他會去哪裡?」

  前綠色貝雷帽特種部隊軍人馬克斯審視著掛在牆上的一張卡本縣地圖。

  「不會去北方。那樣的話,他不得不跨越黃石河。太深了。所以,是南方。回到山丘裡的那座複製城堡?」

  「對。我要求十個人,騎上馬帶上武器。去南方,展開後形成一條五英哩的戰線。快馬加鞭,追上他。」

  當十個牧馬人備妥馬鞍時,他在外面向他們交待任務。

  「你們每個人都有無線電話。保持聯絡。如果你們發現了他,打電話要求增援。當你們包圍他以後,把那個姑娘帶回來。如果他試圖威脅她或威脅你們,你們知道該怎麼辦。我認為你們明白我的意思。我要求把那姑娘帶回來,不要其它人。去吧。」

  十名騎手策馬慢跑著出了大門,散開形成一個扇面後疾馳而去。那逃亡者是四十五分鐘之前出發的,但馬背上坐著兩個人,還馱著鞍袋、一支來複槍和一張厚重的野牛皮。

  在莊園內,瓦倫蒂諾律師回來報告了。

  「警長對這事似乎很不重視,但他將組織一次搜索。巡邏車已經上路了,而且很可能還會派去一架直升機。」他彙報說。

  「我不想讓他先到達那裡,」布蘭多克厲聲說,「可我確實想知道他得到了什麼情報。馬克斯,去無線電室。我要求對本縣每一條警方頻道進行掃描,建立永久性的監聽。把我自己的直升機升空。搶在騎馬追捕隊的前頭。找到那個狗雜種。把騎手們引向他。我們需要不止一架直升機。在機場裡另租兩架。出發,現在。」

  他們全都搞錯了。教授、警長和布蘭多克。這位邊民沒有向普萊爾嶺行進。他知道那太明顯了。

  在莊園南方五英哩時,他已經停下來,把他的其中一塊鞍毯裹在了輕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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