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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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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問題。還是我把它交給服務台吧,他們會把它放在他房間鑰匙的存放格裡的。」 他高興地揮揮手,大步流星地向服務台走去。他把那個打火機裝進了口袋裡。 「你好,能告訴我特肖先生的房間號嗎?」 那個俄羅斯女孩皮膚的顏色較重,很漂亮,偶爾為美國人做一些兼職工作。一聽說找外國人,她臉上便露出了笑容。 「請等一下,先生。」 她把名字輸入桌的計算機,然後搖了搖頭。 「對不起,特肖先生和他的同伴今天早晨已經離開了。」 「哎喲,真討厭。希望能夠趕上他。你知道他是否離開了莫斯科?」 她又輸入了更多的數字,「是的,先生。今天上午我們確認了他的航班。他中午乘飛機回倫敦了。」 *** 庫茲涅佐夫並不知道格裡申讓他查詢那個神秘的特肖先生下落的原因,但是他還是把結果向格裡申彙報了。他走之後,格裡申動用了他在內務部移民局簽證申請科的連系人。連系人先把細節數據給他傳真過去,然後,又從倫敦肯辛頓皇家花園的俄羅斯大使館弄到申請表上的照片,派人送給他。 「把那張照片放大。」他對他的工作人員說。他並不認識那位年長的英國人。 但是,他相信會有人會認識他的。特韋爾斯卡亞街的三英哩以外,有一條已經兩次改名的通往明斯克的公路,它的附近坐落著那個象徵著偉大意義的勝利拱門,它的一邊是馬羅西卡大街。 這裡有兩個大型的公寓街區,住在這裡全部是老KGB的高級退休官員和國家的撫恤金領取者,他們在那裡過著舒適的退休生活。 一九九九年冬天,那裡居住了一位十分令人敬畏的俄羅斯老間諜頭目——尤利德羅茲多夫將軍。在冷戰高潮時期,他曾指揮過在美國東海岸的所有KGB的行動,然後被招回莫斯科,擔任極其秘密的,稱為「非法特工」局的間諜局局長。 「非法特工」是指那些沒有外交官員的頭銜,而進入敵人領地的人。這些人的身分是商人、學者和其它身分,目的是要「控制」那些已經招募的本土間諜。這類間諜一旦被逮捕,他們面臨的不是被驅逐,而是被逮捕和審判。德羅茲多夫曾多年從事「非法特工」培訓工作,並向國外輸送了許多KGB身分的非法特工。 格裡申曾經偶然與他見過短暫的一面,德羅茲多夫退休前曾領導過那個考慮周到的特工審查小組,對奧爾德裡奇·埃姆斯提供的眾多資料進行分析,格裡申當時是處理那批叛徒的主審官。 這兩個人各自都不喜歡對方。德羅茲多夫喜歡的是技巧和精明,而不是殘忍的武力。格裡申則鄙視第一總局的那些人,他自己除了一次短暫的不光彩的東柏林之行以外,從來沒有離開過蘇聯,而第一總局的人常年待在西方,已經被外國的特殊生活習慣「感染」了。然而,德羅茲多夫同意,在馬羅西卡街他的公寓裡會見他。格裡申把那張放大的照片放在他的面前。 「你以前見過這個人嗎?」 使他感到十分驚奇的是那位老間諜頭目仰面大笑起來。 「見過他?沒有親眼見過!但是,這張面孔已經深深地印在我這個年齡的所有諜報工作者的腦海裡。你不知道他是誰嗎?」 「不知道,否則我就不會到這裡來了。」 「唔,我們稱他為『狐狸』——奈傑爾·歐文。在六〇年代和七〇年代裡,他一直指揮與我們搞對抗的活動。後來,他擔任了六年英國秘密情報局局長的職務。」 「一名間諜?」 「間諜的頭目,指揮間諜的人!」德羅茲多夫糾正他的說法,「不是一回事,他是最好的指揮官之一,你為什麼對他感興趣?」 「昨天,他來到莫斯科了。」 「上帝!你知道他來幹嘛?」 「不知道!」格裡申撒謊了。德羅茲多夫兩眼專注地盯著他,他不相信格裡申不知道。 「與你有什麼關係嗎?你已經跳出來了。現在,你控制的是科馬羅夫的那些穿黑色制服的暴徒,對嗎?」 「我只是愛國武裝聯盟安全部門的頭目!」格裡申頑固地說。 「不管什麼區別,身分都是一樣的。」老將軍喃喃自語地說。他陪著格裡申走到門口。 「如果他來了,告訴他,到我這兒來喝杯茶!」他對正在離開的格裡申大聲說。接著,他又低聲地說,「卑鄙的傢伙!」然後,狠狠地關上了門。 格裡申告誡他在移民局的情報員,他需要知道奈傑爾·歐文爵士或者特肖先生,是否還有再次進入莫斯科的可能。 *** 第二天,陸軍尼古拉耶夫將軍接見了俄羅斯最大的官方報紙《消息報》的記者,該報社把它當做獨家新聞看待。因為,這位老戰士從來不接見記者。 表面上,這次接見是為了慶祝這位老將軍即將來臨的七十四歲壽辰,所以開始的問題,是關於他的健康的一般性詢問。 會見的地點,定在伏龍芝軍事學院內,軍官俱樂部的一間秘密的屋子裡。老將軍告訴記者,他的身體很好。 「我的牙齒還是我自己的,」他張嘴讓大家看了一下,接著說,「我不需要眼鏡,我比你們這個年齡的、自以為了不起的年輕人走得還快。」 那位四十剛出頭的記者相信他的話。攝影師是一位二十五六歲的女士,她以敬畏的目光,凝視著這位老將軍。她曾聽她的爺爺講過,他五十四年前曾跟隨這位年輕的坦克指揮官進入柏林的故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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