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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三


  「希望我有好運氣,不用使用任何一發子彈。」蒙克說。

  「大家都喜歡這麼說。然後運氣就來了。但是最好還是學一些使用方法,很可能用得上。」

  第三周開始後,蒙克被引見給一名通信專家。這個人叫丹尼,非常年輕,從倫敦來的。

  「這是一台非常普通的膝上型計算機。」他解釋道。它確實很普通。體積還沒有一本書大,打開它的上蓋後,上蓋的裡面露出了一個熒光幕,小鍵盤分成兩半,把它們提起來展開後重新拼成一塊類似於打字機的鍵盤。這種東西現在很普通,十個行政官裡有八個人的公文包裡都裝有這玩意兒。

  丹尼把一個看起來像一張信用卡的東西舉起來放到蒙克的面前,然後把它從計算機的側面插進去:「這是一張軟盤,它儲存了你將扮演的商人所需要的一般信息。如果有人要截獲了它,他們所得到的全部是商業信息,這些信息對於機主本人以外的其它人毫無價值。」

  「那它有什麼用呢?」蒙克問。他意識到這個年輕人是那些在新時代的計算機堆裡泡大的年輕人之一,計算機的內部系統對於他們來說要比埃及的象形文字容易得多。蒙克任何時候都更願意研究象形文字。

  丹尼舉起來另一張卡說:「知道這是什麼嗎?」

  「那是個VISA信用卡。」蒙克說。

  「再仔細看看。」

  蒙克仔細觀察了塑料薄片,它的背面刻滿了「智能」磁條。

  「好吧。它看起來像個VISA信用卡。」

  「它甚至可以起到VISA信用卡的作用,」丹尼說,「但是不要把它當VISA信用卡使用。要防止由於某些錯誤操作把它洗掉。不管你住在哪裡,都要把它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最好不要讓人看見。必要時再使用它。」

  「它是幹什麼用的?」蒙克問道。

  「它有很多用途。它把你輸入的任何東西譯成密碼。它已經記住了一百個一次性密碼本,不管是什麼樣的密碼。它不是我的專業範圍,但是我想它們是牢不可破的。」

  丹尼把最初那張軟盤從計算機裡取出來,插入了那張VISA卡。

  「現在這台膝上型計算機被一個鋰離子電池啟動了,電力足以維持與衛星的聯絡。即使你身邊有交流電源,還是應該使用電池以防家用電路斷電。用交流電給這個電池充電。現在用這個按鈕把它打開。」

  他指著開關電源,蒙克按了一下。

  「把你給奈傑爾爵士的電文輸入進去,屏幕上會顯示出清晰的語言文字。」

  蒙克輸入了二十個字的電文以確保第一次聯絡的信息安全到達。

  「現在按這裡的這個鍵。它具有不同的功能,它將發出譯電指令。」

  蒙克按了一下鍵,但是它沒反應。他寫的字仍然留在屏幕上,「現在按開關鍵。」

  那些字消失了。

  「它們已經永遠消失了,」丹尼說,「它們被完全消除了記憶。它們已經被譯成一次性密碼,存在VISA卡裡面的弗吉爾功能裡,等待發送。現在再打開膝上型計算機。」

  蒙克照辦了。熒光幕亮了,但是空的,上面沒有留下任何字。

  「按這個鍵。它的功能也不一樣,當插入弗吉爾卡後,它的意思是發送/接收。現在你就這樣保持現狀。衛星每天在地平線上方盤旋兩次。當衛星接近你所在的位置時,它按程序發一條下行指令。下行指令的頻率與卡裡的頻率相同,它只花十億分之一秒就到達了。但它是加密的。它在說:『你在那裡嗎,孩子?』弗吉爾聽到母親的呼聲,辨認無疑後將你的信息發出去。我們稱之為握手。」

  「這就完了嗎?」

  「還沒有完全結束。如果母親有話要對弗吉爾講,她就給孩子發信息。弗吉爾收到的信息都存在一次性密碼裡面。母親越過地平線消失了。她已經把你的信息轉給了接收數據庫,不管那個數據庫在什麼地方。我不知道。我也沒有必要知道。」

  「機器工作時我是否要一直陪著它?」蒙克問道。

  「當然沒這個必要。你可以到任何地方去。你回來後將發現屏幕仍然在閃光。按一下這個鍵就行了。它並不顯示譯電功能,但是只要弗吉爾在機器裡面,它就具備這個功能。弗吉爾的作用就是在家裡把你的電文解密。記住,只要觸及開關鍵,你就能把它抹去。永遠找不回來了。

  「現在還有最後一件事情。假如你真想摧毀弗吉爾的大腦,你可以按順序觸及這四個數字。」他把寫在一張紙片上的四個數字拿給蒙克看,「除非你想取消這張VISA卡裡面的弗吉爾功能,把這張卡恢復到單純的信用卡,否則千萬不要輸入這四個號碼。」

  他們花了兩天時間反復熟悉這些步驟,直到蒙克成為操作能手為止。然後丹尼離開了,不知道又要去研究什麼高科技了。

  在福布斯城堡第三個星期的週末。所有的教官都圓滿地結束了他們的教學工作。

  蒙克送他們走了。

  那天晚上吃過晚飯後,蒙克、夏蘭和米奇坐在客廳裡休息時蒙克問道:「我能用一下電話嗎?」

  米奇正在與夏蘭在棋盤上激烈地較量,他抬起頭,朝放在角落的電話點點頭。

  「打個私人電話。」蒙克說。

  夏蘭也抬起了頭,那兩名前任士兵都望著他。

  「當然可以,」夏蘭說,「用書房裡那部電話。」

  蒙克坐在福雷勳爵舒適的書房裡,蒙克撥通了一個海外的號碼。在南維吉尼亞克羅澤特一個小木屋裡,電話鈴響了,那裡的太陽還掛在藍嶺山脈上面,那裡比蘇格蘭高地晚四個小時時差。當電話鈴響到第十聲時,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喂?」

  他可以想像出那邊的情景:在那間雖然小、卻很舒適的客廳裡整個冬天都有一堆木材燃燒的火,母親珍愛的結婚家具總是被擦得明亮如鏡,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媽,我是賈森。」

  電話那邊虛弱的聲音變得大了,母親的聲音裡充滿了喜悅,「賈森。兒子,你是在哪裡呀?」

  「我一直都在旅遊。爸還好嗎?」

  自從他父親中風以來,他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門廊的搖椅上度過的,他遙望著他們的小鎮和遠處的深山老林,四十年前他曾整日不畏艱苦地長途旅行,曾帶著他的大兒子四處打獵和捕魚。

  「他很好。他現在正在門廊打瞌睡。天氣太熱,已經熱了很長時間了,真是個炎熱的夏天。我會告訴他你來電話了。他會很高興的。你很快就要回家了嗎?你都離家這麼長的時間了。」

  他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都離開他們的小家了。一個弟弟是保險估價員,另一個是房地產經紀人。他的妹妹嫁給了一名鄉村醫生。他們都在維吉尼亞。他們經常回家。只有他不在家。

  「我會儘快回家的。我保證。」

  「你又要走了,對嗎,兒子?」

  他知道母親所說的「走」的含義。在他去越南就職之前她已經瞭解了關於那個國家的事情,他在華盛頓準備去國外之前,她總是給他打電話似乎想知道她不可能知道的事情。當母親的總是這樣……她在三千英哩之外就預感到了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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