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弗·福塞斯 > 魔鬼的抉擇 | 上頁 下頁 | |
五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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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看待今天的會議?」魯丁開門見山地向佩特羅夫問道。 蘇聯那位主管党的組織的人物聳了聳肩膀。「我們做錯了事而不受懲罰,」他說道。「賴可夫的報告是巧奪天工。但如果我們想弄到那些小麥,我們仍然不得不做出一些相當大的讓步。而維希納耶夫仍然想搞他的戰爭。」 魯丁咕噥著。 「維希納耶夫圖謀篡位,」他終於直截了當地說道。想要發動戰爭的是克倫斯基。「他想趁自己年事不算太高時動用他的武裝力量。」 「那肯定是等於一回事,」伊凡南科說道,「如果維希納耶夫能夠把你推翻的話,他將對克倫斯基感激不盡,這樣對於克倫斯基解決蘇聯所有問題的那一套方法,他既是束手無策,也不會怎麼想加以抵制,他將在明年春季或夏初讓克倫斯基發動戰爭。他們倆狼狽為奸,就將把蘇聯兩代人所取得的全部成就毀於一旦。」 「你昨天聽取情況彙報有什麼新聞嗎?」魯丁問道。他知道,伊凡南科已從第三世界召回了兩位高級人士,以同他們進行面對面的磋商。一位是主管整個非洲地區所有顛覆活動的人物,另一位是負責中東地區顛覆活動的同行。 「情況是樂觀的,」伊凡南科說道,「資本主義者已經在這樣長的時間內加緊推行他們的非洲政策,但現在他們的地位實際上是無法恢復的。開明分子在華盛頓和倫敦仍然處於統治的地位,至少在外交事務方面是這樣。他們的注意力實際上完全集中在南非身上,他們像是對奈及利亞和肯亞漠不關心。這兩個國家幾乎是在倒向我們這一邊。在塞內加爾的法國人正在表明他們的處境是越發困難了。在中東,我認為,我們可以指望沙特阿拉伯在三年內會垮下來。他們幾乎被包圍了。」 「要多長時間呢?」魯丁問道。 「在幾年內,比如說最多在一九九〇年之前,我們將有效地控制石油和海上通道。在華盛頓和倫敦,正在不斷加強號召人們及時行樂,而那是卓有成效的。」 魯丁呼出煙霧,把他的煙捲放在由米夏遞過來的一隻煙灰缸中撚熄了。 「我是見不到這種局面了,」他說道,「但你們兩位會看到的。在十年時間中,西方將會由營養不良而消亡,我們可以一槍不發。那就更有理由趁現在還來得及,而務必把維希納耶夫攔住。」 *** 古老的新聖母修道院位於離克里姆林宮西南方向四公里的地方,離列寧體育場不遠,這兒屬莫斯科河的河套範圍以內。它的入口處恰在那家主要的小白樺商店的街對面。有錢的人,享有特權的人,或者外國人,可以在這家商店用硬通貨買到普通老百姓所無法獲得的奢侈品。 修道院的圍場中有三個湖和一座公墓,行人從通道可以走到公墓去。守門人很少會費神去阻攔手持花束的人們。 亞當·芒羅把他的汽車停在商店的停車場上,周圍那些汽車的號碼牌表明汽車的主人都是享有特權的。 「你在哪兒把一棵樹藏起來呢?」他的教官過去常常在班上提問。「藏在樹林裡。那麼,你把一塊卵石藏在什麼地方呢?藏在沙灘上。始終要使它顯得自然。」 芒羅穿過街道,手持他那束麝香石竹橫穿過公墓,發現瓦倫蒂娜正在其中一個較小的湖旁等著他。在十月底,第一陣寒風已從光禿禿的大平原向東方吹來,烏雲飛速掠過了天空,水面上激起漣漪,似乎在寒風中抖索著。 「我在倫敦已向他們提出了請求,」他輕聲說道,「他們對我說,在目前來說那是太冒險了。他們的答覆是,現在把你帶出去會暴露那盤丟失的錄音帶,這樣也會暴露記錄稿已被送了出去。他們感到,如果發生那樣的事,政治局將會退出在愛爾蘭舉行的會談,轉而採用維希納耶夫的計劃。」 她略微哆嗦了起來,她無法說出究竟是由於湖濱的寒氣還是由於害怕她自己的主子。芒羅用一隻手臂摟住她,讓她貼著自己的身子。 「他們也許是對的,」她輕聲說道,「至少政治局是在為糧食與和平而談判,而不是在準備戰爭。」 「魯丁和他的一夥人,在那一點上看來是真心實意的。」他暗示道。 她哼了一聲。「他們與其餘一夥人一樣壞,」她說道,「沒有壓力的話,他們是根本不會在那兒的。」 「嗯,壓力是有的。」芒羅說道。「糧食在運來了,他們現在知道另一種選擇是什麼樣子。我認為,全世界將會獲得和平條約。」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所幹的事將會是值得的。」瓦倫蒂娜說道。「我不希望薩沙像我那樣是在一片廢墟中長大成人的,也不想讓他手握著槍生活著。而待在克里姆林宮裡的那些人是想讓他這樣的。」 「他不會的,」芒羅說道,「真的,我親愛的,他將自由自在地在西方長大成人,有你做他的母親,我做他的繼父,大家生活在一起。我的上司已經同意在春天把你們帶出去。」 她仰首望著他,眼中閃爍著希望之光。 「在春天嗎?哦,亞當,春天什麼時候?」 「談判不會拖得太久。克里姆林宮至遲在四月份之前就需要糧食。到那時候,所有的儲備糧和最後剩下的供應糧食就將用完了。當條約經雙方同意之後,也許趕在條約簽字之前,就可以把你和薩沙帶出去。同時,我想要你減少你所冒的風險,只要把有關卡斯爾唐和談的最重要的數據取出來就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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