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弗·福塞斯 > 第四秘密議定書 | 上頁 下頁 | |
五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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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所房子比他小時候住的那所啤酒廠工人的房子要好得多,比他曾經住過四年的裡加的那所房子要好得多;比布宜諾斯艾利斯的那間帶家具出租的房間或是開羅的旅館房間也都要好得多。這所房子正是朝思暮想的。他接到的電話叫他煩惱。他已經告訴對方,沒有發現有什麼人在他別墅附近走動,沒有什麼人在他工廠周圍逗留,也沒有什麼人問起關於他的事。但是,他感到很不安。密勒?密勒到底是誰?雖然對方在電話上說已對那個記者加以防範,但這也只能部分地減輕他的憂慮。打來電話的人和他的同事們已決定第二天就給他派來一個保鏢,充當他的司機,同他住在一起,等情況有所發展再說。由此可見他們把密勒造成的威脅看得多麼嚴重了。 他把書房的窗簾拉上,不再去看窗外冬天的景色。書房的充填很厚的門隔絕了外面一切的聲音。房裡,只有爐子裡燃燒著的剛砍來的松木在劈啪劈啪地響,歡躍的火焰被限制在刻有葡萄葉和花紋的高大的鑄鐵壁爐裡。這壁爐是他買下這所房子後按現代化要求重加整修時留下的老設備之一。 房門打開了,他的妻子探進頭來,「晚飯好了。」她說。 「就來,親愛的。」愛德華·羅施曼說。 *** 第二天早晨,星期六,奧斯特爾和密勒停下功課,接待了慕尼黑來的一行人。同車來的除裡昂、莫迪、司機外,還有一個手裡拿著黑皮包的人。進到客廳後,裡昂對那個拿皮包的人說:「你還是到樓上浴室去準備吧。」 那人點點頭,上樓去了。司機則一直留在汽車裡。 裡昂在桌旁坐下,招呼奧斯特爾,密勒也都坐下。莫迪拿著一架帶閃光燈的照相機站在門邊。裡昂把一張駕駛執照遞給密勒,上面沒有貼照片。 「那就是你要冒充的人,」裡昂說,「羅爾夫·根塞·柯爾布,一九二五年六月十八日生。那就是說,戰爭結束時,你是十九歲,也就是近二十歲,現在是三十八歲。你在不來梅出生和長大,一九三五年,十歲時,你加入希特勒青年團,一九四四年一月,十八歲時,參加党衛軍。你的父母都已去世,他們是一九四四年一次空襲時在不來梅碼頭上被炸死的。」 密勒注視著他手裡的那張駕駛執照。 「他在党衛軍裡都幹過些什麼?」奧斯特爾問,「眼下我們有點兒進行不下去了。」 「他到目前為止情況怎麼樣?」裡昂問。 密勒坐在那裡感到很尷尬。 「很不錯,」奧斯特爾說,「昨天,我盤問他兩個小時,都能過得去。除非問到他工作經歷方面的具體細節,那他就一無所知了。」 裡昂點頭表示贊許,一面翻閱著從他手提包裡拿出來的幾份文件。「我們不知道柯爾布在党衛軍的經歷,」他說,「這種經歷不可能很多,因為通緝名單上沒有他,並且誰都不知道他這個人。在這方面倒機會平等,因為敖德薩同樣也不瞭解他。不過麻煩在於,他不被通緝,就沒有理由一定要找到敖德薩去要求庇護和幫助。因此,我們替他編了一段經歷。這就是。」 他把那幾張紙遞給奧斯特爾,奧斯特爾開始讀起來。讀完後,他點點頭。「很好,」他說,「全都符合實際情況。照這罪名如果有人揭發,他是夠逮捕資格的。」 裡昂滿意地哼哼幾聲。「那些就是你必須教給他的東西。很巧,我們已經替他找到了一個保證人。是不來梅港的一個人,前党衛軍上校,他準備二月十六日出海旅行。這個人現在是一家麵包店的老闆。密勒必須在二月十六日以後才能去找敖德薩。到時候,他會有一封這個人的介紹信,向敖德薩保證柯爾布是他的雇員,確系前党衛軍成員,而且真的處於困境。到那時候,麵包店老闆正在海上,無法取得聯繫了。還有,」他轉向密勒,遞給他一本書,「你也可以學學怎樣烤麵包。一九四五年以來,你就是幹這一行的——麵包店的雇員。」 他並沒有提到那個麵包店老闆只外出四個星期,等那段時間一過,密勒的性命就是千鈞一髮了。 「現在,我那位理髮師朋友要替你化妝一番,」裡昂對密勒說,「然後給你拍一張新照片,好貼在駕駛執照上。」 在樓上的浴室裡,理髮師把密勒的頭髮剪得他從沒有過的那樣短。剪完後,除去頭頂上的一小部分外,其餘地方都可以看到短髮下面的白色頭皮在閃閃發亮。亂頭髮蓬鬆的模樣不見了,但他看上去也顯得老了些。他頭髮左邊那條筆直的發路,現在在短髮裡也顯不出來了。他的眉毛幾乎給拔光了。 「光眉毛並不使人顯老,」理髮師閒聊似地說,「不過,可以有個六、七歲的出入,叫人很難猜得出個准數來。還有最後一點,就是你要把鬍子留起來。只要一個小鬍子,和你的嘴巴一樣寬就行了。要知道,那可以使你顯老。你能在兩星期內做到嗎?」 密勒知道自己鬍子的長法。「沒有問題。」他說。他照了照鏡子。他看起來大約三十五歲,留上鬍子後,還會再加四歲。 他們走下樓來。這時,奧斯特爾和裡昂扯起一塊白單子,叫密勒站到前面,莫迪給他照了幾張正面像。 「行了,」莫迪說,「三天之內,我把駕駛執照準備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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