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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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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庫位在店後方，隔著馬路的另一側，存貨幾乎都放在那裡。 到了五樓，已經有幾名沒辦法進入賣場的員工在等候。座位不夠坐，所以許多人站在走道上交談。 直貴漸漸明白，店內似乎遭竊了。除了預定今天販賣的七十台遊戲機之外，賣場中的遊戲軟件、計算機軟件和計算機主機等也被人洗劫一空；倉庫方面沒有損失。 「呃，請聽我說。」一頭白髮的分店長高聲說。 霎時所有人安靜下來，注視分店長。 「我想已經有人聽說了，昨天晚上……，呃，說不定是今天一早，有小偷侵入賣場。損失金額目前還不清楚，但以遊戲、計算機區為主，被翻得亂七八糟。所以至少在中午之前都不能進入賣場。除了賣場之外，還有幾個地方不能進入。呃，目前決定今天臨時停止營業，請各位務必遵照警方的指示，協助警方調查。」 分店長的語調不疾不徐，但是他一臉緊張。就連距離稍遠的直貴也看得見，他舔了好幾次嘴唇。 接著，一名陌生男子走上前去。分店長向他低頭致意，直貴察覺他似乎是警方的負責人。他身穿西裝，眼神中帶有上班族所沒有的敏銳與陰沉。 男子沒有報上姓名，連珠炮地吩咐所有人分成各個部門待命、不准擅自去哪些地方、去的時候要向附近的警官報備，儼然一副「我們替你們調查，凡事按我們的話做是理所當然」的態度，令現場發出了不滿的聲浪。 「搞甚麼，那個老頭子，連句解釋也沒有哇？」 「叫我們待命，到底該在哪裡待命？我們除了賣場之外，根本沒地方去啊！」 「究竟要我們等到甚麼時候？」 結果，所有人直接在辦公室裡，按照部門分組待命。因為椅子不夠，陸續有人坐在桌上或地上，但是沒有受到制止。 「偏偏是今天遭小偷，我們店還真倒黴啊。」一名姓野田的員工說，他比直貴大兩歲。 「今天是那個上市的日子吧，我原本想銷售額應該會成長不少。」 在場所有人都明白「那個」指的是甚麼；即是新上市的遊戲機。 「預約怎麼辦？」直貴試著問道。由於是當紅遊戲機，上市前就接受了不少的預約。 「啊……，開店時間就快到了。突然停止營業，客人一定會打電話來抗議。」 「但是看到警車來了，應該不至於來電抗議吧。客人會體諒我們店應該是發生了甚麼事。」 「白癡！客人可沒那麼理性。」 野田的預言成真。距離開店不到幾分鐘前，辦公室的電話開始接連響起，直貴也忙著應付。電話的內容幾乎都一樣，都是來問被偷的遊戲機甚麼時候會再進貨。既然知道發生竊盜事件，意謂著那些客人開店前就來了。他們一心想買遊戲機，根本沒空顧慮到行動受限的員工立場，滿腦子都是想要的遊戲機。可以預見的是，一旦回答事件剛發生，不清楚甚麼時候進貨，肯定會被罵得狗血淋頭。頂多只能回答目前警方正著手調查中，我們會努力儘早進貨。對方大都無法接受這種回答，結果一通電話就要花上十多分鐘。 「我真想叫小偷挑個黃道吉日偷東西。如果是其它日子的話，我們就不用像這樣忙得焦頭爛額了。」應付電話告一段落時，野田說。 「但如果是其它日子的話，不就沒有意義了嗎？」直貴說。 「為甚麼？」 「因為我想，竊賊的主要目標是新上市的遊戲機。」 「啊，這倒也是。」野田摸摸下巴。 昨天，直貴親眼看見遊戲賣場的負責人，兩人一組在搬運遊戲機，心想，明天店裡應該會擠滿人潮。 計算機賣場的負責人河村走過來，他一臉怪異的表情。計算機賣場是由河村、野田以及直貴三人負責。 「喂，你們兩個跟我來。」河村小聲地說。他不到三十五歲，但發量稀疏，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老成些。 「又要聽客人抱怨啊？」野田不耐煩地說。 「不，警方要采你們的指紋。」 「指紋？」直貴看著河村。「為甚麼要采我們的指紋？」 「警方懷疑我們嗎？」野田一副「不可能有那種事吧」的口吻問道。 「警方說這是消去法。」河村邊走邊小聲地說，「從現場採集到的指紋當中，先消去員工的指紋。如此一來，剩下的指紋就是竊賊的。」 「耶，竊賊會留下指紋嗎？」野田歪著嘴說。 「何況所謂的現場，其實就是賣場對吧？到處都是客人的指紋。要怎麼分辨出竊賊的指紋呢？」 河村停下腳步。他確定四下無人之後，將臉靠近直貴他們。「你們別告訴別人，警方好像認為這件事是內賊幹的。」 「不會吧？」野田驚訝地向後仰。河村皺起眉頭，將食指貼在唇上示意噤聲。 「竊賊的目標顯然是遊戲機，但是為甚麼竊賊知道遊戲機今天在賣場呢……？警方很在意這一點。」 「誰都知道今天那台遊戲機上市啊。」野田輕聲說。 然而河村臉部的表情沒有和緩下來。 「警方說，竊賊一般都是將倉庫視為下手目標。因為沒有侵入倉庫的跡象，所以判斷竊賊從一開始就知道遊戲機放在賣場。」 「所以有內賊……」 不待直貴反駁，河村便說：「因為那台遊戲機搬進賣場，是在昨天打烊之後。」 被采指紋的不止直貴他們。繼他們之後，其它員工也被帶到警方鑒識小組待命的房間。 采完指紋之後，警方向各個賣場的人問話。前來偵訊直貴他們的，是一名姓古川的刑警，他看起來三十五、六歲，體格強健，留著平頭。 問題的內容可以想見，像是知不知道新上市的遊戲機被移到賣場、如果知道的話，有沒有告訴外人這件事。 直貴回答，知道但沒有告訴任何人，野田和河村的回答也一樣。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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