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東野圭吾 > 信 | 上頁 下頁 | |
| 五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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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你忘了我前一陣子說的嗎？我說了，我不要和我大哥聯絡。」 「所以我代替你和他聯絡。沒甚麼關係吧？我愛寫信給誰，是我的自由吧？」 「我說你啊！」 直貴表情扭曲，差點伸手打人。他之所以忍住，是因為由實子的視線對著他背後。回頭一看，一名看似工廠組長的男人沖了過來。大概是剛才那名朋友通風報信的吧。 「快點走！」由實子在直貴耳邊說。 「你在幹甚麼？你找白石小姐有甚麼事？」組長皺起眉頭。 「他是我親戚。因為家裡有事，呃，他是來告訴我事情的。」由實子拚命掩飾。 「發生了甚麼事嗎？」 「嗯，一點小事。但是，沒事的。」她抬頭看直貴。「謝謝你，我待會兒會跟家裡聯絡，替我向阿姨問好。」 她以眼神懇求直貴快走。 不能在這裡引發騷動。直貴不甘願地轉身，向仍狐疑地看著他的組長點頭致意，便離開了那裡。 當他走向大門時，經過廢棄物處理場前面。剛才在吃便當的兩個人，仍舊繃著臉處理鐵屑。直貴從中看見了自己從前的身影。 他心想，說甚麼也不要回到那裡。 他內心焦急不已，心不在焉地待在家裡。晚上七點多左右，門鈴響起。打開門一看，由實子站在眼前。 「對不起，我想與其打電話，不如直接來比較快。」 「虧你找得到這裡。」 「嗯，我半路上在派出所問了路……，我可以進去嗎？」 「嗯。」 由實子是第一次來直貴現在的住處。她一面環顧室內，一面坐在地板上。 「你果然要搬家嗎？」 「要等我錢存夠。」 「你真的不想和你哥聯絡嗎？」 「你很煩耶。」 由實子沉默半晌後，緩緩點頭，從一旁的皮包拿出信封，放在直貴面前。「這個，給你用。」 「這是甚麼？」 「你看了就知道。」 直貴看了信封裡面，裝了三十張左右的萬圓大鈔。 「有這些錢你就能搬家了吧？」由實子問道。 「你這是甚麼意思？」 「沒甚麼意思。你想搬家，卻因為沒錢所以搬不了，對嗎？既然這樣，我借錢給你。」 「你之前不是反對嗎？」 「那是之前。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想，這樣對你比較好，說不定對你哥也比較好……」說完她低下頭。 直貴交替看著信封和由實子。如果可以的話，他想在開始上班之前搬家。如果趕緊找房子，或許現在還來得及。 「工作地點好像是在西葛西，」他說，「前天，公司寄了通知來。入社儀式好像由每個營業處舉辦。」 「西葛西……，離這裡挺遠的耶。」 「嗯，這也是我想搬家的理由之一。」 「那這筆錢派得上用場嗎？」 直貴輕輕點頭，說他會儘快還錢。 「直貴，你真的不再和你哥聯絡了嗎？」 「我是這麼打算的，我和大哥已經是形同陌路的人了。」 由實子歎了口氣，低喃了一句：「是喔……」 ＊＊＊ 隔天，直貴馬上前往江戶川區，找了兩家房屋中介業者，在第二家找到了合適的住處，位於可以騎腳踏車通勤的地點。因為沒有保證人，要收取額外的押金，但向由實子借來的錢足以支付。 四月後，直貴從新家前往剛入社的公司，他感覺身心煥然一新。他對自己發誓，今後要過一般人的生活，而且要過不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或受到差別待遇的生活。 接受一個月的研習後，決定了正式的部門，直貴被分配到計算機賣場。聽說這是最忙也最辛苦的一個部門，直貴雖然感到緊張，內心也充滿了幹勁。 直貴穿上有公司標識的夾克，展開接待來客的職業生涯。除了架上擺設的商品，還得熟悉店內未陳列的商品，以及預定販賣的商品。回到公寓之後，學習新知也偷懶不得。直貴會看過所有數據，假日到書店或圖書館充實計算機相關的知識。當然，光有知識並不足以勝任店員的工作，直貴還經常觀察善於接待客人的資深員工，暗地裡學習對方的技巧。閱讀計算機雜誌的同時，順便看看教人正確使用敬語的書籍。他想讓周遭的所有人認同，武島直貴這個人能夠以一名社會人的身分立足於世。 直貴的辛苦沒有白費，三個月後，他的表現獲得了公司的肯定。他感到心滿意足，希望今後能夠平安無事地升官發財。 剛志的信不再寄來了，這是當然的，因為除了公司之外，直貴沒有告訴任何人新住址。就這樣，過了幾個月。 2 那天早上，直貴像平時一樣騎腳踏車上班，發現店門前並排兩輛警車，還有警官站崗。當他想進入建築物時，警官要求他出示員工證。 「發生了甚麼事嗎？」直貴邊出示員工證邊問，但是身穿制服的年輕警官沒有回答。他看起來倒不是因為嫌麻煩，而是無法判斷是否可以回答。 直貴上班的計算機賣場位於二樓。賣場內側有間小更衣室，他習慣在那裡更衣，打卡鐘也在那裡。但是警官站在樓梯前面，阻擋了他的去路。 「不能進入賣場。」繃著臉的警官語氣粗魯地說，「請搭電梯去五樓。」 五樓是辦公室。 「發生了甚麼事嗎？」直貴再度詢問。 「等一下會有人解釋。」警官不耐煩地揮手。 其它員工也陸續來上班，他們也受到和直貴相同的待遇。大家隨便道聲早安，便討論發生了甚麼事。 「倉庫裡也有一堆警察耶。」負責音響賣場的資深員工小聲地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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