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東野圭吾 > 同級生 | 上頁 下頁 | |
四〇 | |
|
|
「你是怎麼回答的?」 「我回答說,老師基本上都會來,那天六點半的時候也來過一次。」 「刑警說甚麼?」 「沒說甚麼,只是點了點頭說,原來是這樣。」 「是喔。」我思考著刑警問灰藤的事有甚麼意義,難道只是事務性地問一下顧問老師的事嗎? 我向她道了謝,「謝謝你,我瞭解了。」 「還有一件事。」她遲疑了一下後說。 「甚麼事?」 「刑警還問了我另一件事。」 「甚麼事?」 「問我知不知道水村學姊和西原學長的關係——」 我知道自己的表情僵硬,「你是怎麼回答的?」 「我說我甚麼都不知道,然後刑警問我,有沒有看過你們在一起。我說之前在校門口外遇到你的時候,水村學姊叫我們先回學校,她神情嚴肅地和你說話。」 我歎了一口氣。她可能察覺了我的表情,小聲地問:「呃,我是不是說了不該說的話?」 「不,沒關係,」我回答說:「我並不是想隱瞞。」 我們分別走出便利商店,去了學校。 中午在食堂時,我把從天文社的學妹打聽到的事告訴了川合和熏,也順便說了自己的推理。 「我猜想可能是水村去屋頂的時候,有人在她的咖啡裡放了安眠藥,除此以外,沒有其它方法可以讓她吃下安眠藥。」 「但是,這就代表兇手一直在某個地方監視水村。」楢崎熏說。 「我猜想的確在監視,」我說:「目的是為了等其它人都離開,只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動手。」 「找機會把安眠藥放進咖啡嗎?」 「我認為並不是這樣,兇手並不知道水村會不會喝咖啡,而且,兇手無法預測她去屋頂時,會把咖啡留在實驗室。」 「既然這樣……」 「兇手可能是臨時想到用安眠藥的方法,原本打算用其它方法殺水村,所以一直監視她,尋找適當的機會。沒想到她去了屋頂,兇手就乘機躲進實驗室埋伏。」 「但是兇手發現桌上放著剛泡好的速溶咖啡,於是立刻改變計劃,把安眠藥放了進去嗎?」熏接著說道。 「就是這麼一回事。」 「所以,兇手隨時都帶著安眠藥嗎?」 「是啊。」我看著熏,對她點了點頭,「但是這種人並不少見,我爸爸也隨身帶著精神安定劑,因為壓力太大,情緒隨時都可能失控。」 「那是過勞。」川合小聲地說。 「是啊,」我露出沮喪的表情,「沒辦法,我爸爸把靈魂賣給了工作。」這時,春美的臉突然浮現在腦海。她是父親賣命工作的犧牲品。 「是喔。」看起來一輩子都不需要這種藥物的熏一臉不解的神情,用鼻子哼了一聲,「假設兇手是因為這個原因把安眠藥帶在身上,把藥放進咖啡後,應該會離開實驗室吧?」 「應該吧。」我想像當時的狀況,「然後水村走回實驗室。」 「過了一會兒,兇手再度去實驗室張望,確認水村睡著之後,就打開瓦斯閥逃走了……這麼一來,有可能被當作自殺處理。」 「如果不是天然瓦斯的話就成功了,」我說:「只不過兇手太笨了,所以水村才能活下來。」 「這麼一來,代表的確可能有人故意讓她吃了安眠藥。」川合說。 「但是,」熏說:「自殺的可能性也很高。」 「不,不可能,」我立刻表示否定,「刑警已經向水村瞭解了情況,但目前並沒有掌握明確的情況,而且,刑警還在晚上去了天文社的學妹家,問了很多問題。如果水村是自殺,應該不會這麼大費周章。」 「有道理……」 「再加上那封信,」川合看著我說:「那封信想要陷害西原。」 這件事之前就已經告訴了熏。 「也對,但為甚麼水村會成為第二個被害人?她和禦崎老師有甚麼關係嗎?」 「不知道,但一定有某種關係。」 當我說這句話時,午休結束的鈴聲響了。我們站了起來。 放學後,我去了運動社俱樂部,發現兩名刑警剛好從田徑隊的活動室走出來。我之所以知道他們是刑警,是因為其中一個是溝口。溝口一看到我,嘴角帶著一抹微笑走開了。 當我站在田徑隊活動室的門口時,立刻知道了刑警來這裡的原因。因為活動室內貼著「防火負責人 禦崎」的牌子。 我探頭向內張望,隊長齋藤正在和三名隊員說話。高高瘦瘦的齋藤是短距離和跳躍競技項目中很受矚目的選手,二年級時曾經和我同班,再加上都是隊長的關係,我們的關係很不錯。 他一看到我,我還沒有開口,他就對三名隊員說:「你們先出去。」把他們趕出活動室。 「你看到刑警離開嗎?」活動室內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時,齋藤問我。他似乎知道我來這裡的目的,而且從他開朗的語氣來看,他並沒有懷疑我是凶嫌。 「是啊。」我在齋藤旁坐了下來,「他們在調查甚麼?」 「我也搞不清楚,他們要求看田徑隊的用品。」 「用品?」 「對,所以就讓他們看了秒表、起跑器之類的器具,但他們甚麼都沒告訴我們。」 「他們老是這樣。」我點了點頭,「然後呢?」 「他們一開始對鉛球產生了興趣,但和他們提到啞鈴的事後,他們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到啞鈴上。」 「啞鈴的事?」 「對,少了一個啞鈴,上次社團活動重新開始後發現的。」 田徑隊的啞鈴外形很像舉重用的杠鈴,只是中間的握杆變短,是訓練手臂力量時單手使用的器具。 | |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