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東野圭吾 > 麒麟之翼 | 上頁 下頁 | |
四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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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沒有照明設備嗎?」加賀問。 「只有緊急照明,平常幾乎用不上。」 「您是在傍晚七點左右發現吉永同學?那時雖是夏季,天色應該頗暗吧?」 「是啊。」 「虧您能發現池底有人。」 「甚麼?」 「唔,四下那麼暗,真虧您有辦法發現吉永同學沉在水底。雖然池邊扔著衣物,不一定代表那人就在池裡吧。」 糸川吸口氣,應道:「當時我帶著手電筒。」 「噢,這樣啊。」加賀點點頭,「對了,吉永同學擅長哪種泳式?」 「自由式,就是捷泳。尤其是五十米之類的短泳。」 「所以,那天他也在這項目出賽?」 「是,沒記錯的話……刑警先生,我知道協助辦案是國民的義務,也一直很配合,不過,能不能請教你們的目的?日本橋命案應該與我毫無關係。」糸川難掩不快,忍不住高聲質問。 「我明白您的不滿。」加賀一派心平氣和,「進行查訪時,對方常指摘我們光會問,卻不做任何解釋。其實,我們是有苦衷的。」 「我曉得,搜查機密不便對外公開,是吧?就算這樣——」 「不僅如此。說明目的後,對方便會有先入為主的觀念。就警方的立場,當然希望打聽到的消息是不含偏見的。」 糸川歎口氣,抹抹臉。「我懂您的意思。」 「還有一件事。若有游泳社畢業社員的名冊,方便借閱嗎?」 糸川拒絕加賀的要求。「這沒辦法,因為裡頭都是個人資料。若堅持要看,請帶搜索票來。」 「這樣啊。」加賀乾脆地放棄,「今天非常感謝您的協助。」 「問夠了嗎?」 「是的。之後如有需要,還請您多多幫忙。」加賀向糸川行一禮,便對松宮說:「走吧。」 § 27 踏出修文館中學的大門,加賀便嘀咕著:「看來猜中了。三年前的意外與這次的案件關係重大,總覺得那個老師有所隱瞞。」 「我有同感。案發三天前,青柳先生打電話給糸川,八成是要談那起意外的事。」 「應該沒錯。不過,疑點依然不少。」約莫走過一個街區,加賀停下腳步。「今天早上,我打電話給這邊轄區的朋友,請他幫忙找那起泳池意外的相關資料,現在得過去拿。我們約個地方碰頭吧。」 「那麼,我到青柳家一趟。」 加賀有些意外,不禁望著松宮。「這個時間,悠人還在學校吧?」 「嗯。我想拜託青柳太太,讓我看看悠人中學時代的通訊簿。」 加賀贊許地點點頭,「原來如此。」 約好在中目黑車站會合,兩人便兵分二路。 松宮前往青柳家,應門的是史子。聽她說,遙香向學校請假在家休息。 史子打算帶松宮到客廳,松宮卻沒脫鞋,在玄關搖著手說:「我就不進去了,今天只是想向您借悠人游泳社的通訊簿。」 史子難掩困惑。「那與案件有關嗎?」 「目前不確定。」 「但,兇手不就是那個人嗎?」 「如果您指的是八島冬樹,那只是媒體擅自給他冠上的罪名。關於這起案子,我們還未正式對外宣佈任何事情。」 史子驚訝地睜大眼,高聲問道:「那個人不是兇手嗎?那麼,我丈夫為何會被殺?兇手究竟是誰?」 這下麻煩了,松宮不禁心生焦慮。換成是加賀,遇到這種狀況會怎麼應對? 「請冷靜,一切仍在調查中。今天能不能別多問,先借我一下通訊簿呢?」 史子的神情混雜著不滿與迷惑。她盯著松宮一會兒,目光移向二樓。 「通訊簿在我兒子的房裡。可是,沒經過他同意就進去,之後會被他罵的……」 「我影印完馬上還給您,保證絕不會外流。」 或許是懾于松宮的強勢,史子不情願地點頭。「好吧,請稍等。」 「謝謝。」松宮深深一鞠躬。 不久,史子拿著A4大小的冊子回來,封面印著「修文館中學游泳社創社六十周年紀念冊」,應該是去年製作的。最後幾頁是通訊簿,記載著現任社員與社團前輩的姓名及聯絡方式,似乎是每十年製作一冊。 「非常感謝。」松宮行一禮,正要打開玄關門往外走,驀地想起一事,又回過頭。「請問,您對三年前修文館中學的泳池意外有印象嗎?」 史子錯愕地睜圓眼,「嗯……要是沒記錯,溺水的是悠人小一屆的學弟。」 「最近你們家曾提及那起意外嗎?」 「沒有,我沒印象。」 「這樣啊,謝謝。我馬上回來。」 松宮走出青柳家,到附近的便利商店影印需要的頁面。另外,冊子第一頁刊了篇糸川的前言,松宮也順便印下。 歸還紀念冊後,在前往中目黑車站的路上,松宮接到加賀的電話。他已在站前一家咖啡店等候。 *** 「就檔案上的紀錄,整起意外的來龍去脈,確實與糸川顧問所言一致。」加賀將咖啡杯推到一旁,攤開資料說:「由於是吉永友之自身的過失,校方沒被追究責任,恐怕也沒支付任何賠償金。我打電話到吉永家詢問詳情,卻沒接通,大概是搬家了。」 「究竟怎麼回事?事隔多年,青柳先生怎會突然想參拜除水難的神社?若是悠人還能理解……」松宮把通訊錄像本迭上眼前的數據。 「而且,青柳先生對家人隱瞞參拜一事,連悠人都蒙在鼓裡,這也是個謎。」 「莫非是青柳先生與吉永友之有所關聯?」 「甚麼意思?」 「比方……」松宮壓低嗓音,「其實,吉永友之是青柳先生的私生子之類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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