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東野圭吾 > 惡意 | 上頁 下頁 | |
二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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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野口修好像辭窮了,接下來他所說的話就是證明:「算了,你愛怎麼想隨便你,總之,那些和這次的事件無關。」 「或許你會嫌我囉唆,不過有沒有關係由我們警方判斷。」 最後我還有一件事想要確認,我問他:「對於日高初美因意外而死,你有甚麼看法?」 「你問我有甚麼看法,這教我很難回答,我只能說我很悲傷,也很震驚。」 「若是這樣,你應該很恨關川吧?」 「關川?誰是關川?」 「你不知道嗎?他的全名叫做關川龍夫,你至少應該聽過吧?」 「不知道,也沒聽過。」 既然他堅持這麼說,我只好出示解答:「他是卡車司機,撞死初美的那個男的。」 野野口修顯得有點心虛:「是嗎?……是這個名字啊?」 「你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這代表著你沒那麼恨他吧?」 「我只是不記得他的名字而已,當然也談不上甚麼恨不恨的,因為我再怎麼恨他,初美也不可能活過來了。」 於是我把從日高理惠那兒聽來的事說了出來:「因為你覺得她是自殺的,所以也不能夠怪人家司機是吧?」 事實上,他只有說過「覺得那並非單純的意外」,可是我卻故意用上「自殺」兩字。 野野口瞪大了眼睛:「你怎麼會這麼說?」 「因為我聽說你曾向某人這麼說過。」 他好像已經猜出那個某人是誰了。 「就算我真那麼說過,那也只是一時心直口快。我隨便講的一句話都教你們拿來大作文章,真傷腦筋!」 「就算是心直口快好了,我們卻對你憑甚麼這樣講感到有興趣。」 「我忘了。今天若是有人要你對從前講過的每一句話都一一做出解釋,我想你也會覺得很困擾吧?」 「算了,這件事我們早晚還要再找你談。」 雖然就這樣離開了病房,不過我已經有了充分的把握,野野口修一定覺得日高初美是自殺的。 *** 我們回到偵查總部後不久,就接到日高理惠的電話,她說行李已經從加拿大寄回來了。這其中好像也有日高邦彥採訪用的帶子,於是我們火速前往。 「行李中的帶子全在這裡了。」日高理惠一面說,一面把七支V8錄像帶排在桌上,全是長度一小時的錄像用卡帶。 我將它們拿起一一觀看,外盒上只有一至七的編號,並沒寫上標題,對日高邦彥本人而言,這樣的標注就足夠了吧? 你看過內容了嗎?我問,結果日高理惠回答「沒有」。 「我總覺得怪怪的。」這是她的說法,不過應該是這樣吧。 我拜託她將帶子借給我們,她答應了。 「對了,事實上還有一樣東西,我覺得應該讓你們看看。」 「是甚麼呢?」 「就是這個。」日高理惠拿出便當盒大小的方形紙箱放到桌上。 「它和外子的衣服放在一起,印象中我不曾見過這個,應該是外子放進去的。」 我說了聲「讓我看看」,便接過箱子,打開箱蓋。裡面用透明袋子裝了一把小刀,刀柄是塑料制的,刀長約二十英吋。我連同外袋一起拿起,感覺還蠻沉的。 我問日高理惠這是甚麼刀子,然而她搖了搖頭。「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請你們看的。我從來沒有見過,也不曾聽外子提起。」 我透過外袋審視刀子的表面,看來不像是全新的。 我又問「日高邦彥有登山的習慣嗎?」她的回答是:「就我所知沒有。」 於是我連刀子也一起帶回了偵查總部。 回到總部,我們趕緊分工查看錄像帶的內容,我負責看的那卷講的是京都傳統工藝,特別是西陣織【注:西陣織為昔日日本貴族和上流社會使用之高級織物,以色彩鮮豔、手工精緻為特色,現仍被視為京都手工藝的極致表現。】的部份。影片記錄了織工以傳統古法織布,還有他們每日的生活作息。背後偶爾會穿插說話的聲音,那應該是日高邦彥本人的解說吧?一小時的帶子大概只用了八成,剩下的部份全部空白。 我問過其它的偵查人員,他們說另外的帶子也是同樣的情形,我們只能界定這些是單純為採訪而拍的。後來我們乾脆互相交換帶子,以快轉的方式再度瀏覽一遍,不過得到的結論仍是一樣。 為何野野口修會向日高理惠詢問錄像帶的事呢?難道不是因為裡面拍的東西對他而言有特殊意義嗎?可是,我們看完了七卷帶子,卻找不到任何與野野口修有關的地方。 沒想到竟然一無所獲,我不免有些氣餒。不過就在此時,從鑒識科傳來令人意想不到的消息。我拜託鑒識科針對那把刀子做出詳細的調查。 以下我大略講一下鑒識報告的內容: 「從刀刃部份有若干磨損的痕跡看來,應該已用過很多次,不過上面不曾沾染血跡。刀柄部份有多枚指紋,經由比對的結果,證實全是野野口修的。」 這當然是值得重視的線索,不過我們想不出來這該做何解釋。為何日高邦彥要把印有野野口修指紋的刀子當作寶貝般地收藏起來?還有,為何他連自己的妻子日高理惠也瞞在鼓裡? 有人提議乾脆去問野野口本人算了,不過被上級駁回了。所有偵查小組的人員都有預感,那把刀子將是讓野野口托出全盤真相的決定性王牌。 隔天,日高理惠再度聯絡上我們,她說她找到了另一卷錄像帶。 我們急忙前往取回那支帶子。 「請看這個。」她首先拿出的是一本書,是之前她送我的《螢火蟲》單行本。 「這本書怎麼了?」 「你打開書皮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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