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東野圭吾 > 惡意 | 上頁 下頁 | |
二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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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照片你記得吧?」我敢肯定,在看到那兩張照片時,他咽了口口水。 「是從老師的相簿裡找出來的,你不會連它們都不記得吧?」 「……是甚麼時候拍的呢?」 「這兩張照片拍攝的地點完全一樣,你還想不出是哪裡嗎?」 「想不出來。」 「富士川,講正確點,是富士川休息站。剛剛日高初美的那張照片恐怕也是在那裡拍的,她背後的階梯告訴了我們。」 對於我說的話,野野口修一聲不吭。 很多警員一看就指出,日高初美的那張照片是在富士川休息站拍的。根據這點,我們重新翻查了野野口修的相簿,結果發現了另外兩張照片。在靜岡縣警的協助下,我們確認它們攝于富士川休息站的可能性非常的高。 「如果你想不起來是何時拍了初美的照片,那麼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個富士山的照片是甚麼時候拍的,這應該沒有那麼難吧?」 「很抱歉,這個我也忘了,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有這樣的照片放在相簿裡。」 看來,他已經決定好,打算來個一問三不知。 「是嗎?那我只好給你看最後一張照片了。」 我從上衣的內袋取出最後一張王牌,那是從日高初美的娘家借來的。在拜訪筱田家時,牧村刑警發現了一張女子三人的合照。 「這張照片裡有一件你非常熟悉的東西,你當然知道那是甚麼吧?」 我凝視野野口修觀看照片時的表情,他總算稍微睜開了眼。 「怎麼樣?」 「對不起,我不懂你在說些甚麼。」說這句話時,他的聲音顯得乾澀。 「是嗎?你應該知道這三位女性中間的那位是日高初美吧?」 對於這個問題,野野口修未做出任何響應,意思就是默認了。 「那麼關於初美小姐身上穿的那件圍裙,你有沒有印象?你不覺得那黃白交叉的格子很面熟嗎?這和在老師屋裡找出的那件一模一樣。」 「是又怎樣?」 「對於擁有日高初美的相片,隨便你怎麼掰都行,不過,你收著她的圍裙,這又做何解釋?就我們的看法,只能推測你倆有曖昧的關係。」 野野口修低聲咒駡,之後又再度保持沉默。 「老師,可否請你告訴我們真相?你一直隱瞞下去,只會逼得我們不得不查。一旦我們有所行動,媒體就會聞風而來。現在他們還不知道,不過難保他們日後嗅到了甚麼,就此亂寫一通。如果你能老實告訴我們,我們也可以幫你想好因應的對策。 老實說,我不曉得這番話能產生多大的效果,不過,看得出來野野口修開始動搖了。 「我只想明確地說一句,我和她之間的事和這次的案件沒有關係。」 聽到他這句話,我放心多了,至少跨近了一步。 「你是承認兩人的關係囉?」 「那還稱不上關係,只是一時的意亂情迷罷了,不論是她還是我,都很快就冷卻了。」 「你們是從何時開始的?」 「我記不太清楚了,大概是我開始進出日高家之後的五、六個月吧。當時我得了感冒,一個人躺在房裡,她偶爾會來看我,就是那樣發生的。」 「這種情況持續了多久?」 「兩、三個月吧。我剛剛也說了,時間很短,全是教發燒給惹的,我們兩個也不知道為甚麼會這樣。」 「不過,您後來還是繼續和日高家保持來往。通常發生這種事後,一般人都會儘量回避的。」 「我們不是大吵大鬧分手的。我們商量後覺得還是停止這樣的關係會比較好。分開時就說好了,要像從前一樣相處。話雖如此,我在日高家碰到她時,還是沒辦法完全保持冷靜。事實上,我去的時候,她多半不在家,大概是故意避開的吧。這麼說或許不太妥當,不過我想要不是她發生意外過世的話,我遲早會和日高夫婦斷絕來往的。」 野野口修淡淡地說道。剛剛那份驚慌失措已經不見了,我審視他的表情,估量這番話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少。看起來不像是在說謊,不過他這麼冷靜卻又顯得不太自然。 「除了圍裙以外,在您住的房子裡還找到了項鍊和旅遊申請表,這兩件也跟日高初美有關嗎?」 他點頭回答了我的問題:「我臨時興起想要兩人一起去旅行,行程都已經安排好了,就只差提出申請而已,不過還是沒有成行。」 「為甚麼?」 「我們分手了。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項鍊呢?」 「就像你先前猜測的,那是我打算送給她的,不過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除此之外,你那邊還有初美的遺物嗎?」 野野口修想了一下後回答:「衣櫃裡掛著一條佩斯利花呢的領帶,是她送給我的禮物。還有放在餐具架的梅森咖啡杯是她專用的,是我倆一起到店裡去挑的。」 「那家店的店名是?」 「應該在銀座,至於確切的地點和名字我不記得了。」 確定牧村刑警把上述的內容記下後,我向野野口修問道:「我想您至今依然忘不了日高初美吧?」 「沒那回事,都已經過去了。」 「那麼你為何還小心地收藏著她的遺物?」 「甚麼小心收藏?那是你個人的看法,我只是一直沒有處理,讓它擺著罷了。」 「連照片也是嗎?夾在《廣辭苑》裡的照片,你也是沒空處理、把它當做書簽用了好幾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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