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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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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田家位於橫濱的金澤區,是一棟座落於高地上,院落扶疏的雅致日式建築。 初美的雙親都還建在,不過這天她父親好像有事外出了,只剩母親筱田弓江招待我們,她是一位嬌小、氣質高雅的婦人。 對於我們的造訪,她好像並不驚訝。得知日高邦彥被殺的消息後,她就有預感警察遲早會找上門來,反倒是我們這麼晚才來,讓她頗為意外。 「從事那種工作的人,性情難免有些古怪。特別是工作遇到瓶頸的時候,他就會發神經,初美是這樣抱怨過。不過,平常沒事的時候,他倒是個體貼的好丈夫。」 這是丈母娘對日高邦彥的評語。她說的是真話?還是檯面話?我無法判定。對於上了年紀的人,特別是女人,我總是讀不出她們的真正想法。 據她說,筱田初美和日高邦彥是在兩人工作的小廣告公司認識的。我們這邊也已經確認過,日高大概在那家公司待了兩年。 交往中,日高轉往出版社工作,不久兩人就結婚了。很快的,他榮獲新人獎,成為真正的作家。 「一開始我家那口子也在擔心,把初美交給一個常換工作的人,不知好還是不好。不過老天保佑,那孩子好像不曾為錢傷過腦筋。後來邦彥成了暢銷作家,我們正高興再也不用操心了,沒想到初美卻發生了那樣的事……人死了就甚麼都完了。」 筱田弓江的眼睛顯得有些濕潤,不過她強忍淚水,沒在我們面前哭出來。經過五年,她似乎比較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聽說她是去買東西的途中發生了意外?」我不經意地問起事故發生的細節。 「嗯,事後邦彥告訴我,那天她打算做三明治當消夜,卻發現吐司沒了,才出門去買。」 「我聽說卡車司機一直堅持是初美小姐自己沖出來的。」 「好像是這樣。不過,初美從來就不是那麼毛躁的孩子。只是當晚視線不良,她又橫越連斑馬線都沒有的道路,難免會有疏忽,我想她那時可能比較心急吧。」 「那時候他們夫妻的感情怎樣?」 我的問題讓筱田弓江顯得有些意外。 「沒有特別不好啊,這有甚麼關係?」 「不,我沒特別的意思。只是出車禍的人很多都是因為有心事,想著想著才會發生了意外,我在想會不會有這樣的情況。」我試著自圓其說。 「這樣啊?不過就我所知,他們的感情真的很好。只是邦彥忙著工作的時候,初美有時會覺得有點寂寞。」 「是嗎?」 我在想,這個「有點寂寞」會不會就是問題所在,不過我當場沒講出來。 「意外發生之前,您和初美小姐常見面嗎?」 「不,就算邦彥的工作有空檔,他們也很少回來,通常都是打電話來問候。」 「光就聲音聽來,您沒察覺甚麼不對勁吧?」 「嗯。」 初美的母親點了點頭,不過看她的表情,好像不懂為何警察要問五年前的事。她不放心地問道:「邦彥被殺的事情和初美有關嗎?」 「應該沒關係吧,」我回答。我跟她解釋,從事警察這行,凡是見到跟案情有關的人都要一一調查,否則就會覺得不舒服,即使是過世的人也一樣。初美的母親好像稍微瞭解,但又持保留的態度。 「您有沒有聽初美提過野野口修的事?」我觸及問題的核心。 「我是有聽說這個人在她家裡進出,說是邦彥的兒時玩伴,想要成為作家。」 「她還說了些甚麼?」 「呀,這已經很久了,我不太記得了,不過她不常提起這個人。」 那是當然,哪有人會和母親談論自己的外遇對象? 「我聽說初美小姐的遺物幾乎都放在這裡,可否讓我們看一下?」聽我這麼一說,初美的母親果然露出疑惑的神情。 「雖說是遺物,不過裡面沒甚麼重要的東西。」 「甚麼都行,我們只是要徹底檢查是否有和日高邦彥或嫌犯相關的物品。」 「就算你這麼說……」 「譬如說她有沒有寫日記的習慣?」 「沒有那種東西。」 「相簿呢?」 「那就有。」 「可不可以借我們一看?」 「那裡面全是邦彥和初美的照片。」 「沒關係,有沒有參考價值由我們自行判斷。」 她一定覺得這個刑警講的話真是奇怪,如果我能告訴她初美和野野口修可能有關係就好了,不過上級並未允許我這麼做。 雖然一頭霧水,初美的母親還是進入房裡,拿了相簿出來。雖說是相簿,卻不是襯著硬皮、豪華漂亮的那種,只是貼著照片的幾本薄冊子,一起收放在盒子裡。 我和牧村刑警一本一本地翻閱著,照片裡的女性確實和在野野口房裡找出的照片主角是同一人。 大部份的照片都有標上日期,所以要在其中找出她和野野口修有交集的部份並不困難。我飛快地翻看,想要發現任何能暗示日高初美與野野口關係的證據。 終於,牧村刑警發現了一張照片,他默默地指給我看,我馬上明白他為甚麼特別注意它。 我拜託筱田弓江暫時把相本借給我們,她雖然很訝異但還是答應了。 「初美還有留下甚麼遺物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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