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東野圭吾 > 當祈禱落幕時 | 上頁 下頁 | |
四三 | |
|
|
「是的。不好意思,要向您請教這麼久以前的事。」 「在這裡,我的年資最長。現在的園長是十年前左右來的,所以由我來回答您的問題。您想瞭解些甚麼呢?」 「是這樣的,我想當時貴學園應該有位名叫淺居博美的女孩,我想請教幾件關於她的事。」 松宮感到吉野元子的雙眼發亮。 「我記得淺居博美。前幾天,才有人來詢問她的經歷,是角倉博美吧?在演藝圈發展得不錯呢。」 松宮對這個回答感到驚訝,她的反應和昨天見過的同學明顯不同。 「您看過她的戲嗎?」 「看過。在她還上臺演出的時候。當時曾經在京都舉行公演。」 「最近呢?」 「最近就難得有機會了。」吉野元子微微一笑地搖搖頭,「我記得現在正在東京公演吧。呃,劇場是……」 「明治座,您真清楚。」 「那當然了,因為她每次都會寄邀請函和簡介來。」 「您說淺居小姐嗎?」 「是的,每次回函的明信片上都是勾選無法出席,實在讓我好生過意不去。」 看樣子這裡才是淺居博美視為故鄉、老家的地方——松宮猜想。 「只寄邀請函和簡介回來而已嗎?會不會打電話甚麼的……」 「以前有時候會。可是這一、兩年都沒有了,大概是很忙吧。」 「您還記得她在這裡時的事情嗎?」 吉野元子大大點了一個頭。 「記得很清楚。她總是沉著一張臉,剛來的時候都不肯開口說話。可是仔細想想,也難怪她。畢竟她突然失去了雙親。」 「貴學園這樣的孩子很多嗎?」 「當時很多,可是現在不同了,幾乎都是遭到父母虐待的孩子。被社福單位保護之後,最後送到我們這裡來。」 可是女副園長微微歪著頭繼續說: 「博美也算受到虐待。她離家出走的母親等於放棄教養子女,而留下她自殺的父親也放棄了扶養的義務。唯一不幸中的大幸,是她父親沒有帶她一起尋死。」 她的細節之正確令松宮吃驚,「您真的記得好清楚。」 「因為那是我剛來這裡不久的事情,當時我才二十多歲。我本來是立志當保母的,但因為學生時代來當義工,最後就成了職員。」 「原來如此。您當時二十多歲,那麼應該和淺居小姐很合得來吧?」 「博美本來不願跟任何人說話,但她頭一個卸下心防的對象就是我。我們慢慢熟悉起來,談喜歡的演員和電影談得不亦樂乎。常有人說,我們簡直就像姊妹。」 「這麼說,淺居小姐會走進戲劇圈,也是受到吉野女士的影響?」 吉野元子微微瞇起眼,緩緩搖頭。 「是因為辦劇團的人當中也有一些善心人士,會請孩子觀賞戲劇。博美也是這樣去看了戲,才啟發了她對那個世界的興趣。一開始聽她說要立志當演員的時候,我吃了一驚。不過,仔細想想,她念繪本給小朋友聽的時候念得非常好,所以我想她一定是很喜歡帶給別人歡樂。」 「也就是說,她找到了她的天職?」 「我是這麼認為沒錯。」吉野元子露出笑容,然後問起,「她涉及了甚麼案件嗎?」眼中似乎出現了不同於懷念的神色。 松宮遲疑了,不知該如何說明。他希望盡可能不要提起押谷道子的命案。 「就算真的多少涉及了,」吉野元子搶先說,「博美也絕對不會犯任何罪。沒有多少女性能有像她那麼純淨的心,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這話說得斬釘截鐵,臉上寫著,我不知道你要問甚麼,但如果你有甚麼質疑淺居博美的言行,恕不招待。 松宮決定改變談話方向,他心中有一個腹案。 「其實,」他開口說,「我們正在尋找某一人物的行蹤。」 「某一人物?」 「一位名叫苗村誠三的男子,他是淺居博美小姐國二時的導師。」 吉野元子說聲,「請等一下。」打開檔案夾。手指迅速在打開的頁面上滑動,「是轉學前的學校老師吧。」她說。 「是的,紀錄裡有嗎?」 「關於苗村先生,」吉野元子看著檔案繼續說,「只記錄了他是淺居博美的級任導師而已。」 「請問有沒有類似會客紀錄這一類的文件?可以確認苗村先生來探望淺居小姐的。」 吉野元子從檔案裡抬起頭來,隔著眼鏡看著松宮。 「我沒有干涉警方辦事的意思,但是事情一旦和本學園的人有關,就另當別論。可以請您告訴我,為甚麼要追查苗村先生的行蹤嗎?」 松宮深呼吸一口氣,才開口: 「我們在調查某個案件,發現苗村先生可能涉案。然而經過調查,得知苗村先生大約二十年前便失蹤了,於是我們才會針對他當時的行動範圍一一進行查訪。昨天,訪談了幾位他過去的學生,聽說他曾經特地親自送信來給淺居博美小姐。我想,會不會在那之前也來過幾次。」 吉野元子以懷疑的眼光盯著松宮直看,然後忽然笑了,闔上檔案夾。 「如果是這樣的話,很遺憾,您今天是白跑一趟了。這裡沒有您想要的情報。」 「若是如此,也沒有辦法,我們已經習慣白跑了。不過,如果您還記得任何事情,可以請您告訴我嗎?再細微的事情都沒關係。」 「關於苗村先生我記得很清楚,他的確來探望過幾次。因為願意這麼做的老師很少,所以我們很感動。」 「當時,有沒有甚麼讓您印象深刻的事?好比兩人曾經發生爭吵,或是有甚麼狀況?」 | |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