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東野圭吾 > 當祈禱落幕時 | 上頁 下頁 | |
一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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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甚麼事?」 「你不是很在意那個命案嗎?新小岩河岸遊民被燒死的那個。」 「哦……那個案子有甚麼進展嗎?」 「嗯,還沒公開就是了。」阪上的聲音壓得更低了,「燒毀的屍體有可能不是遊民。」 「咦!怎麼回事?」 「有人向那邊的項目小組告密。說本來住在被燒毀的小屋的男人,現在住在別的地方。打電話來的人好像也是遊民,看樣子他們也有自己的信息網。」 「確認過了嗎?」 「確認過了吧,所以情報才會轉給我們啊。詳情還不清楚就是了。」 「小屋的主人還活著,那麼屍體會是誰?」 「這就是重點了。一邊是有一個女人被發現死在別人的公寓裡,一邊是有一個男人被燒死在別人的小屋裡。雙方有共通點。所以我才會說啊,你說的連續殺人現在有可能了。」 松宮咽了一口口水,「我們要採取甚麼行動?」 「現在還沒有任何指示,我想先跟你說一聲。」 「我知道了,謝謝。我這就回去。」 他掛了電話,吐了一口氣。接著操作手機,重看新小岩命案的相關信息。 「看樣子是有變化了。」加賀問,「聽你說到屍體是誰,發生了新命案了嗎?」 「不是的,是已經發生的案子。」 松宮簡短說明新小岩的命案,再加上阪上剛給他的消息。 「目前沒有明確的關連。雖然找到小屋本來的主人,還是無法和我們這邊的案子串起來。可是我就是很在意,因為案發的時間地點很接近。」 「時間和地點啊,你在意的原因就只有這樣嗎?」 「不是……」松宮猶豫著不知該怎麼辦。將進越川睦夫的公寓時產生的印象說出來比較好嗎?會不會被取笑,明明才入行沒幾年,竟然好意思說得像個老牌刑警。 但是,看著眼前的表哥,便否定了這個想法,這個人不會說那種話的。再說,這件事也找不到別人可以商量了。 松宮說了小菅公寓的事。一間沒有希望,沒有夢想,充斥著準備好迎接死亡的氣氛的公寓。雖是公寓又不是公寓,與遊民們搭建的藍色塑料布小屋擁有共同哀傷的小空間—— 「反正,就是覺得有同一種調調。」松宮邊說邊有些焦躁。他很沒把握自己的想法到底有沒有明確表達出來,「這樣,你聽得懂嗎?」 雙手盤胸聽著松宮敘述的加賀,若有所思地緩緩將雙手放在桌邊。 「你說燒死的屍體已經確認過不是小菅公寓的住戶,是吧?是DNA鑒定的結果嗎?」 「是啊。」 「用甚麼來鑒定的?」 松宮呃了一聲,打開記事本。 「用的是留在房間裡的牙刷、拋棄式刮胡刀、舊毛巾……這些東西不太會摻雜別人的DNA。」 「是沒錯,但有沒有可能被兇手掉換過?」 加賀的話,讓松宮愣住了,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可能。 「為了甚麼?」 「當然是為了誤導辦案。有一個人失蹤,有一具身分不明的燒死屍體。案發的距離和時間愈接近,就愈容易有像你一樣把兩個案子連起來的人,會懷疑兩者可能是同一人物。有人想要避開這樣的懷疑,就將警方可能用來做DNA鑒定的東西換成其它人的。如何?不是完全不可能吧?」 松宮在腦海中整理一下,點點頭。聽加賀這麼說,真的很有道理。 「的確沒錯。可是該怎麼確認才好?現在這還是別人的案子,我們不能隨便干預……」 「做你們能做的就行了。只要找出用來做DNA鑒定的東西的真正主人,路自然就通了,不是嗎?」 「找出真正的主人?」松宮聳聳肩,雙手舉高投降,「怎麼找?假如是兇手掉換的,一定是從哪裡撿來的。這樣根本無從找起。」 「會嗎?我倒不這麼認為。」 「為甚麼?」 「因為我認為那不是撿來的。」加賀攤開右手,開始扳手指,「牙刷,拋棄式刮胡刀,舊毛巾,這些東西驗出來的DNA必須要一樣。這就表示,不能是分別撿來的。既然如此,就一定是從某人的住處拿來的,不是嗎?」 「某人的住處……」松宮赫然一驚,張開了嘴,「燒毀的小屋嗎?」 加賀笑了,「你總算明白我的意思了。」 「小屋本來的所有人已經找到了,很可能就是他用過的東西。」 「我認為這條線的可能性很高。」 松宮猛地站起來,匆匆將杯子和託盤歸還,現在不是從容喝咖啡的時候。 「抱歉,我先走了。」 「好,好好幹啊。」 松宮背對著加賀的聲音,奔下樓梯。 § 6 在後臺跟演員們聊過之後,又在另一個地方和明治座的製作人開會。製作人是大學戲劇系出身,比博美年輕了將近十歲,不過是個值得信賴的人才。《異聞·曾根崎殉情》是博美醞釀多年的題材,四年前便在大阪的一家小劇場首度搬上舞臺,但博美對他注意到這部作品、給她這次機會非常感激。「既然要做,就放手來做。」他這麼說,提議邀請豪華演員陣容,並且要推出為期五十天的長期公演的創舉時,老實說她膽怯過,但現在很慶倖這麼做。因為作品叫好又叫座。 「你看了前幾天的報導嗎?反響愈來愈熱烈了。」製作人開心地笑瞇了眼,「社長高興極了,很快就提到再次上演了。導演,你意下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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