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東野圭吾 > 當祈禱落幕時 | 上頁 下頁 | |
一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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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松宮約的,因為有事想問加賀。 「你說你到這附近有事是甚麼事?去了哪兒?」 「去了一下明治座。」因為四周有旁人,所以不能說是辦案。 「明治座?這個嗎?」加賀用大拇指指了牆上。 松宮一看,那裡貼著一張大海報。《異聞·曾根崎殉情》——和明治座網站上的介紹圖片是同一張。 「對對對。原來這裡也貼了海報啊,不愧是人形町的店。」 「你的事是去看戲嗎?好令人羡慕的工作。」 「怎麼可能!我去的是辦公室。」 加賀不甚關心地「哦」了一聲,叫了阿姨點了幾道菜。顯然對店裡很熟,連菜單都不必看。松宮看著他點菜,邊把蠶豆送進嘴裡,喝了啤酒。 「那你找我有甚麼事?」加賀問。 「其實就跟這部戲有關。」 「跟這個?」加賀再次轉向海報,「這部戲怎麼了嗎?話題好像不小……喔!」他似乎是注意到甚麼,注視著某一點。 「怎麼了?」 「沒事,因為上面有認識的人的名字。」 「果然。」 松宮的話,讓加賀對他投以訝異的眼光,「果然?怎麼說?」 「你說的是導演角倉博美吧?」 加賀的身子驚訝地後仰,「你怎麼知道的?」 「我在角倉小姐的辦公室看過照片。我想應該是某個道場,角倉小姐和你一起拍的,旁邊還有小孩。」 加賀「哦」了一聲點點頭,「原來如此。這樣我就懂了。」 「你和淺居小姐……不對,是角倉小姐,是老朋友?」 「不是,那時候在那個劍道教室是頭一次遇到。」 「劍道教室?」 「日本橋署主辦的青少年劍道教室。」 那是加賀到日本橋署就任之後不久的事。日本橋署定期為青少年開設劍道教室,而署長得知了他的劍道經歷,便請他當講師。身為新任下屬難以拒絕,加賀便前往位於濱町公園內的中央區立綜合運動中心。教室就開在那裡地下一樓的道場。 來學習的孩子約有三十人。很多孩子是學過的,但初學者也不少。其中三個初學者有特殊原因,他們都是童星。由於演出的舞臺劇必須施展劍術,才臨時來學的。陪他們來的,便是導演角倉博美。 「我建議她,如果是演戲需要,不如採用會劍道的孩子,但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演技和外形也很重要。」 「那當然了。結果,你就教他們了?」 加賀夾起鹵款冬放進嘴裡,點點頭。 「角倉小姐拜託我,能不能讓他們有個樣子就好,我就給他們特別訓練一番。雖然也覺得有點偏離了劍道教室原本的宗旨,但就當作是特別服務了。」 「原來如此,所以你們之間就有來往了。」 「也不算是來往。她偶爾傳訊息過來,我就回信,都是些季節性的問候。我在那個劍道教室教了一個月,後來就沒見過了。不過,我倒是不知道這部戲是她導的,去看看好了。」加賀再次抬頭看海報,「喔,剩沒多少天了嘛,要趕快行動了。」只見他取出記事本,抄寫了一下。 接下來雙方都沒說甚麼話,默默動筷子。加賀並沒有要問松宮為何去找淺居博美的樣子。既然是辦案的一環,即使心中在意也認為不該問吧。 松宮喝了啤酒,環視四周。客人少了一半,而且剩下的客人都坐得很遠。 「恭哥,」他的聲音很正經,「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加賀回說,「甚麼事?」伸筷去夾生魚片。 「淺居小姐……不對,是角倉才對,好麻煩啊。她的本名是淺居博美,我可以這樣叫嗎?」 「我無所謂啊。」 「那我就叫她淺居小姐。你看她怎麼樣?」 加賀皺起眉頭,「好抽象的問題啊。」 松宮再次確認四周的狀況,接著略略傾身向前,「如果是嫌犯呢?」小聲這麼問。 加賀閉上了嘴,眼光變得銳利。 「我只見過她幾次,沒有提到甚麼私人的事情。這樣怎麼能判斷?」 「可是你是看穿人類本質的高手。」 「別捧我了。」加賀把瓶裡剩下的啤酒平均倒入兩個玻璃杯。 「只說印象就好。比如說,她是個會涉入犯罪的人嗎?」 「人不可貌相。我們幹這一行的,看多了。」加賀拿起玻璃杯低聲問,「她有嫌疑嗎?」 「還不到那個程度,只是她和死者來到東京有很大的關係。目前除了淺居小姐,死者在東京沒有任何朋友。」 加賀稍微點頭,一口氣喝光了啤酒,歎了一口氣,「換個地方吧。」說完,伸手去拿外套。 一走出餐廳,人行道上人來人往,很多上了年紀的女性。好精彩呀、真好看等等讚歎聲紛紛傳入松宮耳裡。 「好像是從明治座出來的,看來舞臺劇散場了。」加賀說,「《異聞·曾根崎殉情》的風評似乎相當不錯。真令人期待。」看樣子他是真的打算去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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