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東野圭吾 > 沉睡的森林 | 上頁 下頁 | |
| 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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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還沒論及婚嫁嗎？」加賀繼續問。 「八字都還沒一撇呢。舞者要結婚會面臨很多問題，還得考慮到生小孩的事，像現在靠打工維生也養不起一家人呀。」 接著他滔滔不絕，說一般人對芭蕾舞者的印象，大多都是富豪敗家子，這實在是毫無根據的妄加推測。 「二位想過遲早會結婚嗎？」 太田問他。 「嗯，遲早會吧。但這也要等她點頭，否則一切都不算數。」 這倒是，加賀微笑回答。 「昨天晚上你在哪裡呢？」 聽到加賀的問題，柳生的雙眼一瞬間又浮現警戒。 「為甚麼要這麼問？」 「確認一下而已。我們希望掌握所有信息，才能厘清昨晚這裡到底發生了甚麼狀況。」 柳生似乎對加賀的說詞有些不滿，雖然不情願，還是交代了昨晚的行蹤。結束練習課程後，他和團員一起吃晚飯，接著又到車站附近的酒吧小酌之後才回家。離開酒吧時將近十點半，十一點左右到家。 「一起吃飯的團員是哪位？」 「紺野健彥。我們團裡舞者第一把交椅。」 加賀在記事本上記下這個名字。 「對了，你認識照片上的人嗎？」 太田把那張男子照片遞到柳生面前。或許感覺不太舒服，柳生噘了一下嘴之後立刻回答，沒見過。 「請仔細想想，不一定跟芭蕾舞有關，有沒有在齋藤小姐周圍看過相像的人？」 「沒有。如果是我和葉瑠子認識的人，也不可能擅自闖入辦公室吧。」 說到最後，言詞中已經明顯帶著怒氣。 加賀和太田離開芭蕾舞團後，回到石神井分局。其它團員則由另外的搜查人員訊問。 他們先到刑事課一趟，男子身分還沒確定。比對過指紋，卻沒在前科犯中發現符合的對象。至於申請協尋的離家人口中，目前也還沒找到符合敘述的。電視新聞和報紙已經大幅報導整起案件，但至今仍無親友出面相認。 「從男子的服裝看來，很難想像是臨時起意的竊賊，他一定跟芭蕾舞團有甚麼淵源。」 搜查主任小林無精打采地喃喃自語。 「今天偵訊過齋藤葉瑠子了嗎？」 聽太田一問，小林邊搔著頭，點了下頭。 「跟昨天的供詞一模一樣。也沒特別否認她殺人，但我看不可能再從那女孩身上問出甚麼新內容了。」 「當務之急還是得確認男性死者的身分。」 「沒錯。」 小林撫摸著滿是胡碴的下巴。只要一天不弄清被害人的身分，就不能判斷葉瑠子供詞的真偽，這麼一來就無法決定如何處置，自然也無法釋放她。 這天晚上，鑒識科傳來現場腳印的相關報告，確實和男子鞋印吻合，步幅對照男子身高也很合理，加上從鞋底磨損狀況推測行走的習慣，也和留在現場的腳印深度一致。也就是說，從科學的角度來看，窗戶下方的腳印的確是男子留下的。 「這麼說來，可以確定男子是從窗戶潛入辦公室。但他的目的呢？芭蕾舞團的辦公室裡有甚麼值得偷的嗎？」 小林沉吟。 決定了隔天要開始朝男子身上的短夾克和長褲這條線索調查，今天就到此解散。但加賀還有其它工作，他還要確認柳生講介的不在場證明。 他在大泉學園站下車，走向南側出口，看著地圖卻沒發現符合描述的店。他在同一個地方來回走了好幾次，這才看到一棟舊大樓的地下室好像有個類似倉庫入口的大門。跟防火門差不多的店門上，畫了一隻小蜘蛛，蜘蛛腹部寫著更小的幾個字——「NET BAR」。 他暗自忖度，反正裡頭一定都是些來路不明的傢伙在鬼混，沒想到一打開店門，沒想到裡頭還挺雅致的。一座閃爍黑色光澤的吧台，和兩張桌子。蓄著鬍鬚的老闆站在吧台裡面，正拿著刀子切東西。店內有兩名顧客，佔據了其中一張桌子，看來像是上班族的年輕男子。 加賀在老闆面前坐下，點了一杯波本威士忌加冰塊。 仔細一看，老闆年紀也不小了，如果是在一般公司上班，說不定差不多要退休了。不論是鬍子，或是整個往後梳的頭髮，其中都夾雜著灰白，顯得醒目。 加賀看到他正在切小黃瓜。低聲說了想沾點美乃滋一起吃，老闆便把小黃瓜裝在碟子裡，附了美乃滋一起端出來。 「你認識一個叫柳生的人嗎？」 加賀用牙籤插起一塊小黃瓜問道。 「你是說跳舞的柳生先生？」老闆問答。 「是的。他是常客嗎？」 「是啊，那幾個跳芭蕾舞的常來。」 「跳芭蕾舞的？你是說高柳芭蕾舞團的團員嗎？」 是呀，老闆答道。 這麼說來，柳生和團員來的是這家店嘍。 加賀問了昨天他們來到店裡的狀況，老闆的證詞和柳生的供述並無不同，十點半之前都在這裡。 搜查人員中有人提出，葉瑠子是不是在袒護男人。畢竟女人承認行兇比較容易主張是出於正當防衛，這可能是兇手和葉瑠子的陰謀。 只不過，目前看來柳生暫時沒問題，如果他在十點半之前都還在酒吧，就不可能在案發時間出現在現場。 「請問你是刑警嗎？」 加賀陷入沉思時，老闆突然問他。口氣中沒有戒心，只是隨口詢問職業寒暄。 「是呀。」加賀說。「就昨天那件案子嘛。」 老闆聽了點頭，低聲說，「我就知道。」 「不過呢，幸好那女孩沒受傷，只要沒受傷就還能再跳舞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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