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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


  貝克,也就是基弗說:「我不責怪你們,況且這件案子是爆炸性的。赫爾曼上校很關心此案。」

  我說:「赫爾曼剛剛在我們面前被擊倒。」

  基弗聳了聳肩,遞給我那張紙,說:「幾分鐘前,我接到一個從福爾斯徹奇打來的電話,讓我向你們透露真實身份,還讓我等在傳真機旁。這就是我剛剛收到的。」

  我看著這張傳真,是寫給我和森希爾的。我大聲地讀起來:「『關於對西點的調查,像在電話裡講的那樣,所有的檔案不是被查封了,就是不見了,而所有的口頭調查得到的只是沉默。不過我曾打電話問一個已從犯罪調查處退休的人,出事那段時間內他曾駐紮在西點。我答應替他保密,他才簡單告訴了我以下的情況:西點新學員坎貝爾在一年級的暑假時,曾在一家私人診所接受了幾個星期的治療。官方聲稱,她在巴克納軍事用地的夜間演習中出了訓練事故。我得到的消息說坎貝爾將軍在『事故』發生的第二天就乘飛機從德國回來了。下面就是我根據那些傳聞拼在一起的故事:8月份,在偵察訓練中,新學員被安排到樹林中進行夜巡,碰巧或者是有蓄謀的,坎貝爾和大隊人馬分開了,而和五六個男人在一起——也許是新學員或是82空降師來幫助訓練的人。他們都穿著迷彩服,天很黑,等等。這些男的抓住坎貝爾,剝光了她的衣服,把她捆在系帳篷的樁子上,然後輪奸了她。接下去發生的事就不太清楚了,很可能那些人威脅她不許去報告,然後給她鬆開繩子,跑了。她被報失蹤,直到天亮才回到露營地,頭髮散亂,歇斯底里。她先被送到凱勒軍醫院去治療外傷和心力衰竭等等。病歷中沒有提到強姦的事。坎貝爾將軍回來後,她就被轉進一家私人診所。沒人受到控告,沒採取任何措施,事故的平息對學校很有好處。安·坎貝爾9月份又報到上課了。傳聞說將軍向他女兒施加了壓力,叫她不要追究——將軍本人也許亦受到了上層的壓力,情況就是這樣。銷毀這份傳真。祝你好運。(簽名)赫爾曼』。」

  我將傳真遞給辛西婭,她說:「聽上去合情合理,不是嗎?」

  我點了點頭。

  基弗問我們:「你們知道是誰殺了她嗎?」

  我說:「不知道,不過我們現在知道她為什麼會死在步槍射擊場上了。」

  辛西婭把卡爾的這份傳真放進了碎紙機。

  我對貝克說:「告訴肯特上校,布倫納先生希望將穆爾的活動限制在基地內,何時執行另行通知。」

  「是,長官。」

  我和辛西婭離開辦公室,從後門出來,向停車場走去。這次我們沒被記者圍住。我說:「該我來開車了。」我找到鑰匙,我們一起坐進了我的追光牌汽車。

  在開往貝薩尼山的路上,我說道:「卡爾真算得上是個雜種。」

  辛西婭笑著說:「竟然對我們來了這麼一手,你能相信嗎?」

  「我們都被愚弄了。」我換了話題又說:「西點的那件事簡直是一次強爆炸。」

  「對,我不相信一個做父親的會參與掩蓋事實……如果仔細想想……我是說,自從實行男女生同校的制度,西點軍校內的氣氛一直很緊張,很難相信那兒現在的情況究竟怎樣。也許將軍對他的事業還有自己的考慮,也許他還考慮到他女兒的事業和名譽,不過他這樣做並沒給他女兒帶來任何好處。」

  「對,一點也沒有。」

  「女人遭到強姦後掩蓋起事實,或事實被人掩蓋起來,這遲早是要付出代價的。」

  「對,或者讓別人付出代價。」我說。

  「這種代價是雙方面的。」我又說,「第6步槍射擊場發生的一幕是西點強姦一事的重演,不是嗎?」

  「恐怕是這樣。」

  「不過這次她被人殺了。」

  「對。」

  「是她父親嗎?」

  「想要重現整個犯罪過程,我們還得搞清這最後一個情況。」

  她有一會兒沒說話,然後問我:「你知道是誰殺了她嗎?」

  「我知道誰沒殺她。」

  「別說大話,保羅。」

  「你有嫌疑犯嗎?」

  「有幾個。」

  「給他們做出不利判決,今晚在軍官招待所我們就讓他們接受審判。」

  「好極了。我希望到早晨能看見有人被絞死。」

  第二十六章

  我們來到了福勒上校在貝薩尼山的住處,按響了門鈴。

  福勒夫人給我們開了門。她看上去不像那天早晨時那麼悲痛了。她引我們進了客廳,問我們要咖啡還是別的什麼。我們謝絕了。她坐進沙發裡,我們也坐到低背安樂椅裡。

  我和辛西婭已經商量好了一連串的問題,並且決定由辛西婭先來問。她同福勒夫人聊起生活、軍隊和哈德雷堡的事等等,等福勒夫人放鬆下來後,辛西婭才對她說:「請相信我們只是想看到公正的裁決。我們來這兒不是想毀壞別人的名譽,而是在尋找殺人犯。同時我們在這兒也是為了確保無罪的人們不會遭到錯誤的指控。」

  福勒夫人點了點頭。

  辛西婭繼續說:「你知道安·坎貝爾同這個基地裡的許多男人有過性關係。首先我想向你保證在我們搜集到的所有證據中,你丈夫同安·坎貝爾沒有任何牽連。」

  福勒夫人點了點頭,我覺得她比原來振作多了。辛西婭說:「我們瞭解福勒上校作為將軍的副官和朋友的特殊地位。我們非常感謝你丈夫的坦誠和他願意讓我們同你談話的合作態度。我想他一定告訴過你,要像他那樣坦誠地對我們,我們也會坦誠地待你。」福勒夫人勉強點了點頭。

  辛西婭沒有直接提問,而說了些眾所周知的事並表示了同情和關切。對沒接到傳票的非軍事人員你就得這麼做。辛西婭目前幹得比由我來幹要出色得多。

  時機到了,辛西婭開始問她:「出事那天晚上你在家嗎?」

  「在。」

  「你丈夫大約晚上10點從軍官俱樂部回了家。」

  「對。」

  「早晨2點45到3點之間,或者說3點左右,你們被門鈴聲吵醒了。」

  福勒夫人沒回答。

  「你丈夫走到樓下去開門,然後回到臥室告訴你是將軍按的門鈴,並且說有急事得出去。你丈夫穿好了衣服,也讓你穿好衣服。對嗎?」

  依然沒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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