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尼爾森·德米勒 > 將軍的女兒 | 上頁 下頁
七一


  「好。我正在考慮允許你進入死者的房子調查。」

  「你能允許我真高興,伯特。」

  「現在,你想同我兒子談談此事嗎?」他看著韋斯說:「告訴他們你所瞭解的那姑娘的一切。」

  辛西婭說:「安是個女人,一名美軍軍官;貝克也是女人,是一名美軍戰士。」

  伯特稍微欠了欠身子,扶了一下帽子,說:「我很抱歉,女士。」

  我真想拔出槍來對著這兩個人面獸心的傢伙。要不是這個案子給我的期限太短,我早已讓他們的胸前染成紅色了。

  不管怎樣,韋斯開始了他的誇誇其談。「對,我是常常約會坎貝爾,不過我也常約會其他女人,她也常常約會其他男人。我們倆沒把這些關係看成是隱私。她被殺的那天晚上,我在米德蘭開車巡邏。從午夜到早晨8點換班,有大約12個人看見過我,有我的搭檔、加油站的人,還有其他的人等等。我想這就是你想瞭解的一切。」

  「謝謝你,亞德利警官。」

  幾秒鐘內大家都沒說話,接著辛西婭問韋斯:「對於安·坎貝爾的死你感到不安了嗎?」

  他好像經過了一番考慮後才回答說:「是的,女士。」

  我問他:「要我給你拿片鎮靜劑或別的什麼嗎?」

  伯特笑起來,對他兒子說:「忘了告訴你,孩子,這兒的人都很風趣。」

  我對伯特說:「我想同你單獨談談。」

  「無論你想說什麼,都可以當著我孩子的面說。」

  「並非所有的事,局長。」

  他看了我一會兒,說:「這個……」他對他兒子說:「現在你留下來單獨陪著這位年輕女士,韋斯,這可是你充分表現自己的時候了。」他笑起來。「她不知道你是怎樣一個活躍分子,還以為你不過是個從運甘藍的車上掉下來的傢伙呢。」

  說到這兒,我跟伯特離開辦公室,找了間空著的接待室。我們在一張桌子旁面對面坐下,伯特說:「該死的記者在外面弄出那麼多討厭的噪音。他們已經開始問那些有關將軍女兒的謠言了,明白了嗎?」

  我記不起記者問過這樣的問題,不過我說:「執法官員不應在記者面前投機取巧。」

  「見鬼,我沒有。我和將軍關係處得很好,不希望看到他女兒死後被人說三道四。」

  「如果你想說什麼,局長,還是痛痛快快地說出來吧。」

  「嗯,我知道人們認為軍隊犯罪調查處比我們地方搶先了一步,不過當你們抓到那傢伙時,我的部門不會不受到稱讚的。」

  這種雙重否定的說法真讓我惱火,可更讓我惱火的是伯特。我說:「你盡可放心,局長,你的部門會得到它應得的一切榮譽的。」

  他笑了,說:「我想是這樣的,孩子。我們得解決這件案子。」

  「還是讓聯邦調查局來處理吧,它的人明天就來接案子了。」

  「是真的嗎?」

  「當然。」

  「好吧。現在,你寫一份精彩的報告敘述一下米德蘭警察是怎樣幫助你們的。」

  「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你們不斷談到索取我們關於死者的檔案,因為該死的記者們在詢問我兒子同死者的關係,因為你們把我弄得像個該死的傻瓜,因為我不會胡說,因為你們他媽的沒找不行。」他又說:「你們會搞清真相的。」

  這人顯然是火了,我還真不能責怪他。軍事基地同地方上的關係是一種奇怪的共生關係,特別是在南方。關係最緊張時,軍隊就像一支駐在被打敗的美國南部各洲的佔領軍,關係最融洽時,地方上的人們會意識到多數的軍兵都是南方人,是他們自己人。基地在他們眼裡不過是一個大型自動化工廠,只是這個工廠不合他們的法律習慣。現在的情況是一種介乎這兩者之間的關係。無論如何,本著合作的精神,我對伯特說:「一旦得知聯邦調查局是誰來接管此案,我會把你介紹給他,並交給他一份有關你們的協助及工作成績的精彩報告。」

  「你真太好了,保羅。你也寫一份吧。肯特正在寫呢。為什麼我們不讓他來這兒,大家一起坐到你的小助手那兒談談呢?」

  「我沒那麼多時間讓大家一起坐下來談,局長。在以後的調查中,你極有可能被捲進去。別擔心。」

  「為什麼我覺得你在胡說呢,保羅?」

  「我不知道。」

  「我來告訴你為什麼。因為你認為我沒掌握一件他媽的你想要的東西,你不想拿石頭換黃金。實際上,我掌握了解決此案所需的情況。」

  「是真的嗎?」

  「當然。我在死者的房間裡發現了一些你們忽略了的證據,孩子。但我們還需要做大量的工作才行。」

  「對。你是說地下臥室的那些東西。」

  聽到我的話,他的眼睛瞪得很大,霎時就不出話來了,這可真少見。過了一會兒,他說:「你們為什麼原封不動地把那些玩意兒擺在那兒?」

  「我原以為你們太笨了,不會發現那個地方。」

  他笑了起來。「現在是誰笨呢?」

  「那兒並非原封未動,我們拿走了幾袋照片和一些錄像帶。」其實我並沒拿走,但我真應該那麼做。

  他離我很近,仔細端詳了一陣。可以看出對於這事他可不是真高興。他說:「真是個聰明的小子。」

  「對。」

  「那些東西在哪兒?」

  「在我的活動房裡。你們沒找到。」

  「別跟我來這一套,小子。活動房裡一無所有。」

  「為什麼你對那東西放在哪兒那麼感興趣?」

  「因為東西歸我。」

  「你錯了。」

  他清了清嗓子,說:「有那麼幾個蠢傢伙。當我們在那間房子裡找到的指紋,搞到的照片、錄像和他們的裸體對照起來時,他們得做出充分的解釋。」

  「對,包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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