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尼爾森·德米勒 > 將軍的女兒 | 上頁 下頁
六八


  「啊—哈,這是其中之一。」格雷斯·狄克遜是一個莊重的中年女人,非軍職人員,有個美滿幸福的家庭。她所做的大部分工作是鑒別真偽,所以經常追究一些數字和可疑的詞語。這次的工作對她可是件難得的消遣。但也許不是。「接著念。」

  「好的……我念到哪兒了?」

  「勃起。」

  「對……『我肯定無意中用手指碰過它。隨後他採取了主動,把我襯衣上的肩帶拽掉了。我扭動著脫下襯衣,只穿著緊身褲同他跳舞。薩姆的恐懼逐漸消失,開始興奮起來。我牽著他的手,把他帶到了地下室。包括喝酒在內,整個過程用了不到20分鐘。我把他帶進地下室的房間後,匆忙脫下了我的緊身褲……』」

  「喂,你在那兒嗎,格雷斯?」

  「是的……我的上帝啊……這是真事還是妄想?」

  我回答說:「對薩姆·戴維斯來說,是從奇遇走向幻想。」

  「她把所有這些男人帶到地下室她的房間去。那裡有間放有許多性工具的小房間……」

  「真的嗎?念下去。」

  「噢……讓我看一下……」她繼續讀著屏幕上顯示的內容,「『我打開錄音機,放著音樂,然後跪下來解開他的衣服。我告訴他,他可以對我做想做的任何事,並讓他環視一下,看看房間裡是否有他感興趣的東西。他太貪婪了,只想把褲子脫下來。我告訴他我想讓他穿著衣服,來指使我,把我當成他的奴隸,用皮帶抽我或隨便怎樣。但由於這是第一次,他沒有很好地按我的要求去做。最後,他只是把我按倒在床上……』」格雷斯問:「電話裡是誰在喘粗氣?」

  「是辛西婭,」我告訴她說,「這則日記結束了嗎?」

  「沒有,她繼續寫道:『我脫了他的衣服,一起去淋浴。他對這樣發展下去很擔心,並不住地為剛才動作太快道歉。我讓他赤裸裸地躺在床上,給他戴上一個蠢豬面具,然後用一次成像相機拍了兩張快照,給了他一張。我們對著照片開玩笑。他太文雅了,竟沒向我要另一張照片,不過可以看出他對這件事很擔心。我告訴他我希望再見到他,並且向他保證不說出我們這個小秘密。他穿好衣服,我帶他上來走到大門口,我依然裸著身子。他的樣子很恐慌,好像害怕出去會被人看見一樣,他肯定不會在心還怦怦直跳、雙腿直打顫的時候直接回家。最後他說不想再見我,並問他拿去那張照片我是否在意。我按照常規哭起來,他抱住我吻了我,我不得不為他擦去臉上的口紅印。他走了,我從窗口望著他,看了看他的車,並掃視了一眼他的肩膀。下次,我會讓他帶瓶酒來,我倒要看看他手裡拿著酒能多快跑完這段路。』」

  格雷斯說:「這一定是編造。」

  「格雷斯,這些東西你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不能打印,你要用生命保護好那些電腦指令。明白嗎?」

  「明白。」

  我想了一會兒,然後說:「我糾正一下。把伯特·亞德利幾次約會的情況打印出來,封在一個信封裡,儘快送到我這兒來。」

  「明白。」她說,「兩年多的時間內這裡提到了30多個不同的男人。難道一個單身女郎在24個月裡同30個不同的男人睡過覺嗎?」

  「我怎麼知道?」

  「她描述這些性交的方式……我的上帝。她遇到了麻煩——同男人的麻煩。我是說,她讓他們虐待自己,卻又控制著他們,把他們完全看成是工具。」

  「她就是這樣。」我對她說,「找一找最近的幾例有關威姆斯上校和鮑爾斯少校的日記,告訴我裡面是否有色情描寫。」

  「好的……你等一下……」她說,「這裡有一段關於威姆斯的,時間是今年7月31日……是的,有許多色情的東西。要我讀一下嗎?」

  「不用了,太多了我無法應付,有關於鮑爾斯的內容嗎?」

  「有……8月4日,今年……哇!這個傢伙很古怪。他是誰?」

  「此地犯罪調查處的人。」

  「噢……不可能。」

  「好啦,別聲張。以後再同你談,格雷斯。」我掛了電話。

  我同辛西婭靜靜坐了一會兒,我說:「嗯……如果我是個已婚上校或將軍的新作戰部長,將軍美麗的女兒邀我去喝一杯……」

  「怎麼樣呢?」

  「我會跑。」

  「朝哪個方向?」

  我笑了,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他的控制力不能超過20分鐘嗎?」

  辛西婭說:「保羅,憑我對強姦案調查的經驗,有些男人根本無法控制他們的衝動。你們這些傢伙應該試著用大腦思考,而不是受情欲支配。」

  「在情欲支配下人是無意識的,辛西婭,」我接著說,「在薩姆·戴維斯這件事裡,請不要責備受害者吧。」

  「你說得對。但我認為她也是個受害者。這一切與性愛無關。」

  「對。這是特洛伊木馬之戰。」我想了一下,然後說:「嗯,我們可以假設伯特·亞德利知道地下室的那個房間。」

  「他也許知道,」辛西婭說,「不過我懷疑她會把韋斯·亞德利帶到那兒去。」

  「對,他是安的男朋友。他在基地內外都沒有真正的力量,而且沒有結婚,所以不會妥協或被敲詐。不過我很想瞭解韋斯是否知道他老爸爸也掉進了同一個蜜罐。」

  「你真會用詞,保羅。」

  貝克走進來告訴我:「警察局長亞德利和警官亞德利等著要見您。」

  我說:「我什麼時候想見他們,會告訴你的。」

  「是,長官。」

  「喬丹機場的犯罪調查處臨時分部一會兒會派人送一封信來,送到後立即拿給我。」

  「是,長官。」她離開了。

  辛西婭拿起安的檔案看了起來,我想起該處理一下我的那位囚犯了。我給地方犯罪調查處掛了電話,找到了一位安德斯上尉。我們討論了達伯特·埃爾金斯的事,我提出改為在基地關他的禁閉。安德斯猶豫不決,他表示如果我能寫一封釋放他的建議信他就會同意。我說我會寫的,並且告訴他我想同鮑爾斯少校通話。我一邊等電話一邊在想,我為什麼要為我送進監獄的人那麼賣力呢?

  我草擬從拘留改為釋放的建議信時,鮑爾斯少校來電話了。「我是鮑爾斯。」

  「早晨好,少校。」

  「什麼事,布倫納?」

  我從未同他一起共事,也未見過他,只是知道他是哈德雷堡犯罪調查處分部的指揮官,安·坎貝爾日記中有一篇涉及他的色情描述。

  「布倫納?」

  「噢,長官。我只是想同您核對一下事實。」

  「我能幫你什麼忙呢?」

  「我想您一定很氣惱,因為我要求把您排除在此案的調查之外。」

  「你猜得沒錯,準尉。」

  「長官,實際上,是肯特上校決定用一位外來的調查人員。」現在他可能已經為所做的決定後悔了。

  「肯特上校無權做出那種決定。出於禮貌,你也該給我來個電話。」

  「是,長官。我很忙,電話接都接不及。」

  「你自己當心,準尉。」

  「鮑爾斯夫人好嗎?」

  「你說什麼?」

  「您結婚了嗎,少校?」

  沉默了一陣後,他說:「這是種什麼問題?」

  「是官方問題,有關謀殺案調查的。就是這種問題,請回答吧!」

  又是一陣沉默,然後他說:「對,我結婚了。」

  「鮑爾斯夫人知道坎貝爾上尉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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